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節


邪君也沒太解釋,只簡要說幾句,反正不是嫌這個眼神不純,就是嫌那個口是心非的。
我對這六人都有印象,被邪君這麼一說完,我主觀覺得他太、太刻薄了,但也隱隱有個念頭,邪君說的似乎也在理。
我為此還糾結一會兒,最後一想,算了,這差事我幹不了,不然明天很有可能又白忙活了,反正邪君把船修補好了,招工的事,等明兒讓他自己來吧。
我發現鐵驢也打著同一主意,這樣一晃到了晚間,我們要休息睡覺了。邪君和兩個小矮子還想留守到船上,那意思也品品,這一晚海王號會不會出啥岔子。
我和鐵驢都不想睡船上了,正巧船上還有帳篷。
我倆就一人一個的在岸邊搭帳篷了。我哥倆也沒太聊天,收拾完後就各回帳篷睡起來。
我沒看時間,估計在半夜吧,我被外面一陣聲音吵醒了。其實我還有點後遺症呢,想起鬼島上住帳篷那次了。
我們一群人被紅眼蛛欺負了,我心說不會這麼巧吧?今晚又有怪物來收拾我們了?
但我壓著性子,只是坐起身子沒出去,想再品一品。
這聲音沙沙的,沒一會還來到我帳篷前了。我能感覺到這是個人。我索性問了句,「驢哥,是你麼?」
他沒回答,隨後傳來吧嗒一聲響,這人還靠在我帳篷上了。
我的帳篷雖然是軍用的,挺結實,但也禁不住一個人這麼靠吧?整個帳篷有點變形了。
我心裡來氣了,心說這絕不是驢哥,可能是島民,但誰這麼逗比,晚上不睡覺?到這撒野來了?
我拿起電筒和一根棍子從帳篷裡鑽了出來。這棍子很普通,是我隨手從海王號上找的,用來防身的。
我用手電照著這人。一看他還是個老人,但趴的位置有點刁鑽,面衝向另一側,只把後背留給我了。
我又喊了幾句,他也不吱聲,我尋思走過去扒拉他一下。
但剛來到他身旁,我電筒往下一照,愣住了,他腳下好一大灘血,而且很明顯的,這血是從他身上流下來的。
我急了,憑這出血量我有個猜測,這老人要是搶救不及時,很可能會掛了。
我大喊著驢哥,又一把將老人身子掰了過來。當正面看著他時,我又愣住了。
他脖頸上有一個小孩嘴那麼大的口子,而且深可見骨。別說我了,就算大羅金仙過來都救不了他。
鐵驢睡得也沒太死,被我這麼一吼,他急三火四的爬出帳篷。本來他還問我咋了?一看到這情況,他也不多說啥了,趕緊湊了過來。
我總不能一直抱著老人,就又把他放到地上。
我也初步做了個屍檢,尤其看他脖頸上還呼呼冒著血呢,我得出一個結論,「這人剛死,甚至就是趴在帳篷上後自殺的。」
鐵驢一邊觀察屍體一邊聽我說,他也贊同我的說法,但這麼一來,問題出現了。
這老人為啥要死?另外他脖頸上的傷,明顯是利器造成的,而他雙手空空,自殺用的凶器在哪呢?
我四下打量要尋找,這時鐵驢去周圍轉悠一圈,把臉色沉了下來,又跟我念叨說,「徒弟,這事貌似不簡單啊!」
第八十五章詭異屍體
我對鐵驢這個結論感到不解,也讓他詳細解釋一下。鐵驢正蹲在一排腳印面前。這腳印從遠處走來,終點就在死去老人腳下,很明顯腳印是他的。
鐵驢把我招過去,指著腳印說,「看到沒?正常人留下的腳印,重心都是往前的,身子越靈敏,前移的趨勢越明顯,再看看這個腳印,基本全是腳跟先落地,也是腳跟在用勁,說明什麼?」
我明白了,鐵驢覺得事不簡單,這事指的就是這個。我倒真沒覺得有啥,也跟鐵驢回答,「驢哥,你咋笨了呢?死的是老人,重心往後不對麼?」
鐵驢沒顧上跟我貧嘴,很嚴肅的抬頭看著我,又搖搖頭指著老人屍體說,「他是年紀大了,但不夠老,你看他身子骨就明白了,他也絕不會走出這麼『衰弱』的步調來。」
我知道鐵驢在痕跡辨認上是專家,既然這麼肯定,這結論幾乎錯不了。但這麼一來,鐵驢的結論跟實際情況相矛盾了。
我又問他,「但老人能留下這種腳印,說明什麼?」
鐵驢有個猜測,老人是在半昏迷中被人架過來的。這人又行兇,把老人殺死後獨自離開的。
我覺得不可思議,因為要有另外兇手過來,我當時怎麼沒感覺?雖說躲在帳篷裡,但耳朵沒那麼聾,感知能力沒那麼差,總會發現端倪的。另外我看了看老人腳印附近,也沒發現其他足跡。
這兩個問題點也讓鐵驢的猜測又有些自相矛盾了。
我倆又嘀嘀咕咕試著往下分析,這時海王號上出現了一條光線,是手電筒發出來的。
海王號離海岸足足有百米遠,我們又沒手機電話的,要想隔遠聯繫,都用手電筒。而這麼晚了,海王號那邊出現電筒光,一定是他們察覺到啥了。
我和鐵驢也急忙把電筒回射過去,跟海王號通話。那邊電筒斷續的亮了三下,這也是暗號,在問我們,是不是遇到啥岔子了?
我這邊要是斷續回射三次,表示一切正常,但我只回射兩次,告訴他們,這邊確實遇到點問題。
沒多久海面上出現一個橡皮艇,來的是邪君。
我和鐵驢先不管老人屍體了,湊到海邊迎接他。等橡皮艇靠岸了,邪君上來就說,他本來在海王號上轉悠一翻,檢查下船的狀況,看到岸上有亮,貌似我和鐵驢都沒睡,他就打電筒詢問一下。
緊接著他一皺眉一轉話題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鐵驢把他帶到老人屍體旁邊,我也把剛才遇到的怪現象說了一遍,鐵驢又說了他的分析。
邪君聽得很仔細,也用他的方法進行屍檢了,但之後他只是初步看了看腳印,就又回到死屍旁邊,蹲了下來。
他想的不是屍體死因問題,隔了一小會兒,他一歎氣,問了另一件事,「我們怎麼洗脫嫌疑?」
我還真沒想過這個事,他剛說完,我先是一詫異,心說這話不有毛病嗎?我們又沒殺人,怕什麼?但腦筋再一轉,我回過味了。
我跟鐵驢互相看了一眼,我倆很默契的一起罵了句,「臥槽!」
我蹲到邪君旁邊看著死屍,尤其死屍脖頸上的傷口。這傷口只會讓人知道是被利器割出來的,但再往下,到底是什麼利器,很難看出來。
要是讓我下一番功夫,研究下創口、創角與創壁,甚至是做一些力學測試與血跡分析,倒有可能有進一步的發現。但用處不大了。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