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
鐵驢又伸出手掌,對著大雞鼻子拍了過去。剛才大腦袋就中了這一招,現在還在外面欄杆處暈暈乎乎的呢。
這一招要故技重施的打在大雞鼻子前,他保準同樣落不下好。
但大雞這人,變態歸變態,卻很聰明和敏捷。他嚇得哇了一聲,猛地往後退。
這一掌竟硬生生被他避了過去。他也知道自己不是鐵驢的對手,根本不戀戰,扭頭就逃。
我發現把他叫大雞都有點屈才了,應該叫兔子才對,我看他又跑又蹦的,一眨眼間就出了牢門。
鐵驢很煩大雞這種人,有追出去的意思,但他剛跑到牢門口,又猛地停下來,扭頭看著我。
我剛才被鐵驢一拽,往旁邊跑了幾步後,一失衡坐到了地上,現在我也沒要起來的意思,因為脖頸上正往外流血,我正用手捂著脖子。
擺在鐵驢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繼續追大雞,二是保護並照顧我。
他掂量一下,選擇了後者。他又迅速湊到我旁邊,還讓我把手拿開,讓他看看傷口什麼樣?
鐵驢對外傷這一塊還是比較懂得,等看清楚後他下了一個結論,傷並不嚴重,用力壓著,把血止住就好。
這也是我的觀點,我又用力壓手。
鐵驢趁空將我身子挪了挪,讓我倆能面衝向牢門,這樣一旦有不開眼的犯人衝進來,我倆也能第一時間發現。
說實話,有鐵驢守著這個牢房,我倒沒那麼害怕。但問題來了,又過了三五分鐘吧,整個監區的燈都閃了幾下,全滅了。
一時間不僅僅是我和鐵驢,那些在外打鬥的犯人也全成了睜眼瞎。另外在燈滅之後,打鬥全停了下來。
冷不丁的監區變得很靜。我不喜歡這種靜,甚至這種環境給我心裡帶來了一種很強的危險感。
我雖然看不見,卻還是試圖盡力往外看,而心裡這麼一波動,我脖頸上的溢血的趨勢又重了。我不得不加重手上力道,再使勁壓壓。
這種黑暗狀態並沒持續太久,過了半分鐘吧,所有燈又全都亮了。
我記得在我們牢門外,大腦袋和胖子本來都受傷躺在這裡,現在一瞧,人都沒了。
我好奇,心說他倆傷那麼重,剛才又黑乎乎的,他們去哪裡了?還是說出現啥別的怪異了?我掙扎的要站起來,鐵驢幫了我一把,我攙著他,一起往牢門外走去。
別看短短幾分鐘,整個監區的變化挺大,冷手和毒梟的手下都不打了,不管有傷沒傷的,全都往各自牢房裡走。有些更是被同房獄友扶著。
而這麼一騰地方,一樓監區的地上,不少都血跡斑斑的。
鐵驢跟我念叨一句,「咱們也快點回去!」
我點點頭,也明白剛才燈滅是啥意思了,這一定是獄警傳來的「警報」,他們事先給這些犯人創造打鬥的機會,現在又告訴這些犯人,差不多就行了。
等犯人們都回到牢房裡後,各個牢門都啟動了,伴隨嗡嗡聲,全都關上了。
我站在門口往外看,心裡有個問題,要是有人沒及時回到牢門裡呢?豈不被關在外面了麼?這種情況怎麼算?
鐵驢就在我旁邊,他眼睛賊,指著幾處地方讓我看。
每處地方都安著一個攝像頭,這種攝像頭還是能動的。它們一起對著整個監區掃動一番,根本留不下死角。
我猜測,要是有犯人還在牢房外,被獄警看到了,很可能會扣上一個越獄的帽子。這也解釋通了,為啥燈一滅,警報一來,這些犯人全停止打鬥,爭先「回家」。
攝像頭的掃動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我們這些犯人是消停了,獄警卻又有動作了。
監區大門開了,憨獄警帶著四個同事走了進來。他們也沒太深入,就站在監區門口,不過都把電棍拿了出來,半舉著,時不時摁一下開關,啪啪啪的放電。
四個同事都沒說啥,憨獄警卻拿出一副傲氣,打量整個監區,吼著來了一句,「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不過分,我都會滿足你們,但你們也別讓我難做,既然現在都滿足完了,就趕緊滾上床睡覺!」
我本來覺得整個b監區有冷手、毒梟和大雞這些人,就已經很不太平了,現在看著憨獄警,我越發頭疼。
而且冷手和毒梟在獄中勢力很大,被犯人們稱之為大佬,但毫不誇張的說,這憨獄警才是整個監區的主宰。他只要動一動指頭,把牢門開關啟動,就能讓犯人衝出來打鬥,再動一動指頭,就能讓犯人們老實躲回牢房睡覺,哪怕受傷了也不能抱怨的忍著。
我和鐵驢在剛入獄時,就把憨獄警惹到了,我突然有種不敢的預感,有憨獄警攪合著,我倆這次任務的坎坷會比原想的要多很多。
第十五章監獄勞工
這些獄警並沒多待,憨獄警說完話就帶同事離開了。b監區的大門也再次關上了,之後燈也都滅了。
其實犯人們都還處在興奮中,根本睡不著,卻都乖乖的爬到床上去,有些牢房還傳來很低的交談聲,也時不時傳出一句粗口來。
我和鐵驢沒聊啥,都默默躺著。
接下來的一夜並沒發生別的岔子了,但我睡得不怎麼好,潛意識裡還想著憨獄警的事。
在後半夜也有獄警過來查房,用手電照進我們的牢房。這規矩我以前也聽過,說白了是查人數的,尤其在監獄睡覺,不能把腦袋、身子全縮到被裡去。
我也沒搞特殊化,手電射進來時,我還對牢門外揮揮手。
這樣一晃到了第二天早晨,我聽到一陣歌聲,是監區大喇叭放的,曲子我很熟悉,最炫民族風。這也算是鬧鐘了,犯人們都起床洗漱。
老跛子又出現了,我真懷疑這老傢伙起來多早?他推了一個小鐵皮車,裡面裝著我們的早餐。
我一想起他還是倒糞工,心裡還是有點膈應,但沒辦法,我也算看出來了,他就是b監區負責送餐的。
我們的早餐不算豐盛,兩個饅頭一碗粥,還有一小碟鹹菜。別的都好說,這鹹菜可真鹹,我吃一口就覺得整個胃都被鹹的快抽筋了。
我最後也沒咋吃鹹菜,光喝粥吃饅頭了。鐵驢倒是吃的津津有味,還跟我說,重口有時也是好事,至少能讓人有力氣。
那些犯人吃完後都站成排出了監區門,他們要開工幹活了,而且要我說他們真會裝相,昨天夜裡還喊打喊殺的,現在耷拉個腦袋,給人感覺都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兒。
我和鐵驢沒有工作可幹,只能在牢房門繼續等待著。過了一個多小時吧,有個獄警來了,我看他臉生,估計是頭次見面。
他讓我倆收拾一下跟他走。但這都是客套話了,我倆哪有什麼可收拾的地方?而且他一說完就立刻往外走。
我和鐵驢不得不緊跟著,我們出了b監區,又一轉彎奔向隔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