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孟久點了點頭說道:「那肯定的,最近風聲緊,絕對不能讓靈姐在外面兒亂飄。」
孟久讓孟常繼續留在醫院看著蔣冬靈,他和白小雨則出去買一些貢香,等晚上蔣冬靈死後也好第一時間讓她先吃個飽。
走在路上白小雨唉聲歎氣的說道:「沒想到你師兄這麼慘,犯了個什麼桃花劫,唉,這輩子都不能談情說愛了。」
孟久也歎氣說道:「這就是命,咱們修道之人應該早就有這樣的覺悟了。」
白小雨鄙視的說道:「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事兒擱你身上你肯定就不會這麼說了。」
孟久愣愣的回答道:「放我身上我也是這樣想的啊。」
得,白小雨算是服了。剛才孟久說這話的時候無比真誠,看來他還真是個無比服命的人,整不好這事兒真發生在他身上他也能安然接受。
不過孟常剛才的那個反應已經非常了不起了,這要是放白小雨身上估計早就崩潰了。他還能這樣硬撐了好幾年,這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好,愛情這玩意兒看不見摸不著,但真正發威的時候就像不停的在你胸口捅刀子,白小雨估摸著孟常現在已經被捅的不像個人了。
人生十大遺憾,無法改變的結局。
兩人買過貢香看時間也不早了,草草的吃了晚飯,又幫孟常帶了一份,不過孟常現在哪兒還吃的下去啊,他得眼睜睜的看的蔣冬靈死去,還就在今天晚上。
到醫院的時候可能是迴光返照,蔣冬靈居然能坐起來了,她靠在枕頭上正和孟常說著話。白小雨和孟久也推門進來了。
蔣冬靈看見孟久進來笑了笑說道:「小胖來了啊,你看姐姐真沒用,病了這麼久,還說要幫你介紹女朋友呢,今天感覺好多了,過幾天也許就能出院了也不說定呢,到時候一定給你介紹一個好姑娘,這位是?」
孟久偷偷的擦了擦眼淚,趕緊介紹道:「這是我哥們兒,今天順道過來看看你。」
蔣冬靈朝白小雨點了點頭,接著對孟常說道:「你看你花那麼錢,盡聽那些醫生嚇唬你。我這不是好多了嘛,不過真的在醫院住了好久了,再不出去走走感覺就要發霉了,呵呵。」
孟久和白小雨知趣的走到旁邊坐了下來,孟常盡量裝作比較鎮靜的模樣愛惜對蔣冬靈說道:「看你說的,要相信科學,醫生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別任性。唉,有時候真的……真的不能去想以後沒有你的日子。」說到這他還是沒忍住,一個大老爺們兒在師父離開的時候沒哭,在沒錢吃飯沒錢住宿的時候沒哭,在離開校園一個人闖鄭州的時候也沒哭,可在自己最愛的人即將遠去時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
蔣冬靈看見孟常哭了趕緊用手幫他抹起了眼淚說道:「你看你,哭什麼,也不怕小胖笑話。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以後還要陪你一起去香山看紅葉呢。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為了我值得嗎?」
孟常握緊了拳頭說道:「我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有結果,但我只知道如果我去試那你就有哪怕百分之一的機會能好過來,但如果我不去試你連這百分之一的機會也沒有。」
蔣冬靈聽完淚眼簌簌的說道:「你這個傻盲腸,等我好起來之後咱們就結婚吧好嗎?」
孟常使勁點了點頭說道:「好,你說什麼都好。」
蔣冬靈打了個哈欠說道:「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不知道怎麼了有點害怕,你陪著我好嗎?」
孟常心知蔣冬靈大限時間已到,再到晚上11點左右的時候就該失去生命跡象了,但這一切都已經注定,他也只能認命。他點頭說道:「你睡吧,我保證等你再醒的時候我一定在你身邊,不要害怕。」
聽完孟常的保證蔣冬靈微笑著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晚上10點半的時候蔣冬靈的心電圖突然變成了一條直線,醫生迅速全部趕來開始實施搶救,因為孟常給的錢特別的多,所以醫生都是24小時輪班看著這個重點的病人。
半個小時後一眾醫生走出病房對孟常說道:「她能撐這麼久已經相當不容易了,我們盡力了,你……進去看看她的遺容吧。」
孟常兩眼無神的走進了病房,他和孟久的衣服內早已貼好了開字訣,而白小雨也戴上了白骨木。
沒一會兒蔣冬靈的魂兒就從遺體中飄了出來,她兩眼無神的飄在半空中。
孟久和白小雨同時歎氣,蔣冬靈死後的魂兒是個沒意識的魂兒。這也就代表著孟常下午和她說的那段話其實是最後一段話,這會兒的蔣冬靈已經永遠的無法再和孟常說話了。
孟常見到蔣冬靈無意識的飄在半空中悲痛欲絕,他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動作。
白小雨正想安慰安慰他,忽然從東方傳來幾句憨厚的聲音。
「來使,深不由雞。去使,灰肥演滅。認繩哭端,即使上露,這是誰在叫俺?」
第五十九章白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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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玩意兒?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啊?
這句話傳來後孟久、孟常和白小雨三人同時一愣,接著白小雨就問孟久:「這是河南話吧?翻譯翻譯。」
孟久說道:「來時,身不由己。去時,灰飛煙滅。人生苦短,及時上路。」
臥槽,白尚天!
白小雨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白尚天發出的聲音,他看了看手,原來最近一段時間由於總是嘗試呼叫白尚天,慢慢的他已經習慣每次白骨木上手直接就套中指了。剛才開眼就套在了中指,沒想到居然叫來了白無常。
可是,不對啊。
白小雨回憶了一下,白尚天的口音不是河南口音啊,怎麼這小子最近轉籍了?而且白尚天的語氣是邪邪的,一聽就讓人忍不住發冷,可剛才那聲音明明就是一挺憨厚的聲音啊。
白小雨也挺不解,他只能望著東方,看看這話到底是哪路神仙喊出來的。
沒一會兒就從門外飄進來一個身穿白衣,體型碩大戴著高帽的鬼差,這鬼差估計是由於太胖飄起來的高度和白尚天差了老多,進病房門的時候沒能跨過門檻,直接一個猛虎撲食栽到了地上。
「俺滴娘來,弄啥來,咋還摔一跤。」
來者爬起來之後扶了扶帽子盯著白小雨的手看了會兒說道:「你個小娃,怎麼會有無常信物?俺說誰有事沒事還能叫俺親自過來。俺這白骨木在身上呢,你這個是從哪兒弄來的?」
這胖子說話又憨又慢,還挺囉嗦,聽的白小雨背後直冒汗,他見這人終於說完於是問道:「你是哪一個啊?我又沒叫你過來。」
胖子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盡量裝作一副牛b的樣子說道:「好說,俺就是統管整個鄭州的白無常,白操心。你身上這白骨木在哪個區域就能呼叫哪個區域的無常,俺是被你叫過來的。你看俺這幅威武霸氣的樣子也應該猜到俺是無常老爺了。」
啥玩意兒?
白小雨都傻了,他小聲問孟久:「孟爺,你在鄭州混的時間也不短,見過鄭州市的白無常嗎?不會真是這胖子吧?」
孟久也小聲說道:「白爺,我雖然也和鬼差打過交道。但黑白無常倒是一次都沒見過,他們的級別比較高,一般不出來勾魂兒。都是讓下面的鬼差給他們送來,你死的那時候估計也是走運正好豐市不景氣,白尚天親自出來勾了。黑白無常哪是那麼容易出馬的小角色啊。這死胖子怎麼看著那麼二呢?我沒見過白無常,沒法兒認啊。」
這時旁邊的孟常開口說道:「原來是白老爺親臨,有失遠迎,還望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