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節
她看我無奈的樣子,咯咯一笑,一下一個翻身人水,再出水的時
候。已經離船很遠了。只聽得她叫了一聲:「這麼無趣。真的會變成大叔的哦」
我看著不由苦笑,點了支煙抽著。
漂亮可愛的女孩總是讓人心曠神怡,我此時也稍微安下了心。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湖面上有些地方似乎和之前不同了。
遠處裘德考的幾艘船中。有一艘離我比較近的船上燈不亮了,那個方向現在一片漆黑。
回岸上了嗎?我略微有些詫異。不可能啊,幾分鐘前還能看到。
也許是鬼佬在船上開始亂搞了,關燈不讓別人看見。我心說,人家就是不一樣,到哪兒都是按自己的想法來,什麼也不在乎。正想著,忽然就聽到遠處裘德考的另一艘船那邊,傳來了幾聲驚叫聲。
我站起來轉頭看去,就看到另一邊船上的燈光也立即熄滅了,風聲中傳來了一連串的尖叫,接著我就聽到了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
我心中覺得不對,立即對湖面大叫「秀秀回來」,一邊打開船上的探燈,朝那個方向照去,一邊拿起對講機,對岸上的小花呼叫。
一直沒有人接上頭,我一邊等著,一邊搖動探燈,在水面上照來照去,只看到剛才船停留的方向那邊什麼都沒有。
「秀秀!」我大吼了一聲,吼完忽然就看到探燈照到的水面上出現了一道水痕,似乎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從水裡漂過。
那東西離我的船其實還很遠,但是我的後背已經毛起來了。我一邊對著對講機大叫,一邊開始找船槳,之後繼續對著湖面大叫秀秀。
也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還是其他原因,我覺得我叫了很長時間,但是秀秀一直沒有回應我。我也知道在水中游泳,耳朵貼在水面一般只能聽到水的聲音。正心急如焚時,忽然,我就感覺船非常詭異地晃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船底游了過去。
「秀秀?」我立即轉身,提起風燈看船後,一下我就愣住了。
我競然看到船後漆黑一片的湖水中出現了其他顏色。
在湖面下最多一掌深的地方,潛普一個龐然大物。
那東西是淺色的,至少在探燈的照射下是淺色的,但是上面有幾十個黑色的斑點,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那是一個從水下探上來的巨大的蓮蓬:這是什麼東西?
我驚懼,但是又感到莫名其妙。這麼多次潛水,我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東西,這湖說到底又不是尼斯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東西在裡面?
我舉起船槳,小心翼翼地探頭過去,就看到那東西的顏色一暗。似乎又沉了下去。我腦子已經蒙了,也不敢再叫,只看到那水下的暗影很快就越過了我的船底,到了船的另一邊,再次貼近了湖面。
我看到它上面的黑點更大了,我的經驗告訴我,現在必須關燈。不管秀秀現在怎麼樣,她看不到燈光,直接往岸邊游去是最保險的:否則,無論是誰,現在在水裡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我小心翼翼地退到探燈邊上,手哆哆嗦嗦地去摸那個開關。啪的一聲,探燈熄滅,水面立即變成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除了風燈照出的船舷邊緣的一塊。
不過,就在我驚恐萬分覺得要完蛋的時候,對講機響了一秀秀已經上岸了。
我心有餘悸,立即回航,忽然對於這裡的水域有了非常不祥的預感。
第二天,我帶著小花和潘子去找當時我被二叔救出來的地方。
二叔的人已經全部撤走了,我並不太記得那個地方在哪裡,只是根據記憶在樹林裡搜索,很快我便發現了被人偽裝過的人口。
我淡然翮汗那些偽裝一看,卻發現那一條裂縫和我當時看到的完全不同。它變得非常細小,只能通過一隻手,裡面雖然深不見底,但
絕對不可能通過一個人。
小花比畫了一下,就失笑,問我道:「你以前是一隻蟑螂?」
「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我沒空理他。把那些偽裝全扒開後,我發現再也沒有其他縫隙了。
「怎麼回事?」我喃喃自語,「這山的裂縫癒合了?」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小花道,「也許是你說的岩層裡的那種東西在搞鬼。」他抓了一把縫隙邊緣的碎石聞了聞,似乎也沒有頭緒:
接著他拿出樣式雷,對比了一下山勢,道:「別管了,這個地方和樣式雷標示的人口完全不在同一個地方。看來這山裡的情況很複雜,很可能這裡所有的裂縫都是通的。」他指了指湖的另一邊臨著山的地方,「正門人口應該在那邊一我靠!」
我被他嚇了一跳,低頭一看,只見小花的手電照到的岩石裂縫中,競然有一隻眼睛死死地瞪著我們。
我幾乎摔翻在地上,頓時一隻滿是血污的手從縫隙裡伸了出來,一下抓住了我的腳,
我嚇得大叫,猛踢那隻手,就看到那隻手在不停地拍打著地面,從縫隙裡傳來無比含糊的聲音。
我愣了幾秒,忽然意識到那聲音很熟悉。我看著那手,聽著那聲音,瞬間反應了過來:是胖子!這是胖子!
他怎麼被卡在這裡?
我又驚又喜,立即就朝邊上大叫:「快來人,把這石縫撬開!裡面是自己人!」
第十五章縫隙裡的胖子
小花立即打了一個呼哨:「拿鐵鍬!」嘩啦一聲,幾個小伙子就扯開背包,拿出傢伙衝了過來,動作非常麻利,顯然被潘子訓練得非常好。
這些人靠近一看就都知道是怎麼冋事了。我戴著面具,身份所限,不便動手,只能在邊上看著。他們在小花的指揮下,立即用鐵鍬和石工錘去撬開那道縫隙,很快我就發現,雖然那道縫隙四周石頭的顏色看上去和山石完全一樣,但硬度上要差很多,撬了幾下,裂縫口子周圍一圈的石頭就全裂了。他們用手把碎石撥弄到一邊,裂縫很快就變回了當時我爬出時的寬度,之後再想把那道口子弄大就變得無比閒難了。
我心中驚訝,眼前的錄像是一種掩飾的手段。在縫隙口子上這一闡。好像是一圈傷口癒合一般長出來的岩石。其實那根本不是石頭,而是一種比石頭更軟的物質。但這種物質看上去和石頭完全一樣,連紋理都兒乎一致。
我沒時間細細琢磨,胖子就從裡面被拖了出來,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也瞬間撲鼻而來。拖他的時候,他一動不動,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覺。
胖子比上一次我見到他的時候瘦了最起碼一圈,看上去甚至有了點腰身。他渾身都是深綠色的污泥,眼睛睜得死大死大,像是死了一樣,我上去一摸他的脈搏,幸好跳得還很強勁,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他抬到湖邊空氣流通好的地方。胖子極重,好幾次有幾個力氣小點的人都抓不住了,使他摔趴在了地上,看得讓人揪心。
一直拖到湖邊,打上汽燈,我才完全看清楚胖子的狼狽樣。胖子本身就不好看,最正經的樣子就已經很邋遢,但現在看來,他簡直是剛從棺材裡挖出來的粽子,身上的衣服都爛成片條了,滿身都是綠色的污泥,小花從湖中打來水給他沖身子,露出的皮膚上全是雞蛋大小的爛瘡。
「**,這是頭病豬啊」有個夥計輕聲道。
「他死了沒有,怎麼不動?」有人拍胖子的臉。被我拉住了。小花這時叫會看病的人過來給胖子檢查。
我看到那個啞姐走了過來。她看了我一眼,紮起頭髮就俯身給胖子檢查。我此時也頤不上避嫌了,硬著頭皮在邊上看著。在面具裡,我的頭筋直跳,好在他們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