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節
我慷慨激昂地說著,完畢之後,輕輕地問了一句話:「少年們,告訴我,你們想與我同行,去追逐這個夢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麼?」
「想!」
堂下一張張年輕的面孔精神煥發,異口同聲,掌聲如雷。
第十六章黃埔軍校孕育中
我手把手親自挑選出來的學生,他們的脾氣秉性自然都能夠摸得通透,就這三兩句話。便能夠撓到了他們的癢處,如雷的掌聲中,我瞧見了故事的主人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低頭微笑,而瞧見這一張張樸實無華、充滿童真的臉孔,我曉得在今後的日子裡,自己可能就要跟這一幫還未成年的小屁孩子們待在一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奮鬥了。
身為茅山的大師兄,這事兒對於我來說倒也並不陌生,不過唯一的區別在於,由於門戶的傳統,還是有很多東西不能隨意傳授給被人的,我只能從宗教局搜集到的修煉法門中挑出若干的書籍出來,然後再給這些孩子們一一對應。
不過好在經歷過了建國和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場運動,使得宗教局檔案庫中的修煉法門並不比一般的宗門少,而且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匯聚了一眾精英的宗教局勢頭遠遠要比許多底蘊深厚的宗門還要系統和豐富,這是舊式宗門所不能夠比擬的,也正是許多修行中人想要加入宗教局這種國字頭機構的原因,畢竟六扇門中好修行,無論是資源,還是開放的態度,都要比舊式宗門強大許多,也更容易在修行一事上走得更遠。
當然,真正的頂尖人物。也都還需要如同舊式宗門一般一對一地單帶,比如像是王紅旗門下的幾個棟樑,以及黃天望手下的十三太保,這個是另外的事兒。
我雖說被借調到華東神學院來當這個教務主任,但是最主要的責任,則是帶好這個新成立的重點班,至於其他的教務工作,則由原先的兩位副手來承擔。一開始這兩人對我這年紀並不算大、就橫插一腳的傢伙還有些不爽,但是當我通過張勵耘將自己的功績還有級別透露給兩人之後,這兩人也算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知道過來坐這個位置,反倒是屈就我了,便也收起了憤憤不平的心思,好好地巴結起了我這尊大神來。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那般的服服帖帖,馬副院長總愛給人許諾,所以也有人心思不定,不過對付這些人,我倒也有的是手段,教務處這一畝三分地我若是整不明白,倒也枉費了我這黑手雙城的手段了,不過些許齟齬之事,便也不再多提。
在給眾人豎立了目標之後,我讓張勵耘負責這個新成立的重點班。並且召集教務處的一幫子專家學者,制定了一整套關於素質教育的方案。盡量避免應試教育中「假、大、空」的諸般缺點,確定因材施教、學以致用的特點,一切都以實戰出發,以融入現實社會為基準,加強訓練強度,優勝劣汰,總之一句話,那就是不讓學生們過得太過於安逸了。
除了出台了幾套量身定制的方案之外,我還引入了強烈的競爭機制,學生與學生之間的,學生與老師之間的,老師與老師之間的,處處都充滿了競爭,處處都充斥著挑戰,老師可以選擇學生,而學生也將投票選取自己所喜歡的老師,任何想要在這裡面混吃等死的行為,都將會被無情的淘汰。
這樣的一攬子方案出台,整個學院一片嘩然,以馬副院長為首的元老派當即反彈,提出這樣的規定實在是太苛刻了,充分學習了西方的叢林法則,沒有體現出社會主義的優越性,冷冰冰的,毫無人情味,是對人性的泯滅,我們要培養的不是只懂得執行計劃的機器,而是處理無數複雜事情的人才,如果真的按照這種方案來做,以後的華東神學院,毀滅在即。
對於這種危言聳聽的言論,以及諸多對我的攻擊行為,英華真人在校務會上提出了嚴重的批評,她告誡所有人,任何時候都要提高警惕,居安思危,我們要記得住,興於憂患,亡於安逸,如果凡事都講究中庸,平平淡淡,那麼我們的目標又該如何實現呢?
在會後英華真人做了總結,任何違反改革的行為和個人,只要露出苗頭,那就要打擊,不要想著在以前的功勞簿上躺著過日子,如果自己不行,那就退下,讓能者上。
這句話講得粗俗點,那就是你行你上,不行就別站著茅坑不拉屎。
華東神學院的五年計劃已經獲得了華東局大佬盧擁軍的親自認可,也是民心所向,任何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提出反對意見的人,天然地都被劃分到別有用心的破壞者行列,這個是光明正大的陽謀,馬副院長無可奈何,他在幾次校務會上都被英華真人毫不留情地點名批評,這讓他在學院裡面的威信陸續流失,到了後來,明眼人都知道馬副院長已經漸漸地失勢了,身邊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少。
這是院裡面的事情,馬副院長有英華真人對付,我自然不會太過於操心,不過卻也聽到幾個小師妹閒聊的時候講起,說馬副院長越來越沉默了,以前臉上還有一些笑容,現在整天就板著個臉,就好像患上了面癱症一般,怪嚇人的。
有小道消息稱,說馬副院長最近沒事總是喜歡找幾個「心存反志」的死黨一起喝酒,喝高了就發酒瘋,將英華真人和我這幾個傢伙罵得狗頭噴血。
也有人說馬副院長曾經去過幾次華東局,找上面的組織謀求調職的事情,總之是他在這兒待著實在是太難過了。
不過煩惱都是馬副院長的,對於我來說,奔波忙碌多年的我終於在此處落地生根了,過上了安穩的日子,每日工作時間,總是跟那些孩子們待在一起,與他們一同修行,而閒暇之餘,還有時間一起與小顏師妹花前月下,順便教導一下英華真人門下的幾個徒弟,這樣平淡而幸福的日子過得實在是太舒坦了,讓我都有一種在學院裡面教書育人一輩子的想法。
唯一的遺憾,就是小顏師妹雖說與我意亂情迷,但是總是能夠把守住女孩子最後的一關,讓吃素多年的我著實有些難受。
不知不覺,我冷水澡都已經洗成了習慣,唉……
時間慢慢流逝,新官上任的英華真人也終於在學院站穩了腳跟,開始實施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來,而因為出世的緣故,無論是小顏師妹,還是程莉、李詩楠、譚瀅幾人,修為都比在山上更加精進了一層,不過變化最明顯的,則是楊劫,自從收到了我從南南那兒給他帶來的影子面具之後,他就經常性地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而當我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便總能感覺到他比上一次更加的危險。
對,不是別的,是危險,小小年紀的楊劫已經能夠給與我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與當初我在天山神池宮的修煉密林裡遇到的德古拉伯爵一般。
如此看來,楊劫還真的是有當一個天生刺客的潛質。
除了英華真人,沒有人知道楊劫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裡,不過瞧見楊劫這般的進步,我又是欣喜,又是疑慮,有些擔心這孩子若是誤入了歧途,到時候想要拿下他,可能真的是一件難事呢。
如此想想,我又有些發笑,只怕當初師父和李道子師叔,也是這般看我的吧?
因為消息傳遞的原因,慈元閣一直到三月末方才找到了我,不過這一次過來的,卻是慈元閣的閣主方鴻謹。
這中年胖子親自過來與我洽談合作事宜,我與他當面盤點了從天山神池宮中帶來的諸多首飾,除了給小白狐兒、小顏師妹和其餘人的,一共還有九十七件,各種項鏈、手環和玉珮都有,因為種種原因,方鴻謹倒是沒有體現出商人的貪婪來,而是認真地告訴我,說這些貨他吃不下,也無法消化,不過他希望能夠和我簽署一個合作協議,那就是由慈元閣來負責這些飾品的代理工作,他們負責宣傳、造勢和拍賣,而我與他們採取公開、透明的分成方式,獲得雙贏。
對於方鴻謹的提議,我表示了認可,他這人雖說有著商人的精明和逐利本性,但是卻極重誠信,倒是值得信任的。
當然,他若是敢蒙我,我也不是沒有手段治他,這一點他明白,故而更加小心翼翼。
時間慢慢流失,不知不覺就到了七月份,華東神學院新成立的重點班也差不多快要過了一個學期,這些懵懂的少年們逐漸地展露出了自己的潛質來,特別是林齊鳴和董仲明這兩人,他們的成長更是出乎了我的期望,已經在這個班級之中嶄露頭角,讓人驚艷了,而這個時候,我卻迎來了一位來自西川青城山的特殊客人。
事實上,當第一眼瞧見這個女孩子的時候,我實在是沒有想起來她到底是誰,但是當她自報姓名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僵立在了當場。
天啊,白合他這一世不應該是男孩子麼,這個窈窕可愛的美少女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十七章風波暗流詭異起
當我面前的這個小姑娘講完自己的名字之後,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我們倆大眼瞪小眼,相互瞧了很久,結果這白合抬起手來,給了我一巴掌。
耳光清脆有力,我不躲不閃,這一巴掌扇完之後,白合哭著鼻子投入我的懷中,緊緊抓著我胸口的衣襟,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混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這個想法從今以後,都給我丟開。以後請你記住,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焰火。知道麼?」
我不清楚白合這話兒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但心中終究還是有著許多內疚,畢竟當初這小姑娘轉世的時候,我曾經拍著胸脯給人家保證無事的,結果竟然鬧出了魔將轉世的戲碼來,諸般辛勞過後,一閉眼一睜開,居然是個男兒身,而後我又將她扔在麗江多年不管,當我再次找到她的時候,又被花門魅魔給拐走了去,真正找回她的時候,又已經不知男女了。
我欠白合的太多。至於她此刻是男是女,我覺得已經不再重要,恢復了生前那個鋼鐵廠女工意識的她,我便依舊把她當做曾經陪伴我多年的幽魂女鬼吧。
不過不管如何,能夠再世為人,終究還是一件讓人欣喜的事情。
兩人久別重逢,好是一陣寒暄,我把白合帶到了教務處的辦公室裡,詢問她為何會找到我這裡來。
白合告訴我,說酒陵和尚自收她為徒過後。多年來一直十分悉心仔細,只可惜天意弄人,她終究不是什麼大德高僧轉世,也不是什麼真修大拿重生,雖說死後曾經也修得一些手段,但是她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廠女工,所以進步雖然神速,但是並沒有出現酒陵和尚所預想之中的那種驚世駭俗之才。
不過當酒陵和尚真正意識到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從花門魅魔手中搶回來的這小孩兒,並非是自己所期待的轉世重修之人時,他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失望來,師徒一事,講究的從來都是緣分,兩人既然能夠相遇,便是一種緣分。故而也是悉心教導,一直至今。不過酒陵和尚這些年一直都受到當年留下的傷痛困擾,恰逢青城山上的夢迴子、重瞳子準備兵解,他便也加入其中,閉關修行。
白合曾經在轉世之前發過宏誓,說若是能轉生,必將隨我左右,此時師尊閉關於山中,她則無事可做,學有所成的她便想起了當初的誓言,決定下山而來,追隨於我。
得知白合的來意,我頗有一種買彩票中大獎的感覺,仔細打量白合此人,小孩兒與楊劫一般年紀,卓然而立,雖說自己師父是個大和尚,但是她本人卻是作道士打扮,青衣道袍,頭挽道髻,唇紅齒白,眼中精光乍現,好一位學而有成的道門後進,舉止之間卻又有禪意浮動,顯然是個道佛雙修之能士。最最關鍵的一點在於,這孩子真的不算大,甚至即使放進我華東神學院的重點班裡面,也只能算是年幼之人。
這不是瞌睡來了有枕頭麼,有了白合這個保險,別說三年之後,就是明年的集訓營,我也有信心拿到魁首啊!
要曉得,這酒陵大師絕對能夠排得上天下十大之後,有名有數的強者高人,而他悉心教導這麼多年的弟子,又如何能夠差到哪兒去?
當然,集訓營匯聚了宗教局諸多基層精英和無數宗門、學院的年輕強者,要想在這裡嶄露頭角,光白合一人也不夠,我心中默然,但終究還是忍不住這種誘惑,在學期末尾的時候,將白合給安排到了重點班,做了一個插班生。對於我的安排,白合自然是沒有異議,她此番前來,一是為了實現當初的諾言,消除心中妄念,二來則是入世,與這個鮮活的世界接觸,融入其中,而不是在山中燒香拜佛,虛度年華。
唯一有些不適應的,那就是白合到底是酒陵大師叫出來的高徒,而且有著前世轉生的經驗,對於這個世界的法則領悟,甚至比教他的老師還要厲害許多,便是折服眾多強手的張勵耘,也對這個新來的插班生刮目相看,著實有些怪異,害得我不得不找到白合,讓她平日裡做人低調一點,不要展露出太多的實力,免得被人抓住馬腳,說我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