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不行,今天就他必須打死我……」那老娘們瘋了,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今天不打服了我,我跟他沒完。」
這時候,好幾個人一塊衝了上來,按住了葉木的胳膊,有人還使勁抓著葉木手腕子,打算把他的手臂反剪到身後:「姐,使勁兒打他,打死這個有娘養沒娘教的。」
「都給我滾!」葉木暴怒之中雙手猛揚,把那幾個按著他的人,當場給震了出去,四五個人全都摔得頭破血流的滿地打滾。
「你幹什麼?」
「去你媽的!」
有個人反過身來去攔葉木,卻被葉木一拳打在臉上,頓時捂著臉趴在了地上。
「你想幹什麼……啊--」那那老娘們剛想要跑就被葉木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葉木的一雙眼睛瞪得通紅,臉上的肌肉更是因為憤怒到了極點而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你罵我可以,打我也可以……但是罵我媽就不行……」
「啪啪……」葉木抬手一頓耳光扇了下去。
站在葉木身後的副校長,雖然被葉木身子擋住了視線,卻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帶著牙齒的鮮血在左右亂飛。嚇得臉色慘白:「葉木快住手啊……,你們還不攔住他。」
體育系的人還沒來得及去攔葉木,學校外面呼啦一下衝進來五六十號人,一個個不是拎著鋼管就是拿著木棍,一窩蜂的往葉木那邊跑。
葉木不但沒怕,還咧開嘴樂了:「兄弟們上,揍他娘的!」
體育系的學生呼啦一下衝了上去,跟那幫人打成了一團。
劉耗子當時臉就嚇白了:「玩大了!這幫人是哪來的!」
老陳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找的!我原先就是想讓他們壓壓陣,壯壯聲勢,誰知道他們玩真的啊!」
「我去!」我簡直就沒法多說了。
好好一個計劃,讓這幫不靠譜的人都弄成什麼了?早知道,我就是親自上陣也不讓他們去找人。他們弄來這幫人,專業性太強,沒幾下就入戲了,這下真玩大了,萬一把人家學生打出毛病來怎麼辦?
好像沒有萬一!
我這邊正跺著腳,葉木已經連續放翻了十多號人,我眼看著葉木舉著拳頭把一個人手裡的鋼管給砸成了弓形:「那小子練過外家功夫!」
「好像修為還不低!」老陳眼力比我還好。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想辦法控制事態啊!」我差點被老陳氣瘋了:「你趕緊想辦法,事情鬧大了,更弄不出屍首了。」
老陳馬上做了一件讓我目瞪口呆的事情,那傢伙竟然掏出槍來,對著天連開了三槍。他槍聲一落,整個操場除了我們幾個,就剩下葉木還站著。
老陳拎著槍走了過去,扯著脖子喊道:「全都給我蹲下,誰也不許亂動!」
葉木看著老陳嘴角上不自覺揚起一絲冷笑,要不是學校主任在邊上拚命拉他衣服,他肯定不會往下蹲。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葉木不怕槍!」
如果不是現在有事兒要辦,我還真有可能上去試試木葉的斤兩。
老陳剛剛把局面控制住,大批的警車就趕了過來。光是抓人就抓了十多分鐘,等警察把人弄走之後,幾個沒參與打架的「鬧騰兒」又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圍著棺材死活不肯走,硬是跟警察較起了勁兒。
還有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教學樓頂上,扒著樓沿子要往下跳。
這下,差點沒把那些警察的魂兒嚇出來,趕緊聯繫消防隊支上了氣墊,還弄來好幾個人不停的喊話,控制樓上那倆哥們的情緒。
老陳偷偷跑過來碰了碰我:「走吧!別看了,這幫人對付警察有一套。保證能把棺材一直留到明天早上。這事兒鬧大了也好,上面肯定有人能出面解決。到時候,好好談談就行了。」
我們幾個回到旅店之後,老陳和許菱夕就開始不停的打聽消息。
事情跟老陳說的差不多,事兒大了自然有人管。
上面派來的人,把雙方叫到校長室一談,醫大校長差點沒當場抽自己兩個耳刮子:「原來對方壓根就沒有訛錢的打算,就是想把屍體運回去好好葬了。」
早知道這樣,他還上去挨什麼削啊?
上面來的人,還是比較有經驗,當場讓那幾個鬧騰簽了保證書之後,立刻拍板兒把事情定下來了。答應馬上歸還屍體。
不過,對劉耗子朋友提出來「用棺材裝屍首」的事情卻沒一口應下來。理由是大庭廣眾之下抬棺材出去影響不好,最後採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等到半夜,進去三五個人,把屍體裝在棺材裡偷偷摸摸抬出來。
這正好合了我的心思,當天晚上就跟老陳,許滕一起溜進了學校。
四個保安打著手電領著我們往地下室走,等我們下了地下一層,我才發現地下室的走廊,不僅沒有燈而且冷得出奇,走幾步都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更要命的是,走廊修得太窄,棺材在裡面轉不過來,只能一點點的往前慢慢挪動。
第五十四章節外生枝
沒走多遠,我就發現保安的腳步越走越急,像是後面有東西追他一樣,就差一路小跑了,沒有幾步的功夫的就跑過了半個走廊。
一個人這樣也就算了,偏偏領著我們的三個保安全都如此。我趕緊往前追了兩步,伸手按住其中一個人肩膀:「你跑什麼?」
那個保安被我嚇了一跳,回頭的時候臉色已經沒了血色:「我看見前面那人跑,我才跑的。」
「他?」我抬頭看時,那個保安已經推開一扇大門鑽進了屋裡。
我一把推開身邊的保安,幾步搶到門口。正好看見那人扛著一具屍體往地上一個敞開的鐵蓋子裡扔。
「住手!」
我話音沒落那個保安已經把人給扔進了鐵蓋,自己跟著一下跳了進去。
那個保安抓在鐵板邊緣上的手還沒鬆開,入口處翻開的鐵板忽然蓋了下去。我剛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就看四根被硬生生壓斷的手指頭,從我眼前飛了過去。
緊接著,鐵板下面就傳來「咕咚」一聲重響,聽聲音好像是有人從高處落下去,腦袋摔在什麼東西上發出來的動靜。
等我追過去,才發現那蓋子下面是一個蓄水池,雖然蓄水池面積不小,但是入口卻是一個只有一平米左右大小用鐵板蓋著的方孔。蹲在上面往下看,除了散發著異味的污水什麼都看不見。
我轉頭問道:「這個池子是幹什麼用的?」
後面過來的保安。已經被蹦到門口的手指頭嚇著了,結結巴巴的道:「就是實驗廢水的淨化池……」
「把水放了,我要下去看看。」我嘴裡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盯著水面,手裡的電筒也在隨著水位的下降慢慢下移。直到看見水池見底之後才跳了下去。
老陳緊跟著也跳進了蓄水池,留下許滕自己在上面壓陣。
我的兩腳剛一落地,就聽身後傳出來「光當」兩聲巨響,
我立刻回身用手電往出聲的地方照了過去。我能聽出來,頭一聲是老陳落地的聲音。第二聲卻是從我頭頂冒出來的動靜。
我把手電往上一挑,手電的光束先照在了蓄水池的鐵板上,上面那塊鐵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蓋上了。
我馬上順勢把手電光挪了下來。當手電的光圈停在地面之後,看見一片粘稠的血跡順著光圈的邊緣流了過來。
我剛想把往前看看,手電筒忽然間在我手裡炸成了碎片。
「砰--,」老陳的手電筒幾乎在同一時間炸成了玻璃片。
「怎麼會回事?」老陳被突忽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我順著他驚叫的聲音,一把抓住老陳肩膀,飛速向牆角的方向竄了過去,把對方塞在牆角之後,自己猛一回身擋在了老陳身前。
老陳的身手不錯,但那是對人來講,他沒開天眼要是鬼魂不現身,他只剩下挨打的份兒。我把他擋在身後,就是為了防止鬼魂突襲。
等我拉開防衛的架勢,心裡忽然一涼--我什麼都看不見了!我修煉黃泉真氣這麼久就算不開鬼眼,也能做到夜視通明,再黑的地方我也能看出去三五米的距離。
可是,現在我眼前卻偏偏是漆黑一片,這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的現象。
更要命的是,我現在還不能輕易睜開鬼眼,如果這個蓄水池真被惡鬼弄出了什麼陣法,我只要一開鬼眼,就等於給他指了條路。我和老陳馬上就會變成他攻擊的目標。
蓄水池裡僅僅平靜了十幾秒鐘,就聽見有人虛弱的喊道:「我……我的腿斷啦!……你在哪啊?……說句話啊我……」
我聽見了對方帶著哭腔的喊聲,也本能的感到了某種危險正向我悄然襲進。我明明知道喊話的可能是那個跳下來的保安,卻死死的咬著牙關不肯開口。
「我……嗚--」縮在他身後的老陳下意識的想要回答。
他剛一出聲,我就使勁往後靠了過去,把老陳給擠到了牆角,硬是把他後面的話全都憋了回去。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那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回卻更近了,從聲音上看對方距離我肯定不超過兩米。
「地上怎麼沒聲?」我猛地打了個激靈,這麼近的距離,就算對方在地上爬,我也完全可以聽見他挪動的聲音,可是為什麼現在只能聽見他叫喊,卻聽不見他其他聲響。
「救命--」
「砰--」
聲音再次接近時,我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拳搗了過去。拳勁在空氣中爆出了一聲像是鞭炮炸鳴似的爆響。
我的拳頭上帶著氣勁,所以才能在空氣中打出的爆炸聲。雖然不一定能直接打著對方,但是拳頭上的氣勁卻足夠把人逼退幾步。
可我出拳之後心裡就跟著一凜。我這一拳卻完全落空了不說,還被拳勁帶著身子像是失重似的的往前挪了幾寸。
「誰來救救我啊--」那個聲音像是跟著我縮回來的拳頭,一塊向前猛進了半米,差一點就貼在了我的臉上。
我頓時覺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往我臉上撲了過來。就好像有人含著一嘴鮮血,鼻尖碰鼻尖的貼在我面前跟我說話。
「死--」我猛一低頭用前額向對面撞了過去。不曾想這一下又是撲了個空。那種有勁兒打在虛空裡的感覺,比上一次來得更為強烈。
我喘著粗氣道:「老陳,我腋窩下面有槍,你把槍掏出來,對地上打!」
我不是不想自己開槍,而是為了讓雙手保持最佳的狀態,好隨時應對突發的變故。
老陳抓著我的腰站了起來,伸手摸向了我腋下的槍套,誰曾想他的手剛伸過去,就碰到了一隻冰涼冰涼的手掌。甚至還被那隻手上尖銳指甲劃了一下。
「死人……,只有死人的手才會這麼涼,這麼僵硬……我抓到死人手啦!」
這個念頭剛從老陳的腦袋裡蹦出來,就在他意識裡瞬間爆開。巨大恐懼讓他的思維變成了一片空白,整個人僵直的站在我身後全完失去行動的能力。
僅僅幾秒鐘之後,我就敏銳的發覺了身後的異常,左手護在身前,右手穿過腋下向身後抓去。這一下,他十分湊巧的碰到了老陳僵在半空裡的手掌。
「啊--」感到手上傳來的溫度之後,老陳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叫,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了我不肯放手。
「你先把手鬆開……」我已經顧不上掙扎了,右手順勢一帶掏出破魔銃,對著棚頂連開了兩槍。
兩朵火花閃過的剎那間,我的目光也在蓄水池裡轉了一圈。
有人躺在地上,頭顱摔得粉碎……
有人背靠著牆壁站在左側……,不對,那人是貼在牆上,他身後的鮮血已經在牆上形成了一圈人形的輪廓。乍看上去就像是被拍扁在牆上的蒼蠅……
我剛想再次開槍,忽然感到一陣冷風向脖子下面飛襲而來,光聽聲音,就像是有人輪著一把長刀從正面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如果我想躲,這一刀絕對不會砍在我的脖子上,可是我能躲開,我身後的老陳呢?
「給老子停!」我暴喝聲中,雙手掌心向外,齊著自己脖子猛地推了出去。
「砰!」
砍過來的東西被他擋住了,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肯定不是一把刀,起碼它沒有刀鋒。
我現在已經沒心思去想對方拿著的是什麼凶器,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抵住凶器的邊緣,拚命往外猛推。
從凶器傳來的力道上看,對方也是在用雙手抵住凶器的兩端,向自己的方向猛壓。甚至於把全身裡的力氣都集中在了手上,兇猛至極的向我壓了過來,大有想要一下切掉我腦袋的架勢。
我拚命的想找對方的腦袋,對方的臉,可是我眼前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沒有,甚至找不到對方面孔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