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


這時,姓鄧的徒弟就走出一步,對著我們冷笑了起來,一邊嘲諷道:「我原還以為是什麼正派人物,竟然也是一群縮頭縮尾的膽小鬼,連在下擺下的斗鬼陣都不敢接,真是笑死我了。哈哈……」
這人笑的十分的猖狂,十分的囂張,那笑聲聽得我份外刺耳。
當然,張正林也眼睛微瞇,眼中帶著幾分怒意,顯然沒有想到這麼一個晚輩竟然敢如此嘲諷於他。
這時,姓鄧的老頭就說:「老張啊,不是我鄧金成不念咱們江湖情分,只是這『問客』是江湖中的老規矩,既然你們連『問客』都過不了,那咱們也就沒有坐下來商談的必要了!」
到了這時,陳賢懿可就再也忍不住了,站了出來大喝一聲:「誰說老子不敢了,不就是鬥法嗎,來吧!」
其實陳賢懿不站出來,我也會站出來的,對方如此囂張我又怎麼會忍得了呢。不過,斗鬼這事我是不會讓陳賢懿來做的,畢竟這事情是因我而起,所以我當下就按住了陳賢懿,然後對他說:「殺雞焉用牛刀?這種比試還是讓師弟我來應對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斗鬼術為讀者「檸萌」打賞皇冠加更
我雖然是陳賢懿的師弟,但是論起控鬼通靈之術我還是自認比他強幾分的,畢竟我學的是陰陽之術,而他精通的偏向於奇門之術,何況我還曾下過陰曹地府,認識的鬼靈也比他多一些,所以這事自然由我來應付是最合適的。
當然,這種斗鬼之術危險很大,而且張正林也不瞭解我的深淺,所以見我答應跟鄧老頭的徒弟劉燕軍過招斗鬼,立即就緊張了起來,低聲對我說:「二狗,萬萬不可意氣用事啊,對方可是降頭師,而且還是那老傢伙的親傳弟子,雖然看上去年紀與你相仿,但是這斗鬼役鬼之術可是他們降頭師的看家本領,這次他們是故意激將你們,你們萬萬不可上當。」
我說:「師伯放心,這些我都懂得,我有自信能夠應付。何況如今看來若不過了『問客』這規矩,咱還真是進不了這柳家門了。」
張正林依舊還是有幾分擔心,說:「這斗鬼之術可是極為危險的,輕則傷身,重則傷魂傷魄,何況你能請到鬼靈嗎?」
張正林會如此擔心,的確也並無道理。因為我們是正派之人,所作所為一直以來都是行善積德,替人解災化煞,所以並不會去煉養鬼靈這等邪靈之物。而這斗鬼之術,所謂斗鬼斗鬼,首先就得能喚請到鬼靈來充當你的棋子(打手),一般我們陰陽行當裡的先生雖說許些好處就能請來鬼靈之物,但是這些請來的鬼靈畢竟是請來的,如若要他們幫忙對付比他們還更厲害的鬼靈時,他們自然就不會願意幹了,這賠上性命的活兒可不是隨隨便便請來的鬼靈會做的。
既然請來的鬼靈很難替我們賣命,而我們正派之人又不會去煉養自己的鬼靈,所以張正林這才會擔心我鬥不過對方。畢竟對方有自己煉養的鬼靈,這種經過煉養的鬼靈不僅比普通鬼靈厲害,道行更高,而且降頭師要他們幹嘛,他們就一定會聽其吩咐去做。如此一比較,高低立現,不用比試都知道誰輸誰勝了,這也就怪不得張正林寧願丟了面子,也不願我比試斗鬼的原因了。
我笑了笑,對張正林說:「師伯放心,雖然我不養鬼靈,但是身為陰陽先生,鬼神倒也認識幾位,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囂張多久。」
張正林聽後,還想再說什麼,不過這時卻被姓鄧的徒弟劉燕軍給打斷了。只見那劉燕軍放聲大笑了幾聲,道:「好!算你有種。不過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求個饒,我就能放過你。」
聽到對方還這般冷嘲熱諷,我不由冷笑道:「你應當是那老頭的徒弟吧,好個囂張,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本人是南洋降頭師劉燕軍,你這種無名之輩恐怕是沒有聽過我的名頭,不過從今日起你會一輩子記得我的,因為我會讓你因為今日鬥法之事後悔一輩子。」劉燕軍陰笑著道。
我聽後大笑了起來。劉燕軍見我大笑,不明原因,皺著眉頭問我笑什麼?
我說:「我問你名字,只是想知道等下敗給我的是誰,好怕等下我問你,你沒說話的力氣回答我。」
我一說完,我身後的陳賢懿和費三娘都跟著笑了起來。
劉燕軍一聽,氣得火冒三丈,怒道:「好個猖狂的無名之輩,竟敢辱我?」
陳賢懿叫道:「你要與我們比鬥鬼之術,就是自取其辱。當然,如若現在怕了的話,你也可以向我們求饒,我會讓師弟放你一馬的。哈哈……」
「你……」劉燕軍恐怕是平生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辱罵他,所以氣得臉色鐵青,似要噴火似的。他指著我們說:「少廢話,等下有得你們哭!」
這時,那端坐在正上方位置的鄧老頭也面色不善,顯然是因為我們的言語讓他不高興了,所以他只是冷聲道:「既然你們非要進這個門,那就甭浪費那口舌了,開始吧!」
說話,他又轉頭對張正林道:「老張,你也知道,這種事沒誰逼著誰,過招嘛,總是難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意外,雖然『問客』是老規矩,點到為止,但是若出現傷亡,那也只能怨技不如人,你的人應當知曉吧?」
那鄧老頭的話其實就是在說,一旦比試,就是生死由命,是生是死全靠本事,如果技不如人,死了活該。
當然,他這話其實是說給我們聽的,因為在他眼裡,這回我是死定了。而且是傷是死,都還不能怪他們。
「哼!」張正林自然也知道對方的意思,他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那鄧老頭,而是轉頭望向了我,意思是問我要不要比?
我對張正林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望向姓鄧的老頭,說:「你們來到贛州是客,我自然會給客人幾分面子的,不會下手太重,您老就甭替你徒弟擔心了。」
既然姓鄧的那老頭那句話是講給我聽的,那我自然也就沒必要給他面子了,所以嘴巴上佔幾分便宜,那也只便宜,能讓那老不死的心裡添堵,我心裡倒也痛快。
劉燕軍一聽,氣得一張臉憋得老黑,而一生沒有說話的柳一手也氣得罵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年輕人,真是自大囂張!」
柳一手的兒子柳雷也跳了起來,罵道:「姓陳的,等下就有你好看,我柳家的門你以為輕易進得來麼,劉師兄一定把你教訓的哭爹喊娘。」
姓鄧的老頭也是沒有想到我這麼囂張,冷笑了一下,然後恨恨的說:「那就開始吧!」
話落,只見那一早就恨不得把我弄死的劉燕軍就往前走了出來,接著來到黃布一頭,席地一坐。
地上的黃布有兩米來長,在劉燕軍的那一邊,黃布上邊擺著一排的小木偶,一個個木偶黑乎乎的,兩三寸之高,木偶身上似乎還有硃砂黑墨畫了咒語,我略微數了一下,一共有九個木偶。
當然,我也知道,這些小木偶其實就是他們降頭師所煉養的鬼靈,平時都是放在小棺材裡用屍油浸泡著,鬥法時就會取出來,或喚出來。
在小木偶的前面,還擺著一把銅鈴鐺,及一些小物件,顯然都是對方通靈役鬼要用的東西。
見對方已經就位了,於是我也邁步走了出去,然後在黃布的另一頭席地而坐,然後從黃布袋中取出一張黃紙,用手草草一撕,撕出一個小紙片人。
我將這個小紙人往黃布上一擺,然後指尖一咬,將手指上的指尖血按到那個紙人身上,然後掐出法指往黃布上一敲,喝令一聲:「起!」,頓時,那個紙片人就自個兒立了起來,立在黃布上紋絲不動!
不過我這邊一將紙人立起,客廳裡就傳來一陣冷笑之聲。我抬頭一看,冷笑的還不止一人,只見柳家父子,還有鄧老頭他們都在冷笑,特別是坐在我對面的那個劉燕軍,更是笑得猖狂,指著我面前的那個紙人兒嘲笑道:「就一個鬼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別告訴我,你小子不會是想請一個鬼靈來對付我九個鬼靈吧?不知道是你小子猖狂過頭了呢,還是你小子真的沒那個道行,只能請來一個鬼靈!」
這時,柳雷就接話嘲諷道:「這姓陳的就是一個江湖先生,無名之輩,能請來一個鬼靈就不錯了,哈哈……」
他們都在笑,而我身後的張正林則一臉的凝重與擔憂,驚恐之色顯露無疑,顯然也是覺得一個鬼靈想去對付人家九個鬼靈,簡直是找死。
不過,為了不讓張正林擔心,我還是對他投去了一個安慰的表情,然後轉頭對一臉輕視我的劉燕軍說:「姓劉的,我這一個鬼靈足矣應對你九個,我怕多派幾個你會小命難保。」
劉燕軍好似受到了極大的污辱一般,氣得當即就罵道:「好大的口氣,看來你小子真的是目中無人,一無名之輩敢得罪柳家,如今竟然還口出狂言,用一個鬼靈想對付我九個鬼靈,你以為你的鬼靈是地府鬼差不成,今日我就要你為你的囂張買單,讓你後悔一輩子!」
第三百四十九章請鬼鬥法(1〕
大家都是一副等著看我好看的表情,顯然都覺得我是真的目中無人,太過自大了。當然,陳賢懿和費三娘也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只不過他們是等著看劉燕軍的熱鬧,因為只有他們知曉我認識地府裡的鬼差。
是的,劉燕軍其實沒有說錯,我要請的鬼靈的確就是鬼差,只不過如今就算我告訴他們我要請鬼差來鬥法,他們肯定也不會相信,只會當我是自大的沒了邊。當然,我相信我真這麼說的話,不僅劉燕軍為會相信,就連在場的其它人也不會相信,甚至張正林都不會相信,只會以為我是在故意占口舌之利。
無論大家道行高低,鬼差在大家心目中都是收割魂魄的地獄靈使,代表著死亡。可以說,只要你是人,只要你的名字在閻王生死薄上記著,那麼鬼差來臨的一天,就是你的壽終之日,所以無論你道行多高,都是不敢拿鬼差開玩笑的。想要鬼差來幫你當打手,這話說出去還真不會有人相信。
不過,我或許就是個例外,不僅認識黑白無常、日夜遊神,而且連閻王老爺都打過交道,當然手底下還有溫子龍四個鬼差惟命是從。而這次,我就是打算直接喊溫子龍上來。
降頭師煉養的小鬼道行雖然普通鬼魂比之不了,但是這種邪靈之物最怕的就是鬼差,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鬼差不僅負責拘人魂魄,平時也擔負著捉拿為禍人間的凶魂厲鬼,這也是為何我以前常會威脅鬼魂,騙他們說我會喊鬼差上來將他們拿下去受罰的原因了,因為鬼差就是他們的剋星。
《民間山野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