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黃胖子揉了揉泡了一天,有些水腫的臉,然後說道:「等等,別敘舊,也別談其他亂七八糟的交情,我就先問一下,開那重卡撞老子寶馬的,到底是你們誰的主意?」
  黃養天毫無節操地偏頭,指著龍阿喬說道:「是他,是他,餅哥,我就是一打醬油的……」
  他的善變讓龍阿喬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此刻陡然爆發了出來,衝著黃養天怒吼道:「黃養天你個狗日的,開卡車撞人的事情,不是你的主意麼?從找人,到支招,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跟大長老出謀劃策的,現在你卻一推六二五,弄到我頭上來了?有必要麼,不過就是一死,你怕個錘子?」
  黃養天翻著白眼,說我擦,你就是個瘋子,我懶得跟你說。
  他閉上了嘴,不說話,而那龍阿喬則雄赳赳氣昂昂,衝著我大罵道:「王明,你個狗日的,識相的話,就趕緊放了我們,跪地求饒,這樣子,我還會在大長老面前給你求個人情;要不然,你就等著腸穿肚爛、痛苦而死吧!」
  他大聲罵罵咧咧,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我很無語,衝著黃胖子笑了笑,說現在的年輕人,當真是慷慨悲歌,熱血得很啊。
  黃胖子摸了摸鼻子,說他是篤定你不敢殺他,畢竟人背後有靠山呢,神風大長老。
  我點了點頭,說哦,原來如此啊?
  說罷,我抬起手來,猛然一揮手,將那龍阿喬的頭顱,給一刀斬下。


第054章 老王請你三思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大漢奸汪精衛倘若說對這世間有什麼意義的話,我覺得這句詩,就是他最大的貢獻。
  兩個字,暢快!
  真特麼痛快!
  對於這個自稱親自捉拿到龍米兒,將其「繩之以法」的龍阿喬,對於這個應該算是神風大長老心腹或者繼承人的傢伙,我從一開始,心中就是憋著一股怒火的。
  就如同黃胖子調侃的一樣,此刻的我,就如同一護崽的老母雞,任何只要敢對小米兒流露出了覬覦之心的人,我都不能容忍他活在世間。
  倘若龍阿喬能夠低調一點,識相一點,我或許不會拿他怎樣,留他多活一點時間。
  可是他偏不。
  即便是被抓住了,捆得五花大綁,他依舊囂張,飛揚跋扈,滿口穢語,甚至還期望著我能夠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我是他媽麼,需要這麼慣著他?
  我忍得住,我手中的刀可忍不住這樣的中二青年。
  龍阿喬為自己的狂傲付出了代價,頭顱落地,鮮血從脖子處的斷口迸射而出,不但將旁邊的黃養天給淋了個通透,就連黃胖子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也給澆了一頭一臉。
  他一邊大罵,一邊滾爬著離開這「水管炸裂」的範圍。
  至於黃養天……
  我的天!
  被那熱乎乎的鮮血給噴得一頭一臉,那黃養天臉上的肌肉,在一瞬間就扭曲了起來。
  我、我、我、我、我、我……的天?
  什麼情況?
  這是要來玩真的麼?
  不過殺人之前,至少給個慷慨激昂的理由,或者來一個義正言辭的提示和判決吧?
  你這悄不作聲,吃飯飲水一般的快刀,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養天本來在旁邊還憋著,想著脫身之法,那鮮血澆了一頭一臉,腳頓時就軟了,改坐為跪,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血泊中,渾身抖如篩糠。
  他悲切地吼道:「饒、饒命啊……」
  黃胖子衝著我罵罵咧咧,而我則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那沒有沾染到半滴鮮血的刀面,對自己剛才那一記快刀頗為滿意。
  那一劈,已然是巔峰。
  待黃胖子罵完之後,我回過頭來,一把按住了小米兒,讓她跪下,對著南方的方向,然後徐徐說道:「小米兒,這人是當初曾經殺害了你媽媽的兇手,如今爸爸給她報仇了,你給你媽媽磕三個頭!」
  小米兒被我按著,扭捏著身子,不情不願。
  望著她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就知道她的小腦瓜裡肯定在想:「咦,我媽媽不是在這裡嗎,哪裡又蹦出一個媽媽來——人不是只有一個媽媽麼,那麼……難道是爸爸?」
  呃,大致如此吧?
  我與小米兒心意相通,多少能夠明白她的疑惑,而讓我大肚子、懷孕的人,可不就是龍米兒麼?
  從人倫常理的角度上來說,她可不就是小米兒的「爸爸」麼?
  我都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層複雜的關係,不過小米兒倒是蠻乖的,不聲不吭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被我打發著跑到了船尾去,負責放哨。
  接下來的血腥場面,並不適合小孩子看。
  小米兒一走,黃胖子就終於從剛才的突發事件裡走了出來,說老王,你丫的神經病好一點兒沒有?
  我點了點頭,說殺了人之後,就精神多了。
  黃胖子走到黃養天的跟前來,一本正經地說道:「咳咳,別在這裡沒出息地跪著了,我還是剛才那個問題,撞了我的車,你到底打算不打算賠啊?那車可不是我的,是從慈元閣裡面借出來裝波伊的,你現在一弄,我都沒法交代了……」
  聽到他的話,我莫名就想起了之前在小刀寨裡的時候,黃晨曲君一本正經地跟良辰和尚說的那句話。
  來的火車票,找誰報?
《捉蠱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