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
「沒錯,因為我就是你啊。」他呵呵笑道。
「我懶得和你辯論這種沒有意義的話題,說罷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沒有找你,是你把我招出來的。」
聽罷我是又好氣又好笑道:「真是見了鬼了,明明是你突然出現和我討論人生哲理,怎麼又成我招惹你了」
「很少有人能有機會直面內心的罪惡,但是今天你做到了。」
「我他媽真給你說的煩死了,什麼叫我內心的罪惡,你能說得明白點嗎我這人腦子不太好,別和我打機鋒了。」
「我早就說的很清楚了,我就是一直深埋在你心底裡的罪惡。當你能看見我時就說明你已經是個罪惡的人了。」
「我」我氣的硬是一愣,喘了好半天氣才算勻呼過來道:「合著我就這麼給你判了刑。」
「請問你現在殺人有快感嗎」他臉色顯得有些陰森。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我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加速。
他嘴角向上翹起一截,像是冷笑道:「你明明聽見我說的話了,卻非要裝聽不見,這恐怕沒什麼意思。」
我嚥了口口水,忽然覺得嗓子有點發乾道:「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哈哈一笑道:「準確的說從岳冷杉控制的養鬼地出來後你殺死了一名殺人犯司機這是你生平第一次主動的殺人,之後你又殺了一名專門在外割人脖子的神經病,這個消息是你的好兄弟王殿臣透露的,此外昨天晚上王大海給了你一個消息,促使你殺了五名販毒分子,這過程中你想殺光另一幫前來交易的毒販,結果發現這些人是小寶的手下,所以你只能作罷,我說的沒錯吧」
「你、你」我額頭的冷汗層層而出。
「我就不說你在睡著後殺的那些人了。」他陰測測的一笑繼續道:「你做的這一系列案件看似除暴安良,當然你自己心裡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你從一開始的求自保變成了主動出擊,原本殺人之前你很緊張,可現在殺人之前你很期待,就像今天,你鎮定的一塌糊塗,甚至在殺完人之後主動報警,和警察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說到這兒他歎了口氣道:「到這份上了你覺得自己正常嗎」
「我」
「你現在已經是越來越邪惡了,但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人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準確的說這只是本性的回歸,你再漸漸變回最真實的自己。」說到這兒他臉上又露出得意至極的笑容。
「你簡直是瘋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因為他說的每一點都是我無法反駁的。
「你真的覺得我瘋了而不是瞎說你確定」他問道。
「你就是一個瘋子,你說的話根本不知一聽,給我滾,立刻滾蛋。」我幾乎是咆哮道。
「我當然不能走,如果我走了你就死了。」他哈哈一樂道。
「你以為打聽了一點消息就成真理了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你當然不簡單,事實上你是個極其複雜的人,你一直再做積功德的事情,也願意幫助別人,但這一切並不能讓你感到快樂,只能讓你找到一種膚淺的存在感,你需要在人群裡生活,你需要朋友、愛人,所以你盡量把自己假裝的和普通人差不多,但事實上你是個熱衷於犯罪的人,相比較朋友、愛人你更喜歡和罪犯打交道,相比較那些助人為樂的善舉,你其實只能從殺人中體會快樂,我說的對嗎」
「你、你」我猛然覺得心口一陣沉痛,不由自主的癱坐在病床上。
「你其實是個非常邪惡的人,但你卻想用善良來標榜自己,四歲的時候你就偷偷宰殺家裡的活雞、鴨,七歲的時候你試圖用石頭砸死土狗卻被家裡人發現並制止,只是他們都把你的反常舉動當成是上門陰對你造成了影響,沒有人想到這是你主動想做的事情。」
「我不懂事時做出的這些事情行為能說明什麼什麼都說明不了。」我呼呼喘著粗氣道。
「或許是吧,不過你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你不用對我解釋或是反駁,因為你自己心裡有數,你知道我說的是真還是假。」
「請你離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放心,我會走的,但在走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想要什麼無需你教,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
「是嗎那就太好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身體顏色逐漸變的透明,最終消失了。
隨後我就看到一屋子的護士滿臉驚訝的望著我。
合著我剛才發飆都是在醫生的注視下完成的。
「我、我是不是影響別的病人休息了」我道。
「沒有,這段時間入住的病人不算多。」一個護士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哦,那就好。」我抹了額頭一把,全是冷汗。
「您是不是覺得特別緊張」一名年輕醫生問道。
「沒有,我沒覺的緊張,你們放心,我精神沒毛病。」
「但剛才看您的反應,感覺您在情緒上確實有點激動。」宏吐土巴。
「我這個人有夢遊的毛病,剛才應該是我夢遊呢,發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強裝出一副笑臉道。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建議在養傷期間應該用一定量的鎮定劑,不要因為夢遊而使身體的傷口進一步加劇。」醫生道。
「那就來點吧,說實話我真的覺得很疲勞。」我確實覺得身心俱疲,即便是歷經一場廝殺,都沒有剛才那番對話讓我覺得更加疲勞。
我到底是怎麼了
217、四星賓館
隨後醫生採取靜脈注射的方式給我推了一針,我腦子一陣陣的發懵,很快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覺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正好王殿臣給我來送湯,我道:「麻煩你個事情。」
「你說。」
「昨天晚上有個傷員。應該是送進這家醫院的,你幫我問下他的消息。」
「叫什麼名字」
「你真扯淡,我要是知道名字還用你問,早就找醫生打聽了。」
「沒名字我上哪去幫你問」
「這個人應該是在cu病房區,你去那裡看看,有警察在就說明他在。」
「你問他幹嗎」
「別管了。你把人問出來就成。」
「神神秘秘的。」王殿臣邊說邊出了病房,過了大約十來分鐘他回來了。
「還真問到了,但這人不在cu,在普通病房。」
「什麼他在普通病房這麼快就恢復了」我頓時慌了。
「這人怎麼你了看你這緊張兮兮的樣子」
「他在哪間病房」
「就是你們這層普通病房308床。」
「你憑什麼確定他就是我你找的人」
「你不說警察嗎我親眼看到一名警察用手銬子把他拷在病床上。」
「這人什麼模樣」
「四五十歲年紀,白白胖胖。渾身是傷,我說的沒錯吧」
我震驚了,難道昨天晚上在他脖子上割的一刀錯了位置以至於他沒受致命傷
問題是如果他確實沒事兒為什麼不供出我因為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似乎沒有替我隱瞞的必要
無論如何我得去補刀,找機會把他給幹了。
想到這兒我對:「謝謝你了,回去吧。我想休息了。」說罷我假裝打呵欠。
他也不知道我的真實打算,轉身出了病房。
我隨後起身找到削水果的水果刀。朝308床所在的病房找去。
這對我來說可不容易,因為我的腿、脖子都有骨裂狀況,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絕對影響行動,我杵著醫院給我的枴杖,艱難的摸到了病房前,果然見到一名身著警服的警察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有警察在想要殺他可不太容易。
想到這兒我坐在警察身邊的椅子上,只是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行動,看來這人確實沒有提供我的消息。
我正在想到底應該怎麼辦,警察接了個電話,似乎要去接什麼人,起身離開了。
這可真是「老天助我」,由此也可知道作惡太多就是要遭報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想到這兒我起身進了病房。
隨即就看到一個滿臉烏青的中年男子被手銬拷在病床上,他雙目無神的看著病房天花板。
雖然他一張臉腫的和豬頭一樣,但還是能一眼看出並非那個販毒的中年人。
看見我他歎了口氣道:「走錯房間了咱這也算是緣分,陪我嘮嘮嗑吧。」
我傻乎乎的坐在他病床前,這人道:「看你這樣子傷的也不輕啊,被人打的」
「是啊,你呢」
「我他媽也是挨了頓打,真是冤枉。」他歎了口氣。
「哦,你被人打還被拷在病床上。」我道。
「這就是倒霉到了姥姥家唄,也是無奈。」
「怎麼回事,倒霉成這樣」我好奇的道。
「我說了你要能信,那真是見了鬼。」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你說給我聽聽,我這人怪事見的多了。」
「見得再多你也沒見過我這樣的。」他還是再繼續搖頭。
「那你就說唄,說不定我能幫上你。」
他呵呵一笑,隨後道:「這是我生意上遇到的事情,我的客戶主要以星級大酒店為主。」說到這兒他下意識的觀察了一番,才繼續道:「因為這種地方所發生的稀奇古怪事情實在多之又多,遠遠超乎你的的想像。而這次挨打是因為我做的一個名為綠雀酒店的四星級賓館。」
「這酒店你要是去過就知道不對勁,因為從外表看更像一個老舊的寫字樓,死氣沉沉,晦暗無光。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酒店從建造時起就不太平,兩名工人莫名其妙的吊死在電梯窨井的14樓層,之後承建方從當地一家全國聞名的大廟請了禪師唸經誦禱才沒繼續發生死亡事件。」
「但酒樓剛建成後不久,14樓的雜物間內經常能在牆壁或是地面看到濕漉漉的手印或腳印,而在外反鎖木門後隱約能聽到小孩哼唱搖籃曲的聲音。住在十四樓的顧客投訴最多的是房間電壓不穩,常有人敲門或按門鈴但開了門後狹長的通道空無一人。」
「酒店沒法只能安排兩名男性服務員在樓層值班,而且當值必須內穿紅色內褲、紅色襪子,如此這些莫名其妙的狀況才算太平下來。但這次發生的事情則更加詭異,我是聽了一名出租車駕駛員詳細敘述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某天的深夜兩點半,他在某湖邊搭載了一名女乘客,對方要去的目的地就是綠雀賓館,到了之後女乘客推說自己沒錢,便將手上一枚金戒指脫下來抵押,說回房取了錢就給送來,臨下車前還特意說了自己的房間號是「1304」,但這一去就沒回來,後來有人打車,司機沒等便先行離開了。」
「第二天交班時司機特意來到酒店退回戒指。畢竟是金戒指,司機不想找麻煩,打算退了戒指要回車錢就算了。但大堂登記處的人員聽說了房間門號表情便有些怪異,也沒給個明確說法,但是替女乘客給付了車錢,司機當時沒多想,放下戒指後便離開了。」
「兩天前他夜班時還是那個點在相同的地點搭載了一名女乘客,對方要去的目的地還是綠雀賓館。司機也是閒著沒事,就嘮嗑道:兩天前我就在這兒帶了位女乘客,也是去你說的地方。」
「而那女的居然拖著音道:給你車錢,還我戒指啊。」說罷將一沓紙幣拍在司機肩膀。」
「聽聲音這司機心裡就有些發怵,接過紙幣點起車燈赫然見到手中拿著的是一沓冥鈔,再朝倒車鏡望去,只見車後坐著的女人脖子以下部位看的清清楚楚,但那張臉卻被一股黑煙包裹嚴嚴實實,根本看不見五官,她也沒有異動,坐在那兒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