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節
風水之中,有『山管人丁,水主財』之說,看陽宅的時候,看一家的財運就看『水』。前面經常提到過,水,有來水和去水之分,奇門看來水,看的是廚房,至於去水,則看衛生間。農村的宅子,也是這麼看。看一家的財勢怎麼樣,就看廚房和廁所的位置好不好,格局怎麼樣…俗語說,人死財散,如果一大家人同時出了遠門,並且遇到了事故,在不確定他們生死存亡的情況下,本領較高的風水師,可以通過這家人家裡的財勢斷出,他們是死了還是活著,如果都死了,那麼財就沒了…有朋友可能會問,財沒了,宅子豈不是就廢了?財是跟著人走的,當換一家人居住以後,便會有新的財勢…
出了前面院子的臥房,我和師父來到這老偏家的廚房。推門進去,感覺廚房裡冷森森的,屋樑被油煙熏的漆黑,至於鍋灶上,則蒙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我用手沾了點灰塵,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伸手掀開鍋蓋。只見鍋底蒙著一層乾涸的水銹,看起來好像有些天沒燒煮過東西了…
「師父…」我低聲緊張的說。
師父衝我擺了下手,然後取出包裡的羅盤,打量了一下整間廚房的格局之後,眼睛盯著羅盤,朝著這廚房的『乾』位走去,在後天八卦裡,『乾』是西北位。
我跟著師父走到這廚房的西北角,師父說,「這裡,便是這家的入財口所在地了…」
我心說,怪不得這老偏家看起來這麼窮,入財口在西北,老喝西北風,能有錢麼?…師父蹲下身,從這西北角的牆根處起,用拇指和中指往上丈量,量到第五下的時候,師父停住手,用硃砂筆在拇指所按的那個磚縫處點了個點。
「就是這裡了。」
說完,師父取出一道符紙貼在那位置,隨後抽出一根銀針,用劍指指著那符紙,嘴裡唸唸有詞,突然一下揭下符紙,師父一針刺向那硃砂點,也就是那磚縫,奇怪的事發生了…那磚縫明明挺寬,小釘子都能插的進,可是,銀針卻沒插進,而是彎了…
「入財口閉住了,冷兒走,抓一把柴灰,跟我去廁所…」
那灶底下是有柴灰的,我隨手便抓了一把。來到廁所,師父指著東南角的牆壁說,把柴灰灑在那裡。
我把柴灰順著牆淋了下去,師父捏著先前用過的那道符紙,湊近那牆角,唸唸有詞抖了幾個圈子,猛往地上一丟,那符紙『砰』燃了起來。師父關掉手電筒,火光映照下,只見那牆角落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忽隱忽現的…
師父起身說道,「這家的財運已經跑了,那老偏果然已經死了…」
「那…那老偏不在家,跑到哪裡去了呢?」
師父思索著搖了搖頭,「冷兒,走,我們再去後院看看。」
來到後院,我看向那菜地裡的草,然後又看了看那棵老槐樹,輕輕往上提了下外套的拉鏈。
後院『小楠』那間臥房,白天老偏打開門以後,就沒再上鎖,閃著一道縫隙。
進到屋裡,我和師父兩個人翻箱倒櫃。這小楠的箱櫃裡,除了些衣服,便是些床上用品。翻找了一番,什麼也沒發現。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呼呼喘著粗氣。目光四下移動,落在床頭的桌子上,也就是放小楠相框的那個桌子。看著照片裡的這個人,我心道,這女孩兒長的也還不錯,在農村的話,應該能找個挺好的婆家,可惜就是自甘墮落,真是可悲…
想到這裡,我搖了搖頭,突然之間,我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急忙仔細盯向那照片,準確的說,是盯向照片裡,這小楠的兩隻眼睛…照片裡這個小楠,眼睛並不是盯著正前,而是微微往一旁傾斜,順著她目光往後看,我看到了窗戶,窗戶往外不遠,便是那棵槐樹…
我心裡『咯登』一下子,怎麼會這麼巧?…忽然間,我產生一種匪夷所思的想法,如果照片裡的這個『小楠』是有思維的,那麼,『她』一定見到了真相,自己是怎麼吊到那棵樹上的真相…
「冷兒你在幹嘛?」
「嗯?」我回過神,「師父,你看這照片…」
師父盯著看了大約有一分鐘,從他的表情,什麼也看不出來。
當他起身以後,我把我剛才那個古怪想法,給師父講了一遍。
「應該反過來說。」師父道。
「哦?」
「吊在樹上的小楠,看到了隔著窗戶照片裡的這個,冷兒,我們先前判斷錯了…」
「怎麼講?」
「小楠是吊死的,而且死的很痛苦,她在死的時候,通過眼睛,把意念注入到了這張照片上,也就是說,這張照片上,附有她的意念。我想,照片裡的『小楠』,原本眼睛應該不是這樣的,是她臨死前的強烈意念,使其發生了改變…」
我曾經看過一篇報道,說是有一對情侶,男孩兒遇到突發事件死了,女孩兒由於思念對方,每天對著一塊,他們最後一次約會時,在海邊撿回的石頭說話,久而久之,那塊石頭居然慢慢改變了形狀…據說,人的專注的,強烈意念,可以使事物發生改變…
「這…」我驚訝的盯著那照片。
「冷兒。」
「嗯?」
「我們想辦法,施法把小楠的意念從這照片裡給提出來,看看她死之前在想什麼…」
第七十四章活死人
「意念這種東西,也能提的出來麼?」我驚奇的問。
師父沉默了一下,緩緩的說,「我們試試…」
我喉頭滾動了一下,再次看向相框裡的這張照片,感覺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小楠臨死前的強烈意念,居然使她的照片發生了改變,眼睛往一旁傾斜了…除此之外,沒有其它解釋,正常人照相,要麼正對鏡頭,要麼就照個側身側臉,沒有臉正對著鏡頭,眼睛往一邊斜的…看這小楠臉上的表情,那笑容,分明就是對著鏡頭笑的…
還有就是,這張照片很奇怪,白天時候看,我並沒感覺到裡面這『小楠』的眼睛往一邊傾斜,不然我早就發現了。我不知道是它到了晚上就變,還是什麼別的其它原因…
我轉過頭看向窗戶,目光穿過玻璃,落在那棵被月光籠罩的朦朦朧朧,枝葉搖搖擺擺的槐樹上,腦海中浮現這樣的恐怖場景…小楠臨死前,眼睛正對著這窗戶,看到了桌子上的這只相框,然後,裡面的這個『她』,在強烈意念的支配下,就像活了一樣,眼睛一點點的轉動,直到和她本人的目光對觸在一起…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再想下去了…
師父拿起那相框,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包裡,說道,「我們走。」
發現那張相片的詭異之處後,我感覺這屋裡多了一種令人透不過氣的壓抑感,彷彿空氣之中存在什麼莫名的東西…總之,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了,快步跟隨著師父,來到了這屋子外面。
「師父我們去哪兒?現在就弄這照片麼?」朝著前院望了望,我小聲問。
「現在沒法弄。」師父說,「明天再說。」
「好…」我眼睛望向那棵槐樹,「真是怪了,這小楠既然是上吊死的,可為什麼樹底下的土裡沒有『炭』呢?要說被人給挖了,可那老偏刨土時我們都親眼見了的,那土沒有被刨過的痕跡…難道說,關於吊死有炭的這種說法,並不是全准,有的有,有的沒,是不是這樣師父?」
「不,正常吊死的,一定會有,這小楠沒有,說明她死的不正常。」
「我們如果能夠得知,她死之前在想些什麼,或許就能得知答案。」
「嗯。」
「那這個老偏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