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節


我相信最遲明兒一早,就會有島民發現老人不見了,他們一搜一找,肯定會發現老人死在這裡,尤其死在我帳篷上。
我和鐵驢昨天可是把四套禮物掛出來了,裡面包括鋒利的短斧,甚至鐵驢腰間掛的匕首,也被島民看到了。
他們聯繫著死者死亡地點,外加我們有作案條件,肯定以為人是我們殺的。
我就算下苦功夫研究研究,說點什麼科學驗屍理論,這些島民能信麼?也保準以為我在狡辯。
我頭都大了。鐵驢更是盯著帳篷沉默一會兒說,「咱們真他娘的倒霉,攤上這意外麻煩,明兒還得幫助島民破案,洗清嫌疑才行。」
我很無奈的點頭,也覺得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或者也可以說是最好的辦法了。
邪君這名字沒叫錯,他上來邪勁兒了,擺手說不行,等我倆看著他時,他哼了一聲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咱們跟他們講道理,行不通!幫著破案的話,一來搭功夫,二來他們同不同意還兩說呢,或者一動怒,直接把咱們砍了也說不定,這虧本買賣我也不做。」
我隱隱捕捉到邪君的意思了,沒等我問,邪君又指著老人死屍說,「老夫這輩子最煩被人說三道四,更煩被人誣陷,既然如此,咱們也做點不地道的,一起動手,把死屍拋到海裡去,你們也別在岸邊睡了,帶著帳篷一起上船,明兒等小姜子和老貓回來了,咱們啟航走人,管誰家那老誰冤不冤死呢。」
不得不承認,這法子挺省事,而且有我和鐵驢在,把這裡的血跡和痕跡清理乾淨,也沒那麼難。
只是我心裡有股子勁,也有個聲音不斷提醒自己,這麼做不好。
我和鐵驢沒吭聲,邪君也沒急著強求我倆,他一把將死屍扛起來,往海裡走去,這就要來一個拋屍。
我想攔著他,又有些糾結,這麼一耽誤,又有麻煩事來了。
我聽到遠處有敲鑼聲,先是很小聲的一個,後來敲鑼聲越來越多,我隔遠看著,那是島民居住的地方,而且一家家的燈火都陸續亮了。
我心裡咯登一下,心說不能吧?他們這麼快就發現老人不見了?
邪君和鐵驢也這麼瞅著,邪君這下有點急了,跟我倆喊,快點按他說的做。
我一橫心,跟鐵驢一樣行動起來。
邪君把死屍丟到海裡後,又嗖嗖跑了回來,他讓我倆繼續處理血跡和收帳篷,他去村裡那邊看一看,一會再回來。
我知道憑邪君這身手,去打探消息沒啥問題,我也就沒太擔心。
但邪君去了沒多久,也就不到一刻鐘吧,他又從林子裡出現了,不僅是他,身旁還跟著兩個人。
憑他們的跑的速度和姿勢,我依稀辨認出來,是姜紹炎和老貓。
我心說巧了,他倆怎麼半夜回來了?當然了,我不會笨的以為,殺人的事跟他倆有關。
我和鐵驢本想幹等著跟他們匯合,但行不通,他們跑了沒多久,後面又出現一堆火光,島民追過來了。
我心裡一歎氣,心說完了,上一次姜紹炎把對面的島民惹到了,因為偷東西,這一次又把這一面的島民惹到了,這中轉島是沒法呆了。
我有點偏向於邪君的想法了,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有船,不行一走了之吧。而被這想法一帶,我又看了眼海面,就是邪君拋屍的那一片地方。
我相信自己沒看錯,突然間,海面上浮出一個人來。他半截身子露在海面之上,也沒見怎麼又用,又嗖嗖的往岸邊靠了過來。
我一時間被嚇住了,因為再仔細辨認看一看,他歪個腦袋,脖子上紅呼呼一片,都是血,不是那死去老人還能是誰?
我哇了一聲,也趕緊拽鐵驢,讓他瞧瞧。
鐵驢瞧到後有種倒吸一口冷氣的意思,還念叨說,「他奶奶的,咋這麼邪乎?別說他沒死,老子不信!」
我也不信,甚至我都敢打賭,那老人還活著,我把腦袋擰下來給小孩當球踢。
我倆沒時間也沒敢靠近看到底什麼情況,反正那老人最後晃晃悠悠來到淺水處,又身子一軟,躺了下去。
他身子就泡在水裡,只要一打眼就能看到了。
我心說行哇,拋開這麼詭異的事件不說,這老東西是賴上我們這些人了。
第八十六章逃離中轉島
在老人死屍躺下沒多久,邪君三人趕到海岸處跟我和鐵驢匯合了。
我不知道他們仨留沒留意老人死屍的事,反正邪君見面第一句話就說,「上艇,走人!」
我不再猶豫了,跟其他人一樣,對著橡皮艇跑去。
這橡皮艇挺大的,也就是老毒留下的那艘,我們五個坐在上面,一點問題沒有,只是啟動馬達後,它速度沒那麼快了。
邪君一邊估計著橡皮艇的速度,一邊往林子裡看,算計一番後,跟我們說,「沒問題,咱們走的掉。」
我稍微鬆了口氣,之後我瞧了瞧姜紹炎和老貓。我記起來了,他倆不是要去找雅馨麼?瞧這架勢,人沒找到?
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尤其他倆身上還有點髒。估計趕回來這一路肯定遇到啥麻煩了。
我們都沉默著,等著坐艇上船。
但操蛋的是,在艇開了一多半的路程時,突然間減速了。我明顯感覺到身子微微往前仰。
我第一反應是完了,馬達壞了。我心說我的姑奶奶啊,它可別現在壞了,我們沒帶船槳,接下來的路可怎麼走?
我扭頭看了看,發現馬達還在工作,一點要壞的意思都沒有。
我心說怎麼回事?又扭頭看其他人,他們也有點詫異。鐵驢想到一件事,提醒說,「不會海裡有東西吧?」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難道又是章魚和水母類的怪物?但不科學,這裡是近灘,章魚和水母能游到這裡的,個頭大不了,不然不就擱淺了麼?
可小章魚和水母哪有那麼大威力?另外我也想到鬼籐了,想想也不太可能,要是有鬼籐,它早就對我們甚至島民發起攻擊了。
我們總不能任由這種狀況持續下去。鐵驢帶著槍呢,又舉槍對著地下射了射。
其實他這幾槍就是盲打,我們不清楚碰沒碰到東西,但橡皮艇又沒限制了,嗖嗖往前行。
我們帶著懷疑的態度,盯著海面。現在逃回海王號要緊,我們也沒太深究剛才的異常。
《法醫禁忌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