第171節
大概過了十分鐘,這陣陰風又消失不見了,我有些差異,睜開眼一看,卻見外面不知什麼時候打入了一束光進入了物資裡,而這光束呈現的,是一個人的影子,影子正在天花板上湧動,我往窗口看去,影子是從窗子下面投影上來的。
馬蘇蘇也看見了這影子,撇著我看了一眼,我說:「你先別動,看看他想幹什麼。」
有影子的話,應該是活人,現在在樓下,也應該是惡作劇。
不過我話音剛落,那影子竟然從天花板上脫離了出來,漸漸壓了下來,直接往馬蘇蘇身上壓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陳文等的人
影子只會隨著人的行動而行動,影子自己是沒有行動能力的,而這個影子,明顯已經脫離了人的控制,開始自己行動了起來。
早在農村就知道了。影子就是魂魄,我也是因為影子的事情多了一個魂淡的外號。
眼見這影子就要壓下來了,馬蘇蘇有些害怕,往我這邊兒湊了過來,不斷搖晃我的胳膊:「陳浩,陳浩,來了,來了。」
這影子不斷往馬蘇蘇身上壓下來,伸出手做出了探爪的動作,我深吸了一口氣,馬上從枕頭旁邊取出了一支手電筒崩地清脆一聲,將手電筒打開。手電筒的光線照在了天花板上,影子馬上消失了。
「你拿著手電筒,我去看看。」我將手電筒給了馬蘇蘇,馬蘇蘇抓著手電一直對準天花板,我起身踱步到窗子前,到後卻之間呈現一個角度擺放的手電筒,往左邊一看,見一人正快步離開,我打開窗子大喊一聲:「站住」
然後迅速將韓溪給放了出來,說:「去攔住他。」
「是。主人。」韓溪回答一句,直接跳出了窗口,迅速追了過去,我也馬上下樓,追了出去。
我和韓溪將那人逼退到了別墅區的圍牆處。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但是即便這麼近,也沒能看清楚這男人的面目。
這男人身著西裝,從外表看倒是挺像張嘯天的,我說道:「把你的偽裝去掉吧,你已經走不了了。」
他一句話不說,回頭看了看圍牆,雙腳突然蹬地,身體好似沒有重量似得,竟然直接從這將近兩米的圍欄翻了出去,出去後站在圍欄外面看著我哼哼冷笑了兩聲。
韓溪馬上說:「我去追。」
我搖搖頭:「算了,馬蘇蘇還在屋子裡呢。」
剛才那人身手很好,這麼高的地方能輕鬆跳出去,在目前嫌疑人裡面。只有一個,剛好馬岡今天沒有在屋子裡,就出了這種事情。太巧合了一些。
返回屋子裡面,馬蘇蘇還是保持著我離開的那個姿勢,舉著手電筒對準著天花板,我過去取過了她手裡的電筒,說:「已經走了。」
馬蘇蘇哦了聲,然後柔聲說:「陳浩。」
「說。」我正在一旁擺放桃木劍這些東西,沒有注意到馬蘇蘇的表情,馬蘇蘇猶豫了一會兒後才說,「你一會兒要走嗎我有點害怕」
我轉身一笑:「怎麼捨不得我走了」
「不是。」馬蘇蘇馬上否認,「只是你在這裡,我覺得安全一些。」
我哈哈笑了笑:「一會兒還有麻煩,咱們還得同床共枕。」
我說完就鑽入了馬蘇蘇的被窩,她立馬就不說話了,安靜了好一陣,我一直注意著她身上的變化,陳文說過,她體內的鬼魂一會兒回作亂,需要我來幫忙鎮壓。
約摸過了兩個小時,馬蘇蘇突然坐了起來,推了推我說:「陳浩,你睡了嗎」
「沒。」非常時刻哪兒敢睡覺,我問,「怎麼了」
馬蘇蘇說:「我好難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忙起床開燈看著她,竟然見她渾身通紅,眼裡就跟染了血似的,可怖得很,她也香汗淋漓,看起來痛苦得很。
我伸手過去摸她的額頭,燙人得很,忙問:「什麼時候開始難受的」
「你上來的時候,就有些難受了,我不好意思跟你說。」馬蘇蘇回答。
我歎了口氣,馬上拿起了一旁準備好的小刀,劃破了手指,滴在了一旁的白瓷碗裡面,然後再倒入一些清水,清水將血液稀釋,我端到了馬蘇蘇面前:「喝了它。」
馬蘇蘇嗯了聲,將碗裡的血水給喝了下去,喝完之後我讓她躺下,她目光一直放在我的身上,我手持桃木劍到她面前,說:「放心好了,有我在沒事兒的。」
摸了摸她的額頭,讓她先閉上了眼睛,我取出啟度文,一把火將它焚燒了個乾淨,然後將桃木劍持著倒立在了面前,開始唸咒:「以血為引,以血為咒,特此敕令,昭示天地,陰魂眾犯,如干吾怒,魂飛魄散,鬼王陳浩敕。」
倒持桃木劍於胸前是警示的意思,劍指也是警示的意思,一般抓鬼的時候,很容易就能看到這兩個姿勢。
念完馬上就持著桃木劍在面前畫起了敕令二字。
「敕」
念完大喝一聲,馬蘇蘇突然睜開了眼睛,身上更為紅潤了,眼裡血色濃郁,直欲要滴出鮮血,恐怖得很。
「怎麼沒用」我十分差異。
馬上打電話給陳文,陳文聽了情況後問:「我給你的符貼了沒有」
「貼了。」我說。
「檢查一下,是不是掉了」
我往馬蘇蘇旁邊一看,果然在床上看見了那張符文,符上還有一些汗水,顯然是馬蘇蘇因為流汗多過,符沒有貼住,掉了下來。
「還真的掉了,現在要怎麼辦」
陳文在那邊愣了幾秒鐘,說:「等著我。」
說完掛掉電話,馬蘇蘇情況越來越嚴重,神智已經漸漸不清楚了,我不斷在旁邊給她擦汗,等了將近十分鐘,正著急的時候陳文出現在了門口,我驚奇他是怎麼進來的,還沒開口問,他就直接走了過來,到馬蘇蘇旁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說:「魂魄已經被體內的鬼魂吞噬了不少,想要恢復很有難度,你在門口守著不要讓別人進來。」
我恩了聲,馬上退出了這屋子,緊接著陳文在屋子行動起來。
馬文生其實早就已經醒過來了,這會兒出門問我:「蘇蘇情況怎麼樣了」
「我哥來了,應該沒事的。」我說。
馬文生歎了口氣:「這孩子太苦了,幸好有你和你哥在,不然我一個糟老頭子,都不知道該要怎麼辦了。」
我笑了笑,在門外焦急等待,看了看馬岡的屋子,想到今天出現的人可能是他,就問馬文生:「如果是馬叔叔想要害蘇蘇妹妹,您覺得意外嗎」
馬文生皺了皺眉,猶豫好一陣後才回答說:「很意外,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以往那些年的感情,裝不出來的。」
過了幾分鐘,陳文打開房門走了進來,見我們後說:「我已經幫她完全收服了體內的鬼魂,之前不是有幫她收服過兩隻嗎他們去哪兒」
馬文生回頭瞥了一眼屋子裡面,見馬蘇蘇正安穩躺在床上,安心回答說:「蘇蘇不喜歡別人跟著她,很早就讓那兩個鬼魂離開了。」
陳文只是淡淡嗯了聲,看了看門外,對我說:「你父母來了,我先走一步。」
陳文說完轉身走進了屋子裡面,從窗戶跳躍了下去離開了。
陳文從上次跟我父母見過面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父母了,這讓我也隱隱有些擔心,始終都是要見面的,他們見面,恐怕又是一樁麻煩事。
扣了扣腦袋,馬文生看了我模樣,呵呵笑了笑:「陳浩啊,你要相信你哥,這個世界上,沒有事情能難到他的,這事兒不需要你擔心,他能處理好。」
「怎麼感覺您很瞭解他」
馬文生回答說:「是比別人瞭解一些,不過你哥不跟你說的事情,我也不敢跟你說。」
「他在等人」我問。
馬文生點點頭,眼裡有些同情:「是啊,等了好多年了,當初在奈何橋不知道站了多少年,始終沒有見到他要等的人,這行為感動了陰司的孟婆,又見他的能力不錯,就給了他一個掌輪迴司的位置,很少能看見等一個人等這麼久的,哎有時間你也勸勸他,讓他別等了吧。」
「他到底在等誰王琳琳」
馬文生搖搖頭:「不清楚。」
第二百四十四章養小鬼
對於陳文的事情,馬文生雖然知道一些,但是並不清楚,而這時,我父母已經到了屋子外面。我與馬文生前去開門,到了門口,卻見我父親背後正背著鮮血淋淋的馬岡,我們大驚,忙將馬岡抬進來,問我父親:「馬叔叔這是怎麼了」
我父親說:「今日因預感馬家會有些不對勁,夜裡起床過來,在路上遇見了他,受了些傷。」
見馬岡身上鮮血還在往下滴,我忙說:「送醫院。」
我父親馬上就否定了我的想法:「被屍鬼所傷,身上只有很小一個傷口,但是傷口被屍氣和鬼氣一起侵染。不會癒合,現在醫學也解決不了,得找到一個能克制屍氣和鬼氣的人,不然他會流血不止而亡。」
我查探了一下馬岡現在身上的傷口,只在肩膀部位看見了一個咬痕,牙印是正常人的牙印,不過卻咬破了一條傷口,馬岡身上所有血液都從這小小的傷口裡面流出來的。
馬文生很是著急,馬蘇蘇這會兒也扶著牆慢慢往下挪,剛才的對話她都已經聽見了,走下來後一把揪住了我的胳膊,嘴唇慘白,眼帶央求對我說:「陳浩,救救我爸爸。」
陳文說過屍鬼很難解決。沒想到還真的出現屍鬼了,我們都沒有應對屍鬼的經驗,只有陳文才有,陳文才剛離開,我就重新撥打通了他的電話,撥通後將馬岡的事情告訴給了他,沉穩聽後沉默一陣,說:「你父母也在我不願因為他們跟你產生隔閡。」
「不會的。」我說,反正腦袋在我身上,不管別人怎麼說,陳文永遠還是以前的那個陳文。
收到我這話,陳文才恩了聲,掛掉電話不多久。別墅外面傳來了馬達聲,我們全都看向屋子外面,沉穩打開車門下車,而後推門進來,我父母見陳文後皺了皺眉。陳文什麼都沒說,直接過來站在了馬岡的面前。
陳文到後,這裡的人都鬆了口氣,沉穩彎腰查看了一下馬岡肩膀的傷痕,彎腰從身上取出一瓶血紅色的液體,倒了幾滴在傷口上,馬岡身體馬上變得通紅一片。等了幾秒鐘後,馬岡肩膀上血液停止流動了。
「可以了。」陳文站起身說,「不過屍毒已經蔓延至全身了,我暫時解決不了,這樣下去,三日之內,必然屍變。」
「那要怎麼辦」馬文生問陳文。
陳文看了看我,說:「奉川城東有一大紅棺材鋪,鋪子的主人是茅山後裔,他有辦法,你去找他。」
那大紅棺材鋪我不止一次從那門口經過,沒想到鋪子的主人還有這樣的能力。
而我父母這會兒開口說話了:「你就是教陳浩法術的人」
陳文點了點頭:「是我。」
兩個人對話果然不是那麼友好,一開始就沖才斥了一些火藥味。
我父親說道:「他還小,不適合跟這些事情打交道」
陳文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其他的東西,取出一張符貼在了馬岡的額頭上,然後才說:「合不合適,我自然清楚。」
眼見他們兩人要掐起來了,我馬上打斷了他們,說道:「我現在就去大紅棺材鋪,爸,您根本一起去吧。」
他點了點頭,陳文暫時留在了這裡。
到外面招停了一輛出租車,趕往城東的大紅棺材鋪門口,上去敲門,連續敲了三聲,本來裡面還亮著的燈,在我敲門之後卻關閉了。
任憑我在外面怎麼喊,裡面都不再發出半點聲音,我父親這會兒說:「你跟陳文的關係很好」
我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他的話,我都已經死了幾十遍了。」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嗎」他繼續問。
「知道。」
「嗯,既然你知道,就應該更加小心一些,這樣身份的人突然出現你的身邊,且無時無刻不盯著你,肯定有所意圖的,我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會聽我的,反正一切小心就是。」
他說完上前敲門。
敲門的聲音是重、輕、重。
他說:「棺材鋪做的是死人生意,晚上找來的不一定是人,這類鋪子晚上禁忌很多,你剛才敲的聲音代表的是惡事上門,他們自然不會開門。長短長才能告訴他們,有急事拜訪。」
果然,我父親敲門後不久,大門被打開。
這裡在城郊,棺材鋪是一棟**的院子,院子裡面擺滿了棺材。
一個年約七十的老人打著手電看了看我們,發出沙啞的聲音說:「進來吧。」
說完轉身,我看了看這老人,現在是秋天,並不是那麼冷,他身上卻披著厚重的棉襖,這似乎還不夠,走路期間不停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