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那些警察疑惑的看了我們一眼:「我們就這樣走?」
呂先生想了想,向我問道:「趙莽,你的佛祖講經圖,藏在哪裡?」
我說道:「就在空亡屋的牆上掛著呢。」
呂先生向那警察描述了一下,請他把佛祖講經圖拿過來。他想了想,又吩咐警察帶上一把鐵鍬。
那警察很疑惑的看著呂先生:「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呂先生不耐煩的擺擺手:「你照做就行了。」
那警察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出門了。
呂先生在他身後喊道:「對了,別忘了去薛夫人家一趟,向她報個平安。」
警察答應了,隨後,外面車聲隆隆,他們全都離開了。
我看見呂先生面色蒼白,說話始終有氣無力地,不由得問道:呂先生,你沒事吧?「呂先生搖搖頭,說道:「只是少了一半魂魄而已,沒什麼。」
隨後,他有些得意的說道:「趙莽,看出來沒有?這就是修道之人的本事了。即使少了一半魂魄,仍然能活下去。但是像你或者薛倩,恐怕就做不到了。」
我咧咧嘴,說道:「你都被人逼的畫魂了,就別在這吹牛了行嗎?」
呂先生反駁道:「那女子為什麼逼我畫魂?因為她覺得我是個威脅,這是看得起我。為什麼不逼你?因為知道你畫不畫都一樣。」
我擺擺手,說道:「你就在這安慰你自己吧。」
過了半小時,有一輛警車停在加油站門口了。然後從上面跳下來兩個警察。他們兩個像是做賊一樣,一人拿著那幅畫,一人提著鐵鍬,東瞅西看,確定了一切正常,這才敢走進來。
呂先生衝他們笑道:「你們兩個不用害怕。我已經把魂魄畫在牆上了。這裡的小鬼不會害你們。」
那兩人一臉訕笑得答應了。
呂先生擺擺手,說道:「行了,你們兩個回去吧,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
那兩個警察答應了一聲。又從警車上搬下來一桶水,幾大包食物,以及一床被子。
呂先生笑道:「我們兩個又不是常住在這裡,你們這是幹嘛?」
警察撓撓頭,說道:「今天兄弟們多虧了呂先生相救,心裡面都感激的很。現在看你身子有些虛弱,晚上有床被子,舒服點。」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們早點回去吧,別再耽擱了。」
實際上,經過一番折騰,這時候已經下午了。
警察走後,我把被子鋪在那張破床上,和呂先生坐在上面,又吃又喝。
吃完之後,我一陣困意襲來,就躺在床上,想要睡過去。
而呂先生則盤著腿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用功。
就在我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呂先生忽然來了一句:「實際上,薛倩不難救,至於劉局長,恐怕不行了。」
我心裡面有些奇怪,閉著眼睛問道:「為什麼?」
呂先生說道:「那紅衣女子對劉局長恨之入骨,你可知道為什麼?」
我翻了個身,說道:「我也正覺得奇怪,劉局長好好地做官,怎麼忽然每天做噩夢,夢見開著車在這條路上走呢?我開始的時候,是以為這裡出車禍而死的冤鬼想要找他報仇。但是他又說不是,說真正可怕的東西不在路上,在加油站裡面。」
呂先生說道:「沒錯,不是小鬼要害他,而是紅衣女子。她指使著小鬼托夢,把他引到這裡來,總算將他給殺了。」
我問道:「那麼他們兩個到底有什麼仇怨?」
呂先生說道:「劉局長不是主管交通嗎?當年修路的時候,本來這裡只有一條路,沒有打算修建其餘的設施。但是他偏偏要在這裡加了一座加油站。然後讓自己農村的哥哥嫂子管著這裡,也算是讓一家人有口飯吃了吧。」
我說道:「這算是以權謀私,雖然不對,但是恐怕也罪不至死。」
呂先生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把加油站建在紅衣女子的頭頂上。那女子被一座加油站死死地壓住,能善罷甘休嗎?本來她就時不時的禍害兩個行人,自從被加油站壓住之後,更加的變本加厲,幾乎每個星期都要有人在這裡出車禍。」
「劉局長的哥哥嫂子是農村人,敬畏鬼神,知道這個地方邪門,不敢多呆。收拾東西回去了。臨走的時候拜了拜四角,算是給這裡的冤鬼道了歉。」
我恍然大悟:「原來那幾隻蠟燭,是他們留下來的。這些事,都是紅衣女子告訴你的?」
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他們兩個離開這裡之後,這地方鬧鬼的傳聞已經傳開了。再也沒有人敢到這裡來上班。這加油站也就荒廢了。」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立在牆角的鐵鍬,說道:「天黑之後,你把紅衣女子挖出來。」
這話呂先生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我聽了之後,汗毛頓時就豎起來了:「我?大晚上挖屍體?呂先生,剛才那麼多警察在這裡,你怎麼不讓他們挖?你坑人別總找準我一個啊。」
呂先生一臉淡定:「你別這麼激動。那些警察畢竟不是道士,他們如果八字不夠硬,貿然挖出紅衣女子這種厲害的角色。被陰氣一沖,肯定會大病一場。」
我躺在床上,有些不忿的說道:「我的八字就硬了嗎?」
呂先生居然厚顏無恥的接話道:「嗯,你的八字很硬。」
第一百四十一章畫妖
等天完全黑下來之後,呂先生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邁著步子,一步一步的開始丈量,同時嘴裡面唸唸有詞,手指頭還不停的掐算,這幅模樣,可是像極了神棍。
我在一旁冷眼旁觀,不住的冷笑。
呂先生顯然看到了我嘲諷的目光,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瞥了兩眼,就繼續裝神弄鬼。
幾分鐘後,他的步子忽然怪異起來,東一步,西一步,這樣邁了幾步之後,就站定了一個位置,不再動彈了。
我不懷好意的說道:「呂先生,你這是練的什麼功夫?」
《空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