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節


「一定有進去的方法,只是我們沒有找到,要不然,那些斗篷人是怎麼進去的?」白墨軒就不信這個邪了。
就在此時,岳青睜開了眼睛:「我想到了。」
眾人急聲催促他快點講,岳青說道:「能夠與三十六這個數字聯繫起來的只有三十六計了。」
「我當是什麼呢。」蘇柏馬上覺得沮喪了:「這三十六個格子,與三十六計有一毛錢關係?」
中國民間有三十六計的計謀,每一個計謀都有所不同,原書按計名排列,共分六套,即勝戰計、敵戰計、攻戰計、混戰計、並戰計、敗戰計。
前三套是處於優勢所用之計,後三套是處於劣勢所用之計。每套各包含六計,總共三十六計。每一計名稱後的解說,均系依據《易經》中的陰陽變化之理及古代兵家剛柔、奇正、攻防、彼己、虛實、主客等對立關係相互轉化的思想推演而成,
「六六三十六,數中有術,術中有數。陰陽燮理,機在其中。機不可設,設則不中。」蘇柏也想起來了:「重點應該是數中有術,術中有數這一句。」
曲炎有些訝異,這樣他們都能聯想到,實在是絕了,既然是術中有數,數中有術,那麼著手點又在哪裡呢?
蘇柏仔細回想了一下三十六計,打了一個響指:「三十六計中最符合現在情況的一計應該是瞞天過海,從計法上來說,瞞天過海是指秘計往往隱藏於公開的事物裡,而不在公開事物的對立面上,就是說非常公開的往往蘊藏著非常機密。」
「這樣的聯繫是不是太過於牽強了?」崔穎皺了一下眉頭:「算了,反正現在也沒有其它的想法。」
「瞞天過海。」岳青已然有了頭緒:「蘇柏,還記得瞞天過海在《孫子兵法》裡的描訴是什麼嗎?」
「備周則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太陽,太陰。」蘇柏指著自己的腦子:「我肯定不會記錯。」
「此計中所講的陰指機密、隱蔽;陽,指公開、暴露。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岳青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明白了,我們眼前所看到的三十六個格子未必是我們肉眼所看到的情形,我想……」
他一邊說著,任意選擇了一個方格子,拿刀去刮平滑的內壁,他的動作自然又引發了一陣顫動,其餘七人均後退一步,以防不測,岳青埋頭刮著那一層泥,手心緊張得直冒汗,崔穎向前一步,站在岳青的身邊,她的默默支持讓岳青勇氣更甚,兩人相視一笑,岳青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忍受著顫動人心的動靜,泥屑一點點地被刮下來,泥土後面的玉石讓岳青大感振奮:「你們快來看!」
曲炎與白墨軒擠開蘇柏,兩人先湊過去看從泥土裡露出來的玉石,從玉石的紋路來看,是從上至下的,再扒開一些,這塊玉石極有可能是完整的一塊,至於那震動的來源尚不清楚,曲炎說道:「不如將泥的部分全部扒掉得了,故意做成格子的樣子就是為了迷惑人的吧?
「放著我來。」地老鼠說道:「就算背後還有什麼機關,逃跑可是我的長項。」
嬰寧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可以,腳下生風也是我的長項啊,我和你一起。」
「你這小丫頭真有意思。」地老鼠推了嬰寧一把,正好把她推到了蘇柏的懷裡:「得了吧,我這麼大的年紀,還需要一個小姑娘幫手?你們統統退後。」
蘇柏輕輕地擁住嬰寧退後,他的動作較以前要輕柔,嬰寧有些詫異,卻來不及多想,地老鼠掏出工具鏟,大力地鏟著這三十六個格子,每鏟一下,土壁就震動一下,地老鼠的呼吸也跟著急促一下,待沒有不良的後果產生,地老鼠的膽子便大一些,下手時更用力,三十六個格子已經被剷平了一半,地老鼠暫時停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八字鬍:「看看,就是假象嘛,哄得我們這半天也不敢動,結果呢,根本就是紙老虎嘛!」
蘇柏也被逗笑了:「老鼠大哥,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地老鼠故作瀟灑地將手鏟扛在肩上:「這種活兒我最拿手了。」
地老鼠話音剛落,腳下一陷,頭上呼呼作響,他抬頭一看,面色大驚,尖利的鐵釘板正向自己頭頂砸來,曲炎與白墨軒,同時向前一步,一人拽住地老鼠的一隻手,正要往外扯,地老鼠慘叫一聲:「不成,腳被鎖住了!」
兩人低頭一看,可不是,地老鼠的小腿上被兩個夾子夾得死死地!眼看著頭頂上的鐵釘板就要落下來了,這一下子下來,地老鼠的頭頂上會多好幾個洞,崔穎與嬰寧畢竟是女孩子,嚇得花容失色,蘇柏與柳尚生環顧四周,兩人不約而同地搬起一塊石頭衝上前,雙手高高舉起石塊,鐵釘板正好打下來,鐵釘與石頭撞擊在一起,震得兩人的胳膊發麻,蘇柏的腳往下一陷,牙齒都在打架,回頭怒吼道:「你們倆還愣著幹嘛,還不來幫忙?!」
白墨軒與曲炎也照著兩人的法子,一人拿了一塊石頭頂住,崔穎與嬰寧、岳青上前替地老鼠解開腳上的鐵環,岳青將刀卡在縫隙處,用力地一扳,地老鼠趕緊將腳抽出來,小腿處已經被卡出一道明顯的血痕,地老鼠恢復自由,仍在力撐著的四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嘴中倒數「三二一」,同時向一邊躍出,「砰」,厚重的鐵釘板砸到地上,將八人的身子都帶得震動起來!
好大的力度!
地老鼠驚魂未定,他拍拍自己的胸膊:「媽呀,差一點我就成肉泥了!」
蘇柏倒抽一口氣:「就知道沒有這麼簡單,上面有機關在預想之中,可是下面還有機關,md,不知道是什麼人設置的這個鬼東西。」
「不能以表面來進行判斷,其實我們早悟到了這個道理,可惜我們都將注意力放在這三十六個格子上。」岳青苦笑道:「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的機關。」
第四百二十章網
「就是有,我也和它拼了,這口氣我嚥不下去。」地老鼠罵罵咧咧地踩在那塊鐵板上,馬上就繼續敲打剩下的格子:「有什麼東西,儘管衝著本大爺來,看大爺我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蘇柏暗自好笑,剛才老鼠大哥的臉都嚇白了,現在還在講什麼大話,也對,吹牛不花錢沒成本的事兒,其實吧,怕死也不是多不好的事兒,誰不想活著?
地老鼠一鼓作氣砸掉剩下的格子,這一回總算沒有出現「暗算」,泥壁後面的玉石牆完整地呈現在眼前,曲炎上前撫摸了一下,溫潤的玉石讓他似乎回到了小時候,一些回憶突然湧上心頭,兒時的那些話語現在均成了線索。
曲炎記得那是自己**歲的時候,翁得利經常在只剩兩人的時候,拉著自己扯一些有的沒的,窗外,正是太陽正欲破曉之時,現在想起來,翁得利似乎極喜歡看日出,尤其喜歡太陽衝破雲朵的一刻,這其實就是他野心的最早寫真了,願自己與炎日一般,無可阻擋,可惜,自己悟得太晚了。
那一次,翁得利是這樣告訴自己的:「炎兒,只要你成為月氏王,知道等著你的是什麼嗎?」
小小的曲炎搖頭:「除了王以外,還有什麼?」
「傻孩子,一座用玉石砌起來的王宮。」翁得利說道:「還有裡面的金銀珠寶全部是你的,你以為這些年來,我們靠什麼養活族人們,可惜啊,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你放心,用不了幾年,我就會給你準備好足夠的資金儲備,到時候,你想怎麼用都可以。」
此話也有紕漏,若是成為王,自己得到的肯定不止一座王宮而已,依翁得利的計劃,除了王宮與財富外,都是他翁得利的,比如說權利。
一座用玉石砌起來的王宮,恐怕就在這堵牆的後面了,曲炎看著這堵玉石牆,上面的紋路十分古樸,古樸得像自己聽到的故事一般久遠,曲炎輕輕地撫摸著,臉上的表情頗有些動容,嬰寧說道:「炎哥哥,這就是月氏國的王宮了吧?」
「應該沒錯。」曲炎說道:「很奇怪,明明沒有來過,可是一看到就覺得很親切,這都要感謝翁得利,嬰寧,對我們最重要的是傳說中用來祈祝的密室,我們身上的邪魔之氣一定與它有關係,這一點要特別留意。」
嬰寧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炎哥哥。」
兩人說話的時候,岳青也悟到了一些東西,他指著頭頂說道:「
「剛才的顫動就可以解釋了,這些泥做的方格子與上面的機關相通,每砸一下,就讓鐵板向下移動一點,震動是鐵板下移時造成的,當到達臨界點後,鐵板直線下降,情況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岳青說得有情有理,大家都十分贊同,地老鼠朝地上啐了一口,馬上抿了一口水:「機關破了,現在就好辦得多了,開個小口,我說姓白的,這回沒有水了吧?」
白墨軒早聽過四周的動靜了:「沒有,料想他們也不會把王宮置於危險的境地裡,你就放心大膽地炸吧。」
地老鼠利落地配好炸藥,打開了一個小口子,八人輪流進入,待進去後,眼前的一幕讓眾人瞪大了眼睛,裡面的空間十分廣闊,高度也遠超剛才的程度,足有三十米高,不少奇花異草遍佈各個角落,與花草呆在一塊的還有各種形狀的石雕,或飛鷹,或奔馬,或異獸……
這片空間通體輝煌,光輝照耀著每個角落,這讓裡面的花草與石雕都泛著一股似珍珠白的光,雖然朦朧,卻美得緊。
這光是來自於頭頂上那顆巨大的夜明珠,崔穎一抬頭,嘴裡先是發出讚歎聲,而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這個翁得利,幹嘛還需要花費那麼大的精力去斂集財富,這就是現成的資本啊,這麼大一顆夜明珠,價值連城啊!」
「他不會動這顆夜明珠的。」曲炎搖頭道:「你們有所不知,他的最終目標是他自己成為月氏的王,這顆夜明珠就等同於月氏國的象徵,它必須存在,對於王權存有野心的人,就會格外地在乎這種形式上的東西,光輝不落,月氏國不亡,大致如此了。」
對於這一點,蘇柏倒是贊同的,就像那一枚玉璽,不就是一塊玉刻成的麼,可是皇帝用過的就是不一樣,值得各路諸侯去拼搶。
這王宮未見宮殿,殿外風光已經引人入勝,崔穎與嬰寧都被那奇花異草吸引,滿鼻的芬芳惹得女人心花開,曲炎往四周看看:「小的時候,他曾經向我描訴過王宮,他一定不知道我還隱隱地記得,我成年以後,他絕口不提,肯定是擔心我妄動破壞他原本的計劃,這裡還不算王宮的內室,用你們的說法來說,只是大堂而已。」
《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