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我嚥了口唾沫,準備做起來抽根煙,壓壓驚,但是我發現我竟然動不了了,只能直挺挺地躺著,接著我就聽見了樓梯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腳步聲……
當我確定我昨晚上做了一個可怕的夢中夢的時候,我已經被小參連著灌了五碗薑湯了,當我徹底靈醒後,小參告訴我我昨晚鬼壓床了。
我鬱悶地坐起來,好好地怎麼就被鬼欺負了。我從地板上拾起軟猴,想吸一根早煙,卻發現煙盒裡面竟然是空的。
我咦了一聲,我記得昨晚上我睡覺的時候還有七八根煙呢呀,怎麼睡起來就沒了,我扭頭四周看了看,卻在我被褥邊發現了八根煙屁股,我確定那八根煙頭不是我抽的。
我抽完煙一定會扔進煙灰缸,而且是狠狠的摁滅,而那八根煙頭卻隨意扔在地上,將地磚熏了八個黑點點。而且我抽煙從來不咬煙,但是那八根煙頭全都被咬扁了。
我突然左眼皮開始突突狂跳,昨晚上真的只是鬼壓床那麼簡單嗎?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以我業餘偵探的眼光我覺得吸煙賊就在我們之間。
首先小小不可能吸,直接排除,其次小參也不可能,娃的真身是人參,最怕火,怎麼可能去吸煙,這不是引火燒身麼。那麼剩下的就剩下小毛猴了!
古有張湯審鼠,今有張笑審猴。
當然我可不敢像張湯那麼二,直接將老鼠拴著,上刑,剁碎。我只是想搞明白一個事實,到底是誰偷吃了煙?
我將小毛猴從床上揪出來,然後把它放到犯罪現場,當然小小和小參都好奇的跟了過來。
我一臉嚴肅地問小毛猴,這煙是不是你偷偷吸了?
第四十二章陰沉寶木(中)
小毛猴撓撓頭,對著我吱吱叫著。
我問小參它說啥,小參聳了聳肩,猴哥說他冤枉,說他昨晚一直在被窩睡覺,我和小小都是證人。
小小點了點頭,我昨晚一晚上沒有睡覺,沒看見小猴有出去呀。
作為一個業餘的偵探,是需要反覆推敲在場每個人說的話,小參和小毛猴狼狽為奸,互相包庇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他的話我不能信,但是小小的話我卻不得不信,小小好像還沒對我撒過謊。
正在我推理案情的時候,卻見小毛猴抱著打火機,對著我吱吱叫著。我看向小參,小參說,猴哥說他連打火機都不會打,怎麼會抽煙呢?
這個理由還是比較充分的,但是我轉念一想,這貨可是火猴啊。
小小似乎看出來我在想什麼,笑著說,火猴身上有天師印,火靈全部被封了,除非點著他尾巴,他會變成火猿,否則是不會自燃的。
不是小毛猴那會是誰呢?這香煙總不可能自己把自己點著,然後聚在一起自焚吧。
會不會是陶塤破了?小小提醒道。
我一聽一拍大腿,是呀,我怎麼沒想到這,我趕緊從小參肚兜裡掏出陶塤,卻失望之極,兩個陶塤完好無損,沒有破的跡象。
我將陶塤交給小小,便準備結案,夏洛克·福爾摩斯說過,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實外,那麼剩下的,不管多麼不可思議,那就是事實的真相。
好吧,事實的真相就是,八根香煙玩火自焚。我聳了聳肩正準備去廁所開閘放水,卻聽見砰的一聲,打火機突然打著了。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轉身,然後盯著將打火機摁著的小毛猴,果然不到最後一刻破不了案。
小毛猴似乎也愣住了,將打火機扔在地上,對著我吱吱狂叫,我掏了掏耳朵,看著小參,小參歎口氣說,猴哥說他是無辜的,不小心把打火機摁著了,他說他真的沒抽煙。
我問小參,你相信嗎?
小參看了小毛猴一眼,默默地走出了房子。
小毛猴見我們都不相信它,急得吱吱叫著,竟然在地上翻跟頭,豎蜻蜓。
我將小毛猴揪起來,安慰道,不要緊,最後一刻知道自首就是好猴,沒事,不就是八根香煙嗎,又不值啥錢?
審完了小猴,突然感覺肚子不舒服,我一溜煙就跑到一樓廁所大號去了。
正憋著勁,就聽見小參在門外大喊,哥哥哥哥,要遲到了。
什麼遲到了呀?我沒好氣道,每次上廁所都被打擾,都快被搞成神經性便秘了。
小倩姐姐說今天是培訓的第一天,讓我們早點去……
我一聽小倩兩個字,剛憋出來的便便硬是給擠了回去,我趕緊擦了屁股,胡亂洗了臉,抱著小參就上了金盃。
令我驚奇的是黑爺竟然已經鑽進車廂去了,我將頭伸到車窗外面,對著二樓窗戶喊了兩句,就看見小毛猴站在窗台上對著我們蹦蹦跳跳,然後被一隻芊芊玉手給揪了回去,我知道小小已經聽見了,便給黑爺下了口令,火速進城。
我將車在停車場挺好,便牽著小小進了二樓綜合辦公室,小倩便是昨天我們遇到的那個外表冷艷內心善良的美女,她是綜合辦公室的主任,也是這次動漫展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小參見了小倩跟見了情人一樣,直接撲了上去,而小倩卻愛撫地將這貨抱在懷裡,小倩將我們帶到更衣室,讓工作人員給小參換上葫蘆娃的卡通服,我將小參的紅肚兜脫了拿在手裡,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看著工作人員給小參化妝。
我一直在想,當初小倩能一眼相中小參,我估計不僅僅是小參嘴甜長得漂亮,和他腦袋上的小草有很大的關係,殊不知每個葫蘆娃頭上都頂個小葫蘆。
別的小孩進來得早還沒有化妝完,小參一會會就搞完了,工作人員將小參牽到我跟前一個勁的誇,這小朋友長得太標誌了,根本就不需要怎麼化妝,穿上這卡通服就活生生一個葫蘆娃,然後還預言說,你家小孩到時候人氣一定很旺哦。
我站起來,嘴裡一個勁的說謝謝,然後看著工作人員將小參給領出去了,我正要跟過去,小倩卻讓我回去,下午六點來接小參。
我也樂得輕鬆便離開了玩具城,連小參都有工作了,我總不能一天還游手好閒吧,我上了車隨手將紅肚兜扔在副駕駛上,便給黑爺下了口令。
車剛動,我就讓喊停了,因為我腦子閃過了一個瘋狂的想法,我心臟通通狂跳,脖子僵硬地向右扭動,雙眼緊緊盯著副駕駛座椅上的紅肚兜。
我感覺我的大腦分成了兩派,一派天使,一派惡魔,他們互相舌辯,互相交鋒,給我灌輸著善惡法則。
但我卻已經避過他們,將醞釀好的計劃藏進了心裡。
我在鐵路技術學院上學那會兒吧,一個宿舍六個人,其中有兩個人和我關係特別好,但是這倆貨的父輩都挺特殊的,一個叫王雷雷,他爸當年打過越戰,因為腦子受刺激了,退伍後一直在農村呆著,取了個農村媳婦,生下了王雷雷。
他爸當兵之前跟江湖師父學過幾年武功,身手了得,雖然腦子受刺激了,不愛跟人來往,但卻從小就教王雷雷練武,我曾親眼見過王雷雷單手捏碎雞蛋大的鵝卵石,而且那時候我們打架基本就是王雷雷一個人撐著,不管對方是五個還是十個,最後站著的一定是王雷雷。
記得有一年暑假,我閒的沒事去王雷雷家玩,見過他爸一面,卻讓我印象深刻,當時是夏天,他爸光著膀子,渾身全是傷,光槍眼我就數了五個,他爸是個大鬍子,很沉默,見了我一句話不說,自己蹲在門口看老漢下棋。
但是我能看出他爸眼神裡戾氣很重,見了他媽我才知道,王雷雷家存在家庭暴力,他媽穿著對襟衫,我能看見的地方都有傷,他媽人到很好,切了一個西瓜,讓我倆吃,自己扛著鋤頭下地去了。
我曾經問過王雷雷關於他爸受刺激的問題,王雷雷從來只是搖頭不說,直到有一次喝醉了,才告訴我真相,他爸所在的連隊當時打進了越南一個村子,發現了中國幾個女俘虜,那女俘虜就是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海豹人,然後他爸就受了刺激,間接性地發病,發起病來亂打人,有一次差點將他媽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