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連「罪行」兩字都用上了,足見她內心對於自己譴責。
「既然你後悔了,為什麼不早點收手呢,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
「其實第一次艷遇之後我就收手了,再也不想招惹男人了。可是沒過幾天我身體就不太受大腦控制了,然後就像是有什麼神秘的力量控制著我,讓我做一些自己不情願做的事情,本來我還能用意念和這股力量抗衡一下,但到後來我連意識都變的模糊,經常是一大早起來發現自己赤身**躺在床上,渾身疼的就像是要散架。」
「其實我也想過自己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可是想要找人祛除鬼魂,只要一動這年頭,整個人就會失去意識,我知道肯定是被鬼魅控制了。所以只能用特殊手段把你請來了,可是你進了屋子我就被鬼魅控制了,隨後那副瘋瘋癲癲的樣子真不是我,其實我的心裡很羞愧,但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你,是我沒做好,出了意外。」他盡歲血。
「秦先生客氣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的問題,如果沒有我要求你辦這件事,也不會吃這個虧,所以歸根結底還是我自己的問題。」
「唉,呂總,你能認識到這個問題我們就算是沒有白忙一場,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我相信你們的本領,謝謝你們的幫助。」說罷她起身走到我面前道:「抱抱我吧,謝謝你。」
這也是個可憐人。想到這兒我正要伸手去抱她,忽然想到寧陵生對我的叮囑,心裡不自禁的咯登了一下。
隨即我從口袋裡掏出了兩枚雞蛋。
沒想到本來還算是正常的呂仁花一見到兩顆普普通通的雞蛋,頓時就激動了,一對本以鼓凸的眼珠更加凸出眼眶,看來十分恐怖。
她口水不自禁的順著兩邊嘴角橫流而下,我正再想她要這雞蛋到底幹嘛?
剛想到這兒就見她嘴裡舌頭一下伸的老長,捲裹住兩顆雞蛋後捲縮回了嘴巴裡,隨即一陣大嚼,那表情忽然就像是一隻等待進食的惡狗,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又可怕又可笑。
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卻又聽到寧陵生的聲音響起道:「趕緊去找到呂仁花,緊緊抱住她。」
「吃雞蛋」那位隨即表情古怪的朝黑黝黝的房間裡四下看了一圈,忽然她仰頭咯咯尖笑起來道:「好好老娘一百多年的道行差點就栽在你們兩小毛孩子手裡。」
說罷她伸出乾枯猶如雞爪般的手對著黑黝黝的空間抓了一把,猛然間刺眼的光芒穿透黑暗,猝不及防我眼前頓時一片「金光閃閃」什麼都看不見了。
當我再睜開眼只見還是那個房間,甚至天色還沒黑,傍晚混黃的陽光投射進屋子裡,雖然有些暗了,但光線還是足夠明亮的。
只見寧陵生盤膝坐在可同中央的位置,沿著他身體四周插滿了香燭,此刻香煙裊裊而上,而每張窗戶上都吊著一個豬頭,豬頭的眼睛被蒙住了。
難道剛才我之所以看不見是因為寧陵生通過豬頭對我產生了影響?
隨後只見寧陵生身前香燭的青煙時而筆直向上,時而圈圈翻騰,三五支香看不出古怪,但上百支香就能看出不對了,寧陵生盤坐在地下雙掌平攤伸在胸前,掌心中塗著兩團紅色。
我也不知道他施的這是什麼法術,呆呆的看著,一直閉著眼動也不動的寧陵生道:「別發愣了,趕緊去抱住呂仁花。」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所見的的可不是夢幻覺,而是真實存在一幕,於是我趕緊穿過臥室進入了客廳,在沙發一側我發現躲在邊角瑟瑟發抖的呂仁花。
就在這時我忽然覺得後腦勺頭髮一緊,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抓住了,隨即一股極強的力道就將我朝後拖,拽的我頭髮升騰。
我疼得「唉吆!」了一聲,聲音未落身週一陣寒氣凌然,隨即就見到一片大紅色。
只見身著紅裙的上門陰懸空漂浮在我眼前,她雙手平舉整個人呈「十字形」,無風自動的大紅裙就像是一面大紅色的旗子,獵獵而動,煞是好看。
這次我終於看到了上門陰的臉。
只見在波浪般秀髮的掩映下一張瓜子型的臉秀美異常,她並不是中原人,而是西域美人,濃黑色的長眉不經過絲毫刻意的修飾,又彎又長又濃又黑,一對又大又圓碧藍色的大眼,恰似秋水般清澈,眼睛轉動時猶如碧波蕩漾,高挺的懸膽鼻猶如斧鑿刀刻一般,線條異常分明,兩片桃花瓣一般薄唇輕抿,一眼即醉。
這是一個美極了的人,我居然看呆了。
我之所以回過神來,是因為我腦子後面這位將我拽的凌空而起,眼見就要摔倒在地,上門陰輕輕揮動雙手,我身體下立馬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寒氣,拖住了我的身體,雖然是寒氣,但卻保護我不讓我摔倒在堅硬的地面,我就像枕著一個充滿空氣的柔軟床墊上下晃蕩著,簡直是舒服極了。
隨後就聽身後傳來「啪」的一聲脆響,就像皮鞭抽在身上的聲音,那只緊緊攥著我頭髮的手終於鬆開了。
就聽寧陵生厲喝一聲道:「回去吧。」我扭頭望去,赫然只見一團成人腦袋般大小的火團眨眼就飛到了我的面前。
118、驅走鬼靈(下)
oxxxxx甚至我感到了熾烈的火焰灼燒在皮膚上的痛感。
然而沒等火球靠近我身,一股陰寒之氣瞬間透體而過,撞擊在火球之上,一冷一熱兩股氣流相交後發出「辟啪」一聲,t火星四濺。我下意識的抬手攔在面前,隨即就聽到一聲尖叫,只見這一火球繞著不大的屋子四處亂撞,就像是個彈力十足的皮球。
雖然對我不會造成傷害,但呂仁花可沒有上門陰的保護,火球幾次差點撞在她身上,這女人嚇的四肢抱團連聲驚叫,而上門陰則一動不動的漂浮在半空中,她只守護著我,對於別的人毫不關注。
寧陵生又喊道:「抱住呂仁花,快。」
我翻身而起連滾帶爬的竄到了呂仁花身邊,一把將她牢牢抱在懷裡。
還沒等我想明白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就發現眼前紅綢獵獵飄動,我抬頭一看上門陰已經飄到了我的面前,只見她美麗的面龐已經變成了鐵青色。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瞪在呂仁花身上,我暗道一聲:不好,上門陰大姐要吃醋。
卻聽寧陵生語調急促道:「千萬不要鬆手,一定要緊緊抱住她。」
我估計這下兩人要凍在一起了,但寧陵生的話也不敢不聽,於是我也不顧上門陰吃醋的嚴重後果,死死抱住呂仁花,隨後只覺得空氣越來越冷,冷的我都快要承受不住了,而呂仁花雖然被我抱在懷裡,但還是凍的瑟瑟發抖,與此同時只見火球始終就在我們身邊徘徊,但因為凍氣在我們週身形成的無形保護罩,這股火球始終無法突破,撞在上面就會彈開。
在寒冷空氣的急凍下,火球上的火焰越來越弱。直到消失全無,而當最後一絲火苗消失後火球其實是一個黑顏色類似於木頭雕成的木球,木球表面刻滿了奇怪的符文。
火焰小時候木球表面瞬間就被一層淡藍色的冰塊保住,噹啷一聲從半空落在地下。
寧陵生道:「立刻放人。」
我剛要放人才發現自己關節已經被凍僵了,一動都動不了。
我想張嘴呼救才發現嘴巴都給凍上了,看來這次上門陰吃了老鼻子醋了,居然要連我一起凍起來。:
要命的是連寧陵生那麼聰明的人都沒發現情況的危急性,居然沒來救我。
期初我還覺得冷。到後來身體都木了,就覺得越來越硬,我連喘氣都覺得困難,我甚至清楚的看到了手背上佈滿了厚厚一層白霜。
求你放了我吧,我抱著她不是因為我喜歡她,而是因為救人,請不要把這偉大的付出理解成那點男女間的小感情啊?我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上門陰能感覺到我的「心裡話」。
她似乎並不能理解我的「心語」,寒氣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來越冷。
就在我萬念俱灰時,猛然覺得一隻有力的手掌緊緊按在我的肩膀上,雖然我已經無法扭動脖子去看這個人是誰,但除了寧陵生也沒有旁人了。
隨後只見一隻同樣佈滿白霜的手緩慢的伸到我面前,他手上有一張淡黃色的符菉,隱隱一股奇異的香氣隨著寒氣飄入我的鼻孔中。
寧陵生也快要被凍起來了,所以雖然他的手距離我額頭已經很近了,但移動的過程中卻越來越慢。但最終這道符菉貼在了我的腦門上。
瞬間我覺得一股惡臭傳入,要不是我胃裡的食物全都凍了起來,我肯定會吐的。
這氣味簡直是太臭了,而且是一種我從未聞過的臭味,但比我聞過的任何臭味都要難聞。
說也奇怪,就在我即將被臭氣熏,我凍僵的關節忽然能動了。
於是我一咕嚕從地下站了起來。:
眼前看到的一切徹底把我驚呆了,不大的房間已經成了一處冰窟。
凝結在地面牆壁傢俱電器上的冰塊足有幾厘米的厚度,我剛想走路,卻因為腳下太滑摔了個四仰八叉。
本來骨頭就凍的梆硬,又狠狠摔倒在地,我簡直感覺體內的骨節跌的寸寸碎裂,疼得我連哼都哼不出來。
足足過了很長時間我才覺得稍微好點,哼哼唧唧的爬了起來。:
上門陰已經消失了,我看到極其悲慘的一幕,寧陵生呂仁花就像是兩座冰雕,全身罩在一層厚厚的「冰棺」中,呂仁花在被凍住前的表情被定格在驚恐狀,而寧陵生則是滿臉關切,順著他凝望的位置正是我剛剛所待著的位置。
這個符能保平安,但只有一張,而寧陵生將這張符菉貼在了我的身上。他叉剛亡。
這可怎麼辦?我知道上門陰的凍氣不是尋常的凍氣,如果沒有御洗鹽是終年不化的,這事兒真的搞大了,問題是我上哪去找御洗鹽?寧陵生的包裡有沒有?
他的包也被凍了起來,只有去他的房間找了。
想到這兒我正要離開,忽然發現窗台外的雪兒,原來寧陵生在救我之前就知道自己必然被凍起來,所以提前將雪兒放在窗戶外面。
玻璃窗已經被寒冰完全凍住,到這份上也不管不顧了,我抬腳將冰塊和玻璃踹碎,只見白光一閃,雪兒竄上了寧陵生的肩頭,雪兒的爪子尖利,所以能在冰塊中立住,不過我擔心它會被凍到道:「寶貝,跟我先回去吧,找到御洗鹽就能救出寧哥了。」
它根本就不理我,對著冰塊裡的寧陵生不停的「咻咻」鳴叫,它似乎能感覺到寧陵生身處險境,鳴叫時帶有悲鳴之音,如此一來我更加心煩意亂道:「別耽誤時間來,咱們先回去成嗎?」說罷我就想要去抱它,雪兒猛地對我掉轉腦袋,一對血紅的小眼凶光熠熠。
我嚇得趕緊縮手。
雖然是極度寒冷的空間,但我急的滿頭冷汗,這邊是兩個凍僵的人等待我的救援,那邊雪兒卻不肯離開,這要是等我回來,雪兒非被凍死不可。
想到這兒我也不管許多了,脫下外套趁著雪兒注意力全在寧陵生身上時,猛地用外套裹住它。
雪兒雖然速度奇快,但力量並不是它的強項,被我裹在衣服裡雖然幾次想要掙扎而出,但卻力不從心,我將它緊緊抱在懷裡柔聲道:「求求你了寶貝,跟我回去,你在這裡根本沒用,相信我寧哥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邊說邊衝出房間跑下樓上了車後不可能在限制雪兒的行動,於是我將衣服小心翼翼的放在副駕駛座位上,將它放了出來。
我已經做好被它攻擊的準備,甚至雙手已經捂在眼珠上,這小東西挖人眼球可不是傳說。
可是等了一會兒並沒有發生意想中的攻擊行為,於是我悄悄露出一條指縫,只見雪兒一動不動趴伏在座椅上,平時神氣活現的漂亮大尾巴耷拉在身後。
我看的心裡難過異常,不敢耽擱打著火朝賓館狂奔而去。
當天運氣還算好,一路綠燈,晚上又沒有交警,於是暢通無阻回到了賓館,衝上樓之後進了寧陵生的房間翻箱倒櫃找了半天卻並沒有找到御洗鹽。
我急的汗是一股股的往外湧,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浸透了。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盡量讓自己亂成一團的心虛平靜下來,腦子一清楚,猛然想到了住在雪松家那位吞雲吐霧的蘇道士,如果說臨江市還能有誰身上帶著御洗鹽,必然是這老道了。
想到這兒我再度跑回車上,駕車朝雪松家駛去。
結果在路上,一輛行駛在我車前的夏利車突然剎車,我躲閃不及,狠狠追了尾,當時也沒有系保險帶的意識,一腦袋又撞在方向盤上,只覺得鼻子一陣酸麻,鮮血長流。
119、形勢危急
真是屋漏又逢連夜雨,倒霉事一天趕齊了。
我只覺得鼻樑骨處劇痛不已,估計是斷了。
娘的,鼻子太挺除了好看沒別的作用,我現在真覺得「帥。確實會給人帶來麻煩」的真諦。
到這份上我也不管不顧了,掛了個倒檔,大方向就繞行了,身後是被撞司機憤怒至極的喝罵聲。
就這樣一路鼻血長流的趕到了雪驚秋家裡,當晚雪松不在家,管家看到我這樣一個渾身鮮血的人在門外激烈的敲門,嚇的根本就不敢開門,沒辦法只能掏出電話聯繫了雪松後他再打電話給管家讓他把門打開。
「拜託你,我要見蘇道長。」進門後我直切主題。
有了雪松的電話管家也不敢怠慢,趕緊去吧蘇道長請了出來。
老道一派仙風道骨,拿著一柄拂塵飄飄然而至。
「無量天尊。」他做了個揖。
「道長,我一個朋友遇到了大麻煩,想請你幫忙。」
「先生不要慌張,有事請說。」
「道長可以賣給我一些御洗鹽嗎?我現在太需要這樣器物了。」
「哦,御洗鹽有驅邪避災之效。而且法力極其強烈,但也不是輕易可用之物,我能請問先生的朋友究竟遇到了怎樣的麻煩?」
「唉,撞了邪,現在狀態很不好。」
蘇道士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麼御洗鹽對你的朋友確實能起到作用,可是老道手裡恰好沒有這樣法器。」
我頓時愣了,蘇道士倒是很鎮定,他呵呵一笑道:「先生莫要慌張,雖然老道手裡沒有御洗鹽,但我知道一個人身邊有此物,若是先生不嫌麻煩,我包你可得此物。」
「您說,哪怕挖地三尺我也要把東西給掘出來。」
「那尚且不至於,從此地往西上了國道後沿著東面一直往下開,大概七十公里你能在國道兩邊看到兩處對面而立一模一樣的道觀。一號清風一號明月,你敲清風觀的門,只要你能把門敲開,想要多少御洗鹽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