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
阿貴拿起獵槍,讓我們呆著別動,就赤腳往黑暗中摸去,雲彩跟在後面,胖子按捺不住,就給我們打了個眼色,我也想去看看,就隔了幾米,偷偷的尾隨過去。
走到悶油瓶邊上,就能依稀看到一些湖面的情況,我們尋找傳說中的野獸,但是看不到,可能這隻野獸只是喝水的動靜大,個頭不大。我們用手電掃射,循著聲音尋找,卻發現這種聲音有節奏。
不是野獸,是什麼聲音?胖子自言自語。
是潮聲。悶油瓶道。
我們面面相覷,這麼小的湖會有潮水?難道今天的月亮特別大?抬頭看看,月亮根本看不清楚。
阿貴放下槍,我們朝湖邊走去,走到吃水線附近,果然,湖水在有節奏的搏動著,好像海浪拍打沙灘一樣,不過幅度不大,那動物舔水的聲音,是水撞擊一處石頭發出來的。
我看著腳下的石頭灘,摸著發現水位下降了,腳下都是濕的,也就是說剛才我們吹牛打屁加上雲彩唱歌的時間,這湖泊的水位在不停的下降。從濕線開始一直走到水邊,我發現起碼有十幾步,水位降的很厲害。
怎麼回事情?難道有100頭大象在湖對岸喝水?胖子搭手眺望。
我對地理很熟悉,對他道:這是虹吸效應。
虹吸是什麼?虹吸二鍋頭?
這湖看來確實和地下河相連,附近可能還有一個更大巨大的湖與之相連,被潮汐或者氣壓影響,這的湖邊受到連動的影響,比如說小湖和大湖都是磁鐵,而假設虹吸效益是月亮引力引起的,那麼月亮也是大磁鐵,肯定大湖受到的吸力大,於是大小湖就產生壓力差了,小湖中的水會被抽到大湖中去,小湖的水位就會降低。我道,抬頭看看了天,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麼。
難怪我們找不到一點屍體的痕跡,如果這裡存在虹吸效益,每天晚上有虹吸潮,那麼當年的屍體可能會被虹吸潮吸到湖中心去。這好像抽水馬桶的原理一樣。
不光是屍體,所有在湖裡的東西都會被抽到湖的中心去,難怪我感覺這湖邊上除了石頭,連一點東西都沒有。
這個湖的湖底落勢很大,非常陡峭,只要往下滑就不會在漲潮的時候被推回來,如果當時的時候沒有用石頭壓住,那麼肯定是在湖低中心最深的地方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有些沮喪,不知道這湖有多深,我們沒有帶水肺,如果湖水太深,那麼我們這一次可以說是無功而返了。
不過,也並沒有完全沒有希望,因為人的徒手潛水能到100多米深,雖然我們沒有那種專業技能,但是我想如果湖只有二三十米應該問題不大,就是需要水性好的人。怎麼樣,我們也得試一試,游到湖中間倒沒什麼難度。
想著我問他們道:你們憋氣都能憋多久?
第二季 陰山古樓2 第十九章 湖底
我們幾個中,胖子,悶油瓶和我都有點水性,阿貴能游泳,但是他們一般是溪澗中,沒有長時間踩水的習慣,所以恐怕幫助不大,雲彩倒是水性很好,可是沒有泳衣,我們總不能讓她穿著小背心幫我潛水,那胖子恐怕就沒心思了。
要說憋氣時間,還真個准,胖子說他肺大,能憋五分鐘,我說不可能,你體積那麼大,潛到水下受到的壓力比我們大的多,普通能憋到三分鐘的人已經是神仙了。千萬別逞能,這玩意不是開玩笑的。
胖子道他倒不是很擔心這個,咱們下去肯定會在淺的地方先試試水,我們沒腳蹼,往下潛很慢可能沒到底就沒氣了。
我點頭,其實自由深潛也不是完全的徒手,也是有相關的裝備和保護措施的,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人的心裡素質,我在西沙的時候,聽那幾個潛水員和我們說過,深水潛水最關鍵的心理素質,所有的深水潛水,特別是自由深潛的潛水員都會做瑜伽的入定訓練,在水深的地方,水下一片漆黑,猶如身在宇宙空間,這個時候人會不自覺的恐慌。在水下,一恐慌就沒法定神了,很容易出事情。有水肺的時候,耗氧量也會大幅增加,如果沒有水肺就可能心理窒息了。
可惜西沙的那片區塊海水都太淺,而且水太清,我沒有體驗到那種感覺,也不知道實際是如何。
不過自由潛水對於裝備並不苛刻,我們可以找到一些替代品,比如說胖子的問題,我們只要用石頭加速我們下降就可以了。這裡的湖原先可能很深,但是今年水位下降不可能有100多米,我看50米深已經非常深了,當然在潛水之前我們也得先探一下水深。
晚上這裡一片漆黑,我們也不可能事事想的明白,於是退回到休息處,胖子就問雲彩剛才給悶油瓶唱什麼呢?能不能給他也唱唱,我卻沒了心思說笑,也躺下學悶油瓶想事情,想明天要準備的東西。
當夜無話,第二天我們起的很早,趁著晨曦太陽沒出來,我還是繼續在岸邊進行最後一次搜索,確定自己昨天的印象。四周有一層薄霧,但是只到湖的外延為止,雲彩他們都習慣了早起,早早就燒好了早飯,那是很薄的稀粥,胖子一個人都能喝十碗,不過雲彩燒的,他怎麼也不會說不好喝。
胖子也來幫忙,這一次帶了狗,胖子逗那些狗,說找骨頭,找骨頭,找到骨頭給你們配母狗去。狗自顧自到湖邊喝水嬉戲,完全不理會他。
到了日頭出來,我已經又轉了一圈,確定是不太可能找到了。雲彩好奇我們在找什麼,就一邊跟著我們一邊打聽,胖子忽悠她說我們在金子,她聽了半信半疑。
我和他們合計,確定得下水,不過就這麼下去是不行的,咱們等到下午水稍微暖和一點,然後還需要很長的繩子,一個小浮筏,幾塊重量合適的石頭。
阿貴和雲彩幫我們編草繩,不需要太結識,只要能把用來測量深度就行了,但是長度要盡量長,胖子拿著鐮刀割了不少草,然後鋪開來曬,但是並不是所有的草都適合編,一大半都不能用。
我和悶油瓶用編號的繩子紮了兩隻個八仙桌大小的小浮排,然後找大概大腿大小的石頭,綁上草繩做壓倉物。
草繩編了三截,只有十多米,兩個人一個上午能有這樣的成就就很了不起了,因為沒有經過很好的加工處理,很粗糙,但是我也不管了,反正沒指望能用上幾個月,能撐住幾個時辰就行了。
另外把胖子的尼龍包裁掉,把裡面的尼龍線扯出來盤了個線圈,上面綁個小石頭當成小錨,用來探測深度。
準備妥當之後,我們把這些東西全部堆到小排上,然後脫的只剩下褲衩推著褲衩緩緩走入湖中。悶油瓶的內褲是胖子買的,上面有兩隻小雞,把雲彩笑的差點暈過來。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湖水的表面還是冰涼,確定肯定是有活水相連,要是沒有太陽,說不定我們下水還會抽筋。
一路踩水,很快腳下的水的顏色就變深了,這有點讓人心虛,看不到低的地方總讓人感覺不安全,不過經歷過大風大浪,那種感覺一閃就過。湖也不大,我們很快就踩水到了湖中心的位置。
湖風非常涼爽,暑意全消,在湖中心,踩水需要更用力才能保持身體的平衡,胖子用手抹了一把臉,問道:船長,先幹什麼?
先測水深。我道。
胖子拿起繫著小石頭的尼龍絲,就往水裡丟去。石頭拉著絲線往下不停的沉,絲線圈在胖子手裡不停的轉動。很快只剩下線能看到,石頭深入了黑暗之中。
等了一分多鐘,線圈才停止轉動,胖子把線頭拉斷,把線一點一點拉上來一邊數繞的圈數,最後確定水深有三十三米多。
我吸了口涼氣,雖然和我估計的差不多,但是真聽到還是有點感覺可怕,並且這也不一定能夠是最深的地方,這種石頭湖,最深的地方不一定是在湖的正中央。
三十三米,大幅,咱們得潛十多層樓這麼高啊。
我靠,怎麼一聽到三十米立馬就給我降了官階了?我笑道:十層樓一般般,他娘的,怕個鬼。
說著就和悶油瓶泥果子塞住兒朵,先淺淺的潛了幾下適應了水溫,讓胖子暫時先在上面看著,他胖不那麼好潛,我們爭取一次搞定就不用他了,說著用綁著大石頭的草繩繫在腰上,拿好鐮刀,裝在塑料袋裡的手電。就和悶油瓶打了個眼色。
我們深深的吸入一口氣,在氣到極限的時候,一下把石頭從木筏上推入水中,石頭緩緩沉下,一下拉動我們直接往水裡沉去。
在蘇丹,出軌的酋長的夫人就是這麼被處死的,我抬頭看著水面,能看到胖子的下半部分和木筏的影子,還能看到太陽在水面上的光暈,但是這些情景很快的就遠去了,一下四周進入了絕對的寂靜。再往下看,下面是一片漆黑的深淵,只能看悶油瓶的手電,他頭朝下像靈活的像一直水蝙。
這種情形不會持續太久,我告訴自己,隨著四周光線的積聚下降,同時出現的是巨大的水壓,我的耳膜和胸口開始非常難受,使得我不得不吐出肺裡的空氣。
很快的,我的手電照到了水下的情形了,那是灰濛濛的一片石頭,離我還很遠,但是我發現不對,就是這麼照下去,水下還有影子,也就是說,這裡果然不是最深的地方,只是一處湖地的高石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