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節
這裡可以看到榆林的夜景,我準備走過去看一下。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拿出來看了一下,是師父打來的,他肯定是不放心我這邊的事情,所以打電話過來問我。可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師父說這邊的事情了。
但是我還是接起了電話,強裝微笑對著電話問道:「師父你好,這麼晚了還給我電話,最近身體怎麼樣,師叔祖、老師和玄鶴師叔都好吧?」
師父在電話裡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你是不是又遇到了麻煩,怎麼聽起來聲音這麼沮喪?這可不像是你呀,有什麼麻煩就給我說吧!」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師父,於是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師父聽完後,也徹底愣住了。良久後才對我說道:「社會越進步,人的道德底線越低,慾望也越高。越是在這種時期,我們才更加要保持一個清醒的認識,把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發揚開。雖然有很多被認為是封建的糟粕,但是就是在這些糟粕中保留了最純真的東西。你也應該看到,現在很多人又在討論《道德經》和《易經》這些東西,這就是好的一面,我們應該支持。你這次的事情,雖然是上一代造成的,但是不要忘了,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你應該想辦法,讓這個孩子得到更多的真愛,遠離他父輩的那些骯髒之事。」
我聽完師父的話點了點頭,立刻把乾屍的事情說了一遍。師父聽完後,笑著對我說道:「這個你已經有了辦法是不是?現在就是想讓我給你拿個主意吧!」
我也笑了起來,把我的想法給師父說了一下。師父在電話裡肯定了我的辦法,然後就要我放手去做。我和師父又拉扯了一會別的事情,才把電話掛斷了。
這會心裡好受多了,我回頭一看高勝文還沒有上來。於是我坐到了樓頂的小圍牆上,雙腿放在圍牆外面,呵呵,這個姿勢要是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想不開要跳樓呢!
我剛剛坐好,正在看風景,就聽到高勝文喊道:「虎子,你在幹什麼?千萬別想不開呀,有什麼事情咱慢慢說行不行。」看還沒有怎麼滴呢,就把一個人嚇成了這樣。
我回頭看著他說道:「說什麼呢,我就是坐在這裡吹吹風,看看風景而已。你以為我要幹嘛?跳樓?呵呵,小爺我還沒有活夠呢?」
高勝文搖了搖頭,抱著一箱啤酒走了過來,對我說道:「你這麼坐著太危險了,要是有個閃失掉下去怎麼辦?快點過來,別在那裡坐著了。」
我回頭對他說道:「這算什麼!當年在終南山修行的時候,我們住的西北角上有塊大石頭,中間是被一塊懸崖擋住了,兩邊都是懸空的。那時候,晚上師父帶我坐在石頭上面打坐,他坐一頭我做一頭。如果分了心的話,石頭就會被分心的人壓著翹起來,就和我們小時候做的翹翹板一樣,那個才是真正的危險。」
高勝文遞給我一個小瓶的啤酒標籤上都是英文,我看著裡面淡黃色的液體喝了一口,回頭對高勝文說道:「這是哪裡的啤酒?勁真大味道也不錯,適合我。」
高勝文笑著說道:「這個叫科羅娜,是墨西哥啤酒。我剛才在他們家翻騰了半天,除了白酒就是白酒。最後終於找到了一箱科羅娜,老張說這是張玉軍弄回來的,他從來沒有喝過。」
我笑了一下,就聽高勝文說道:「虎子,今天回來的時候我看你狀態不好。是不是因為老張家的事情,讓你心煩的有些受不了了?說真的,我當時聽完後,腦子裡面就一個字—亂。要是不行的話,我們就撒手別管了。」
我喝了一口啤酒,頭也沒有回地說道:「高哥,你認識我這麼久,我有那次是半途而廢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做一些事情不為了錢,就是為了一個道義。咱遠的不說了,你說我們去西南救災的這次。每天都是宋娟給咱送飯吃,而且只要有雞腿都給咱各留一個大的。你說萍水相逢,她也是做義工去的,可是對咱三個,好的沒有話說。所以她出事了,我不看張家人的臉,就是為了宋娟這份情誼,我也要幫張家把事情處理好,給小孩子一個利於成長的機會。」
高勝文喝著科羅娜,對我說道:「虎子,我明白了你們所說的天道。其實在這裡我完全可以理解為良心,做什麼事情都憑著良心,不能把良心丟了。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就聽高勝文繼續對我說道:「那虎子,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對了車後面還有一具乾屍,這個要怎麼處理呀?」
「燒!」我斬釘截鐵的說道:「現在埋了這具乾屍是不可能了。也就是現在的怨氣還不重,要是怨氣重的話,估計早已成了殭屍了。所以把她先燒了,再做法事超度。免得留下來害人,成了我的罪過。至於下一步,我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方案。等明天解決完乾屍後,我們立刻開始執行。」高勝文點了下頭,指了指我口袋,我也點了下頭。
第六百一十八章帶血的嫁衣(38)波瀾再起
喝完啤酒我和高勝文回到了房子裡,正好看到張平安雙手抱著頭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笑著說道:「張叔,在這裡想什麼問題呢?」
張平安一看是我,拉著我的手說道:「小張師父,我過去是做了不少的錯事。但是我孫子真的是無辜的,你一定要幫幫他。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但是請你千萬不要走。」
「哎!」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他說道:「你怎麼就這麼不信我呢?我早都說了,看在小孩子的面上,我一定會幫你的,這個和錢沒有關係。你放心好了,我覺得很累你也去休息吧!」
張平安看著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笑著說道:「快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去處理乾屍呢。」張平安一聽乾屍,而且明天就要處理了。才相信我的話,立刻起身去了自己的臥室。
張平安走後我歎了口氣,躺在沙發上呼呼睡過去了。等我醒來的時候,陽光早已從窗戶裡透了進來。我伸了個懶腰坐起來,卻發現高勝文和張平安正坐在我對面。
他倆醒來了居然不叫我,我也沒有想什麼別的,直接去了洗手間洗漱。等我出來的時候,看到小保姆的門大開著。於是走過去問道:「小保姆呢?昨天多會回來的?」
張平安看了一眼高勝文,對我說道:「她昨天沒有回來,孩子我老婆在帶。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不我現在打電話把她叫過來。」
我擺了擺手,對他說道:「不用了,你想好去哪裡燒這具乾屍了麼?我們要找個僻靜的地方,免得引起別人的懷疑。在中午的時候把乾屍燒了,然後你找些道士、和尚給超度一下。」
張平安看著我說道:「我和高總早上也一直商量這個事情,我覺得實在不行就去火葬場。那裡面的人我還認識,燒這個應該不成問題。」我點了下頭。
於是我們開著車朝火葬場進發了,到了火葬場門口張平對我說道:「這裡面有個老人,是我們隔壁村上的,後來那裡發現了煤礦,給他補償了一些錢,但是都被兒子折騰完了,後來還是我介紹他來這裡的。有的時候我們在地裡挖出些東西,要是不能用的話也來這裡燒。」
我沒有說什麼,他們把櫃子抬了進去。張平安去找了下人,過了一會和一個步伐穩健的老人走了過來。我看這位老者大概有六十多歲,但是身體很硬朗,頭上已經沒有多少頭髮了,黑黃色的臉上如刀刻斧鑿般的留下了一條條皺紋;身上穿著一套工作服,腳上蹬著一雙布鞋。
老人衝我和高勝文點了下頭,然後把櫃子抬到傳送帶上,比劃了一下爐門後,打開開關把櫃子送進了熊熊烈火之中。等全部燒完後,老人把剩下的渣子裝進了一個布兜裡交給了張平安。
張平安拿著布兜給我看,我對他說道:「這老爺子歲數多大了,看起來身體還是很硬朗的。怎麼也沒有給你個骨灰盒,就裝進了布包裡面,這可是你過去的老情人,你這麼對她也太差勁了。還是要個骨灰盒,外面寫上張荷花的姓名。」
沒有想到我說到這裡的時候,老人突然停下了腳步,但是他沒有回頭,略站了一下又朝前走了。可是我清楚地看到,他把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這個老人怎麼這麼奇怪,難道他和張荷花有關係麼?但是這個問題只是在我腦子裡閃了一下,我並沒有細細地追究。然後我們開著車,朝張家駛去。
可是沒有想到,我們剛剛進了門後,就看兩個警察坐在沙發上,正和張平安的妻子在聊什麼。她一看我們進來了,立刻站起來跑到張平安跟前說道:「老頭子,小月死了?」張平安吃了一驚。
我和高勝文也吃了一驚,這個小月是誰呀?至於兩口子這麼吃驚麼?再說這個小月是什麼人,和張家又是什麼關係呢?隨著警察的詢問我才知道,這個小月居然就是小保姆,她的全名叫李小月,是今天早上被發現死在臨時租住的房子裡的。
警察詢問的時候,拿出了幾張照片讓辨認。我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屍體,就是小保姆。她的脖子處有一道痕跡,看來是被什麼東西勒死的。
張平安的妻子看到照片時,明顯的有些吃驚。好像她知道小保姆死的情況一樣,手不停地抓著膝蓋處的褲子。這個有些反常,但是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警察走了以後張平安歎息地說道:「哎,這孩子挺不錯的,我還說準備給她漲工資呢。怎麼就死了呢?看來兇手,一定是她的男朋友,這種人抓住後,就該槍斃了。」
看著他義憤填膺的樣子,我斜視著他說道:「哎,先把自己屁股上的屎擦乾淨再說。別這麼說人家,好像自己有多乾淨多好一樣。」張平安一聽我的話,立刻坐到一邊不出聲了。
可是就在這會,就聽嘩啦一聲。我急忙看去,原來是張平安的老婆,失手把收起來的茶杯摔碎了。張平安立刻吼道:「你這個敗家老娘們,魂不守舍地想什麼呢?」這時候孩子突然哭了,張平安的妻子立刻跑去看孩子。
我知道張平安這會肚子裡也有氣,於是對他說道:「好了,張叔別多想,剛才我是無意中說的話。你這會看是把骨灰埋在這裡的公墓,還是埋回原來的墳裡?」
張平安想了一下,對我說道:「我去看看公墓吧,哎,該換個好點的地方給她住了。」說著拿上車鑰匙,就走了出去。我笑了下,拿過簸箕把剛才的碎片全部撿了起來。高勝文起來給我倒了一杯水,正要和我說話,就看張平安的妻子探頭探腦地走了出來。
她看張平安不在,就對我說道:「小張師父,我能不能和你說點事情?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我覺得特別嚇人。你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已經巳時了,於是說道:「可以,阿姨你說吧,昨天晚上夢到什麼了?不過我對解夢不是很拿手,要是解釋不出來你可別生氣呀!」
她一聽抱著孩子,急忙跑到我身邊。對我輕輕地說道:「小張師父,我昨天晚上夢到小月死了。你看,沒有想到,今天她還真的死了?」什麼,我一聽吃了一驚。
就聽她細細地對我說道:「昨天晚上,我剛剛睡著,就夢到小月回來取東西,還說不願意到這裡幹了,現在找到了一家比我們條件更好的人家。我看著她拿著東西出去,就覺得可能是我家老頭子在外面給這丫頭單獨弄了個房子,我也就跟著出去了,沒有想到還真是我猜測的那樣。我看著老張帶著她上了一棟樓,我也就跟著進去了。但是我沒有找到是哪間房子,正在鬱悶的時候,我看到老張出來了。我乘他下樓的時候,就跑進了房子裡面,小月還沒有穿衣服,床上也是剛剛睡過的樣子。我氣就不打一出來,過去抓著她的頭髮就是一頓亂打。可是那會我又覺得,好像不是小月而是小雅,她們兩個我也分不清楚,但是我那會就是很恨。她還還手打我,我一生氣就拿了一條絲襪纏在了她的脖子上,沒有過多長時間,她就不動了。我一摸她的鼻子,完全不出氣。嚇得我就朝家裡跑,結果下樓的時候摔了一跤,我要站起來發現身邊有人,回頭一看居然是小月伸長舌頭來找我償命。我就被嚇了醒來,結果你看小月真的死了!」
我聽到這裡覺得後背涼涼的濕濕的,我伸手一摸,原來都被汗液浸透了。我怎麼遇到這麼大一個麻煩...
第六百一十九章帶血的嫁衣(39) 控夢術
聽完張平安妻子的敘述後,我徹底愣住了。看來這次遇到一個很大的麻煩,這些年經歷過的事情也不少,但是唯獨這種麻煩我遇到的很少,到目前為止也就那麼一次。可是沒有想到,為什麼這又偏偏被我遇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