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節


只要智飯和尚沒有被救回去,那麼我們此番前來南洋,所做的一切,都變得有意義了。
穆青山,穆史薇,你們慢走,這個狗東西的死,不過只是序曲,而後,我會送很多人下來,與你們相伴,祭奠你們逝去的亡魂。
我沒有再追,而是揚起了手中的劍,將旁邊那些朝著我奮不顧身撲來的活死人給一一斬殺。
頭顱被削的活死人爆發出漫天的血漿和骨刺,然而卻都被我體內散發的罡氣給避開,我站在人群中,遠遠地瞧著臉色變得鐵青的血手狂魔康克由。
而在我與康克由交手的那一瞬間,一直在旁邊陷入沉默的茅山刑堂,和以般智上師為首的白巫僧,也果斷出手了。
大戰在即。
我與康克由遙遙相望,我的嘴角,也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這,是宿命的對決麼?
若是,便來吧!
第七十三章世紀,之戰
殺!
四周亂像一起,我便再無顧忌,踏著週遭滿滿的血水,朝著前方進發。
任何活死人。只要膽敢攔在我的面前,都逃不過一劍而過、頭顱飛起的下場,無數鮮血、骨刺迸發,卻都被我身體表面處那凝如實質的魔功給抵禦開去,便如同先前的那透明水母,根本就近不得一寸。
我向前而沖,康克由卻並不理會於我。他的雙手在胸前一攪,無數黑色煙雲從無中生有,朝著四周擴散而去。
這黑霧籠罩了整個天空。
陡然之間,天空之上的月光和星子被黑霧遮掩,無數蒼白而詭異的臉孔充斥著整個空間之中,到處都是嗚嗚的呼聲,將我們此刻所待著的地方,弄得宛如鬼蜮一般。
康克由在佈置週遭,根本無暇面對於我,不過卻有不少人想要與這位心中的王者表達忠誠,紛紛朝著我衝上前來。
衝在最前面的那一位。卻是食人魔虜布。
他先前退縮,是因為心中的恐懼,此刻再次衝將上來,卻是因為頭上的信仰。
很多時候,信仰可以戰勝一切,包括恐懼在內的一切負面情緒。
再次衝上來的食人魔虜布沒有了先前表現出來的一切懦弱。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來的一根巨大骨棒子被他揮舞得呼呼貫風,那根應該是象骨的棒子邊緣有著金絲一般的鏤空符文,揮舞之時,有一種無數亡魂一齊呼叫的詭異之聲,能夠讓人沉浸進去,感覺到一種似是而非的幻境生出,那恐懼的情緒便會不由自主地生了出來。
當然,旁人恐懼,我卻不會有任何情緒變動。
殺意既然已決,我的心志就堅硬如鐵,除了愛。任何的威脅和恐懼,都不能夠讓它融化下來,所以兩人在快速的衝鋒過程中,交上了第一回的手。
砰!
毫無花哨,火星撞地球,硬生生地一次碰撞,交擊之處,發出了一聲沉悶而強大的敲擊之聲。
我的飲血寒光劍猛然斬落,卻感受到了那象骨棒子之上傳來了宛如大地一般的力量反饋,這才曉得這骨頭棒子並不簡單,不但周圍有用複雜的工藝雕篆著無數神秘符文。而且在裡面似乎關注著水銀一般的東西,使得骨頭棒子的重心左右搖擺,顯現出了截然不同的特性來,而那並不僅僅只是一件簡單的武器,而且應該還是某種用來祭祀的祭器。
我如此強悍的力量斬落過去,結果卻被反彈而走,雙手酸軟疼痛,感受到了那裡面充斥的巨大威力來。
我的心中一寒,感覺到了一股極為沉重的無奈來。
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
食人魔虜布一擊得手之後,並沒有半分得意,臉上卻是多了幾分慘白,這黑胖子皺著眉頭,朝著後面退了幾步,立刻有一群長袍信徒圍將上來,有的拿矛,有的拿盾,有的持戈,有的雙手空空,口中卻又吹箭,各式各樣,古里古怪,卻是將我給團團圍住。
我奮力向前突去,結果被七八件兵器給阻攔。
那些人用了吃奶的氣勁,奮力攔住了我之後,彼此分擔壓力,卻是將我給再一次向後推開了去。
儘管只是稍微地一交手,但是我卻能夠看得出來,對方的實力,跟先前在閣骨島上面與我交手的巴干達教徒,完全不同。
我面前的這一幫傢伙,應該才是巴干達巫教裡面最為精銳的王牌。
他們每一個人的實力,都有著足以稱道的地方。
裡面的厲害高手,並不僅僅只有毒蛇巴勒、食人魔虜布這樣的傢伙,更多的人,有著一身的實力,但是卻並不為人所知。
善戰者無赫赫之名,但是千萬不要以為對方是弱者。
我頓時就陷入了苦戰之中,也明白了康克由為何會有底氣對我不管不顧,甚至都不會給予我公平決鬥的機會,因為別的不說,光憑他帶來的這一大幫子追兵,就足以將我們都給困死在此地,何必又多做手腳?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衝動是魔鬼,而康克由卻是與魔鬼共舞的男人,他如何會讓自己陷入那危險的尷尬之地呢?
儘管這危險,只不過是百分之一的可能。
我身陷重圍,而老奸巨猾的康克由此刻也終於完成了佈置,等到了那透明水母將自己的兒子給帶到了跟前來。
他的手一揮,堅固得如同少女防備的透明水母,卻朝著他開放了。
將智飯和尚從那水母的裡面抱了出來,康克由用手探了一下相隔多年未見的兒子鼻息,臉色變得莫名其妙的古怪起來,而隨後的幾個檢查動作,使得他確定了,這個搶到手中的兒子,已然沒有了氣息。
透明水母雖然可以防範一切刀劍硬功,卻抵受不了隔山打牛這般的發力技巧。
儘管它屏蔽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被廢去一身修為的智飯和尚,根本扛不住太多的真氣貫體,直接就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康克由沒有想到自己諸般完美的算計,最終卻只帶來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這樣的情況,可不是他所能夠接受的。
他那平靜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無數的青筋來,目光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的凶戾。
接著他將這目光,投射到了我的這裡來。
此時的我,已然不再是一個人孤獨奮戰,在陷入圍攻的幾息時間之後,又有人加入了戰場裡來。
《苗疆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