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警察們慌張的看著呂先生,紛紛叫到:「現在怎麼辦?」
呂先生擺擺手,說道:「所有人站到牆角去,把屋子正中央空出來。」
我們亂紛紛的站過去了,只留下呂先生自己,孤零零的站在屋子正中。
這時候,我已經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屋子裡面陰氣很重,比昨天晚上也差不了多少。
呂先生回過頭來,忽然看了我一眼,苦笑一聲,說道:「趙莽,有的厲鬼,盤踞某一處多年,在控制了無數冤魂之後,可以改變小範圍的陰陽。現在我們就遇到這種情況了,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陰氣不輸晚上。」
我見他囉嗦個沒完,不由得說道:「你趕快想辦法救命行嗎?」
呂先生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盤起腿來,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外面的天陰沉沉的,屋子裡面像是傍晚一樣。光線變得很差。
呂先生在地上坐了一會,忽然,有一個警察指著牆面上說道:「那裡出現了一個人。」
我抬頭一看,牆面上只有一個淡淡的輪廓,連影子都算不上,只是勉強像是一個人形罷了。
這人形出現之後,呂先生馬上坐不住了。他慢慢地站起來,在屋子裡面來回的踱步。
我看見呂先生臉上青筋畢露,汗珠子一串一串的向下掉。他像是在承受著什麼壓力一樣。
過了一會,我看見他不住的點頭,嘴裡喃喃自語。像是在和誰商量著什麼。
過了一會,呂先生慢慢的走到牆邊,將中指伸到嘴巴裡面,咬破了。
隨後,他顫顫巍巍的走到牆壁跟前,用手在上面畫了兩道。
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筆畫,就已經勾勒出來他的樣貌。
我心中大急,叫到:「不好,呂先生在畫魂。」
我推開旁邊的警察,急匆匆的衝了過去。
然而,呂先生忽然停下手來。他轉過頭來,面色極為蒼白的說道:「趙莽,沒有關係。我沒事。」
隨後,他轉過身去,對著牆壁拱了拱手。
做完這一切之後,外面的狂風忽然停下來了。天色也在幾秒鐘之內變亮了。而牆壁上的那道虛影,也消失了。只剩下呂先生剛剛畫上去的那幾筆。
呂先生的身子晃了兩晃,然後就要摔倒,有兩個警察連忙跑過去,將他扶住了。
呂先生慢慢的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睛,說道:「沒事了,咱們暫時安全了。」
我指著牆上的畫,說道:「你剛才,是不是畫魂了?」
呂先生點點頭,說道:「算是契約吧。那紅衣女子不相信我,一定要我在牆上畫魂,才可以放過我們。現在我魂魄不全,已經很虛弱了。」
我小聲的在他耳邊說:「你打不過她?」
呂先生想了想說:「那倒也未必,如果單打獨鬥,她自然不是我的對手。可是關鍵是,她控制了不少的冤魂。這一點就有點棘手了。」
然後,他微微閉了閉眼睛,說道:「更何況,她的來頭很不小,我們招惹不得。」
我驚訝的問:「什麼來頭?」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你還記得那幅佛祖講經圖嗎?」
我點點頭,說道:「記得啊。當初鬼陰婆要吹滅我的蠟燭,你不是把我的三盞命燈藏在裡面了嗎?」
我說到這裡,忽然想到:這裡的繪畫,和那幅佛祖講經圖,似乎是同一個畫派啊,手法、結構都很類似。難道有什麼淵源?
第一百四十章留守
我問呂先生:「她和那幅畫,有什麼淵源嗎?」
呂先生說道:「她認識那幅畫的主人。」
呂先生說了這話之後,就沉默了。
我詫異的看著他:「就這些?這就是你說的大有來頭?」
呂先生笑了笑,衝我說道:「不然你以為呢?能畫成佛祖講經圖的人,本事可是大得很吶。」
我聽到這裡,不由的點了點頭,說道:「佛祖講經圖,的確很厲害,只不過,除了能夠隱藏我的命燈之外,似乎也沒有發現別的什麼用處。」
呂先生冷笑一聲,說道:「那只是你還沒有參透它的奧秘而已。這幅畫在世上輾轉多年,最終落到了我師祖手中,然後一代代的傳了下來。據說這幅畫威能很大,但是誰也參不透其中的奧秘。我們幾代道人研究下來,也只是用它隱藏命燈罷了。哎,真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隨後,呂先生笑嘻嘻的看著我:「趙莽,如果你肯當我的徒弟,這幅圖早晚屬於你。」
我笑了笑:「怎麼?你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急著交代後事嗎?」
呂先生呸了一聲,說道:「道爺還打算著飛昇成仙呢。」
我笑了笑,然後說道:「原來她向我問那幅畫的下落,指的就是佛祖講經圖。」
呂先生點點頭,說道:「這麼多年來,被她攝取心智,在紙上畫魂的人有很多,但是唯有你,能夠醒過來。據她說,是因為你的命燈曾經藏進佛祖講經圖裡面。這幅畫對你的身體造成了一些影響,讓你能夠在關鍵時刻清醒。當時她看到你忽然醒了,馬上就意識到,你可能見過這幅圖,所以才找你索要。」
我疑惑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如果我們把佛祖講經圖送給他,薛倩是不是就能救回來了?」
呂先生有些發愁的撓了撓頭髮,說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過,我們只能盡力而為,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看見呂先生神色很是憂慮,也就沒有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有個警察走過來,說道:「呂先生,劉局長的屍體已經裝在車上了。你是不是跟我們一塊回去?」
呂先生搖搖頭,說道:「我和趙莽現在還不能回去。你們先走吧。」
《空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