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虎嘯天將佛法催生到了極致,然後向天一聲怒吼。他現在捆的是下山先生的竅,而且捆了死竅。下山先生是個彪形大漢,如果用老道的說法,就跟殺豬的差不多。而虎嘯天向天怒吼的時候,下山先生的身形好像暴漲了一倍,打天上有一道金光射了下來,正照在他身上。
而被金光照射後的下山先生,還哪裡有凡人的樣子,在這道金光中,他渾身金盔金甲,手持金剛杵,頭戴毗盧冠,呈金剛怒目之相。
下面有同道驚道:
「金剛法相,這這已經不是道術了,是神通,佛家的大神通!想不到虎嘯天轉修佛道之後竟然有這種大威能,看來對面的老道懸了啊!」
「沒錯,金剛法相,是佛門護法之相,萬法不侵。一般都得是靈山護法,才能施展。想不到這年頭,連虎嘯天這種手上滿是血跡的人都能修成靈山護法,看來末法時代真的快要來了」
甭管末法時代來沒來,反正虎嘯天是施展了金剛法相的神通,讓天上的那道金光一直照在他身上,然後他將手中的金剛杵向著老道打了過去。
金剛杵在向老道打的過程中越變越大,開始還只是正常大待飛到老道面前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磨盤大小。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是虎嘯天借由金剛之力施展的神通幻象,不會真的把老道砸成肉餅。但是這道金剛杵如果打在老道身上也夠嗆,因為這種損傷是在元神上的。
可是老道卻不閃不躲,不怒反笑,又掏出一把黃紙,藉著火盆裡紙灰上的余火引燃了,然後拿著燒著的黃紙朝著砸過來的金剛杵就迎了上去。
剛才還威猛無比的金剛杵,一碰到黃紙引燃的火焰,就像紙糊的一樣,在半空中就燃燒了起來,而且燃燒的速度極快。還沒等這道威猛剛勁的金剛之力碰到老道的衣角,它就燃盡了。
虎嘯天仍是金剛之身,他在遠處都傻眼了。而我們這些圍觀群眾也傻眼了。
還是那個年歲略長的同道皺著眉道:
「金剛法相,萬法不侵,沒錯的呀!這道士使的是什麼法,怎的就能視金剛法相如無物呢?」
「就是就是,要是燒紙就這麼好使,那我還出個什麼馬,直接找點黃紙燒就是了。」
就在同道們為老道的術法爭論不休的時候,老道又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大把紙錢,都放在火盆裡引著了。火盆裡的火一下子旺了起來,把老道照得紅艷艷,絲毫不比虎嘯天的金剛法相黯淡。
老道也不怕燙,拿起火盆就朝著虎嘯天潑了過去,口中念道:
「萬法歸宗,道法自然。何之有佛,何來慈悲」
這一回,火盆裡的紙灰沒有變成冥鈔,而是隨風飄了過去,拂過了虎嘯天的金剛法相。
老道的紙灰就像去污劑一樣,它拂過的地方,無論是金光還是金剛之相都消失的乾乾淨淨,甚至連虎嘯天捆下山先生身的狀態也被強制解除了,剩下的
只有糊了一身紙灰,臉像黑鍋底一樣,灰頭土臉的下山先生。
還有那一地黑灰。
這時候,人群中突然有同道驚呼:
「我知道這道士是誰了,燒紙道人!是燒紙道人啊!在南方道門裡,跟武當掌教、龍虎山張真人齊名的高人,南方道門的人都說這燒紙道人是道門第一高手,名副其實啊!」
「啊?燒紙道人,就是那個跟張天師鬥了三天三夜,斗光了張天師隨身符菉的燒紙道人嗎?」
付宇鑫眼中過了一道精光,也驚道:
「道友,這老道,某種意義上講真的是南方道門的第一高手啊」
...
第151章污染空氣第一人
「燒紙道人?是誰啊,我就聽說過專業哭喪的,沒聽說過燒紙的。」
我一臉茫然的對付宇鑫說。
這一回,不光是付宇鑫,張亞東和馬超,還有周圍的同道們都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付宇鑫皺著眉,帶著點詫異道:
「道友啊,你當真不知道燒紙道人是誰?」
我點點頭,表示我確實不知道。對於玄學界這個大江湖,我認識和依靠的只有黑爺。而黑爺是從爺爺家炕洞裡出來的,他到底在裡面待了多久誰也不知道,自然也不會告訴我玄學界裡都有哪些高人了。
見我確實不知道,付宇鑫只好給我解釋道:
「玄之為道,道又分南茅北馬。這燒紙道人,就是南方道門近三十年來,風頭最勁的人物,而且現在是個散修!據說三十年前燒紙道人本來在茅山學道,當時他笨得要死,茅山符菉一個也學不會,就連茅山掌教也說誤招了一個庸才進門」
付宇鑫說到這裡使勁的撓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洗頭,不說話了。張亞東看了一眼遠處的燒紙道人,繼續說道:
「燒紙道人在茅山門裡沒人管,後來就離開了茅山,四處遊歷。那時候民間的邪魔外道還是很多的,有時候老百姓遇到了邪乎事兒,求不到有道之人,就在十字路口燒幾張黃紙念叨念叨,有時候居然也好使。這燒紙道人就受了啟發,於是他在民間遊歷數年,居然讓他結合茅山術的基礎和各門各派之長以及民間普法,創造出了一門全部都由燒紙來驅動的奇特道術。」
馬超有點迫不及待的接道:
「我來說我來說!燒紙道人在民間名氣越來越大,可是他沒有正經的師承,所以就被正統道門的人給盯上了。那會兒據說龍虎山天師府的人總來找他麻煩,燒紙道人遊歷到哪,就有龍虎山的人上前挑釁,於是燒紙道人就一個人單槍匹馬,捧著他的小火盆殺到龍虎山天師府去了。」
旁邊有同道也補充著,燒紙道人殺上山之後,什麼也不說,就是要跟張天師比試一番。張天師跟武當掌教就是南方道門道法最高的人了,燒紙道人這一去簡直就是想顛覆南方道門的格局。
然而他也確實成功了,那一場鬥法,張天師使盡了渾身的解數,天師妙法,也用盡了身上的符菉。可是即便這樣,他還是沒把燒紙道人怎麼樣,哪怕燒紙道人的火盆都燒得通紅滾燙了。而燒紙道人也用盡了所有辦法,仍舊不能傷張天師分毫。
付宇鑫嘿嘿笑道:
「這燒紙道人,燒的紙越多,法力越大!據說他上龍虎山的時候,空運了十噸的黃紙,他走之後,龍虎山的空氣質量直線下降,霧霾持續了三個月,這三個月裡龍虎山的道士實用小推車往山外推他燒出來的紙灰的這個燒紙道人不光道行是南方道門第一,對空氣的污染力更是名副其實的第一」
我愣了愣,往燒紙道人的方向看去,卻看見他正朝著我們這邊微笑。
「小友們在提老道的當年啊,唉都是年少氣盛,什麼第一第二,都是虛名」
說到虛名的時候,燒紙道人捋了捋他蔫巴巴的鬍鬚,從他的身上流露出了無盡的滄桑。
不過滄桑之持續了五秒鐘,五秒之後,他就指著下山先生,叉著腰道:
「不錯!我就是南方道門第一人,下山道友,事實證明你的道低,我的道高,你服是不服?」
下山先生捂著胸口,緩緩坐到了地上。看來剛才燒紙道人的紙灰不光擊潰了他的一切術法神通,對他本身還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不過歪門邪道,就想讓我服氣?」下山先生很不屑的說道,哪怕他已經被燒紙道人擊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