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

「話說,清虛前輩燒紙道人這個人心黑手狠,一看就城府極深所謀甚大,你為什麼跟他混在了一起?別告訴我你是想在他當上天師之後,在他手下混個長老做做?」
說起這個,清虛道人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我好像觸及到他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這罷了,師父既然把這玉牌給了你,那我跟你說也就無妨了。當初我的道行比清遠師兄高,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不把世俗規矩放在心上,所以犯下了一件天大的錯事,而且還敗露了我想要彌補自己的過失,所以就離開了武當山以散人自居
十幾年前燒紙道人找上了我,他讓我幫他助拳,說事成之後會以龍虎山掌教的身份去幫我彌補當年的過失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可但凡有些希望我也不能放棄,所以我就在他身邊幫他,如果他能成功當上龍虎山的天師,那這應該也是我最後一次幫他了」
我歎了口氣,果然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以清虛道人這等修為居然都有彌補不了的過失,更何況我呢?
我又想到了安朵
...
第349章張天師老當益壯
「可是我這次來,跟燒紙道人可以說是站在了對立面。他要你助拳幫他奪取天師的位子,你要是突然不幫他了他還能為你去做那件事嗎?」
說起那件事,也就是彌補清虛道人當年的過失,清虛又是長歎了一聲,看來這件事在他心中真的留下了很大陰影。不過清虛歎氣之後對我說道:
「當年就是因為這件事,我愧對師父、愧對師兄弟,也愧對武當派的祖師爺,所以我不敢回去不敢見他們而現在我又怎能再因為這件事違抗師命呢?況且就算燒紙道人他當上了天師,也未必能幫到我,所以小友不必擔心」
如果這一次燒紙道人失敗了,張天師要獎勵我們的時候,我會請求他幫幫清虛的。
不過我估計張天師可能不會答應,因為清虛口中當年的過失一定非同小可。
而那邊,正鬥在一起,用符菉和鬼火做媒介互拼法力的張天師和燒紙道人齊齊哼了一聲,都吐了一口濁氣,然後就見天師符菉的紫光和燒紙道人的鬼火都黯淡了不少。
清虛道人跟我解釋道:
「運功其實是一種特殊的呼吸,剛才張天師跟燒紙拼的是一口氣,可是他們這一口氣平分秋色這也難怪,道行到了他們這種程度,一口氣是分不出勝負的。」
我繼續看著張天師跟燒紙道人,只見燒紙道人朝火盆裡一指,於是盆中的鬼火又向上躥了一尺,且顏色發黑簡直比幽冥之火還幽冥之火而張天師那邊則是掐了個訣,指了指第二張銀色的符菉,於是銀色符菉也冒著紫光飄飄悠悠的向著第一張符菉而去。
銀色符菉跟黃色符菉會合在一起,先前有些黯淡的黃色符菉似乎也被激發了活力,它發出的紫光也更旺盛了。張天師在後面不停地念著密咒,兩道符菉的紫光大盛,竟然活生生把燒紙道人的鬼火往後逼退了一寸。
高手過招,勝負只在毫釐之間,鬼火被逼退一寸這已經讓燒紙道人處於劣勢了。這其實就是一場另類的拔河比賽,只不過這場比賽背後的複雜關係太多了。
燒紙道人臉一黑,他先前分出去抵住符菉的鬼火到現在氣力已盡,可是張天師卻能讓第二道符菉重新給第一道符菉蓄力,達到兩道符菉相互加持的效果。
一道氣勢已頹的鬼火,又怎能鬥得過兩道相互加持的符菉呢?所以燒紙道人趕緊往火盆裡一指,然後急急念了一大串的密咒,就見那鬼火猛地向前躥去,幻化了地獄中各種鬼怪的形象,替代了先前那一道向兩道符菉一頂。
就見那兩到符菉的紫光稍微閃爍了一下,然後符菉被鬼火往後頂了不多不少正好一寸,燒紙道人算是成功收復失地了。
不過也就這一寸,接下來燒紙道人的鬼火就再也無法寸進了,於是兩人又恢復了最開始的僵持。
可是在一旁觀戰的三大散人又開始議論了:
「這張天師法訣切換流暢自然,出手太快了,燒紙道兄根本反應不及啊!」蒲扇散人拍著光頭說。
「嘿嘿,蒲扇道兄幹嘛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張天師也不過是佔了先機罷了,燒紙道兄的本事你我都知道,往下看就好了!」鐵拐散人又拄回了鐵拐說。
而竹籃散人則眉頭緊皺,都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我覺得竹籃散人一定是看到了什麼關鍵性的東西,而且可能對燒紙道人不利。
在我身邊的清虛道人則說:
「燒紙道人現在處於劣勢,兩人功力在伯仲之間,如果他非要扳回來那就只有搏命這一條路可走了」
可是燒紙道人會搏命嗎?誰也不知道,如果他把張天師拖到元氣耗盡,然後藉著三大散人的力量把天師絞殺當場,憑我跟雙劍散人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他。我把這個猜測跟雙劍道人說了,他直接搖了搖頭:
「就算張天師真的元氣衰竭,他們三個也不會直接出手幫燒紙的,圍殺一派掌教這在玄學界可是了不得的罪名。他們跟我差不多,都是有求於燒紙,但還遠沒到為燒紙做這些的程度。」
清虛道人交了底,我這才放心了許多,而張天師跟燒紙道人的僵持也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張天師雙目血紅,那是憤怒的光芒,他的額頭已經開始辟里啪啦大滴地掉冷汗。而燒紙道人更是誇張,他不光頭上全是汗珠,衣衫被浸透了,他甚至還伸出了舌頭,從舌頭往下不停地滴著涎水。
他竟用狗的方式在舒緩高強度運功帶來的壓力,可見燒紙道人有多難。
終於,張天師跟燒紙道人又都齊齊的吐了一口濁氣,這口濁氣吐完她們兩個的脊背都往下駝了一節。然後燒紙道人目眥盡裂,咬破舌尖噴了一口血,然後把火盆蹬翻了,火盆裡疑似未燃盡的紙灰一樣黑糊糊的東西被鬼火包裹著朝著張天師的符菉抵了過去,讓黃符和銀符搖搖欲墜,但仍堅持未退。
張天師冷笑一聲,沒有唸咒,用手指向金色符菉。於是天師最後一道金色符菉裹挾著無比強大的紫色光芒追著前面兩道符菉而去,而且它沒有先抵抗燒紙道人的火鍋底子,而是直接跟前兩道符菉融為一體。
只見上面畫著同樣符號的黃符、銀符、金符合在一起,最後竟然完全變成了紫色,這不符合美術原理,卻讓圍觀群眾無不為張天師的道術智慧驚歎。
紫符摧枯拉朽一般,擊潰了燒紙道人的鬼火,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沒了鬼火的包裹也隨風散去了,燒紙道人連退數步,吐了一口血。
張天師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但他還是說:
「我知道你的根底了。」
燒紙道人冷笑道:
「既然知道我的根底,你就更該知道我的本事不只如此,你敵不過我的!」
然而天師沒有搭理他,而是轉身就走,完全看不出來時的騰騰怒氣。
而清虛散人則拉著我上前對燒紙道人說:
「蒙道兄不棄,跟隨左右,但如今師命難違,請道兄見諒。」
說完,他看也不看燒紙道人,拉著我追隨張天師而去了。
走出去幾步,他才對我說:
「武當人,還是有自己的風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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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