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節


薛倩無奈的說道:「她一定要衝進來,我根本攔不住。」
李姐一見狐狸精,估計是因為有我們三個人壯膽,站起來就要打,我們連忙將她攔住了。
狐狸精看著李姐的丈夫,說道:「吳郎。你答應了和我結婚。活著的時候,咱們怕你的老婆。現在你我都死了,她再也管不著了,你為什麼不跟我走呢?」
李姐的丈夫平靜的看著她,然後問道:「當初在橋上的時候,你為什麼把我推下去?」
我一聽這句話,馬上就愣住了:「原來這小子不是主動自殺的?真正殺了他的人,是狐狸精?」
狐狸精說道:「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和你在一塊啊。你老婆不是說,要對付我們兩個嗎?我們只有死了,才能逃脫的了她啊。」
隨後,她一臉柔弱的問道:「吳郎,你不是說,做鬼也願意和我在一塊嗎?我推你一把,和你殉情,你不會怪我吧?」
第625章貨比三家
那男人看了看狐狸精,歎了口氣,說道:「我一直以為,我老婆很強勢,佔有慾很強,所以才移情別戀,喜歡上了你。可是等你把我推下去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你雖然看似柔弱,但是比我老婆還喜歡控制別人。」
狐狸精臉上露出慘淡的表情來:「吳郎,你覺得這是控制?」
吳郎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狐狸精不斷地流出眼淚來,嘴裡面一直小聲的嘟囔著:「我分明是因為愛你啊,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怨我。」
吳郎轉過身,向李姐說道:「總之,這一輩子是我對不起你了,你要怎麼樣都行。」
李姐摸了摸懷裡的罈子,幽幽的說道:「原來你回心轉意,並不是想起來我的好。只是貨比三家之後,覺得論起物美價廉來,還是我這裡划算一些。所以又來吃回頭草。是嗎?」
吳郎有些激動:「你怎麼這麼說呢?」
李姐歎了口氣:「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我擁有你的時候,整天對你發脾氣。你被狐狸精迷惑的時候,我對她恨之入骨,卻又千方百計的說服自己,你只是被騙了,很快就會回心轉意。等你終於回心轉意了,我卻又覺得,你根本沒有被迷惑,自始至終,你的腦袋清楚得很。哎,你像是一個商人一樣,在愛情上面,精打細算。」
李姐撫摸著罈子,說道:「今天你哪怕說一句我對你的好處。哪怕是你病了,我守在床前給你蓋被子的小事,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可是你到最後也沒說。」
她抬起頭來,看了看呂先生:「我寧願你沒有讓我的丈夫現身。他不出來,我總覺得他是活著的。等他出來了,我卻又覺得他死了。」
吳郎似乎想要走過去,抱住李姐安慰一番。然而卻又不敢。
李姐拉開抽屜,取出一朵白花來,戴在胸前了。
我心想:這大概算是承認她的丈夫已經死了吧。如果她來找我們的時候就戴著這朵花,我們也就不會以為她的丈夫還活著了。
李姐那出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幫我通知親友,明天下葬。」
呂先生看了看狐狸精,乾笑一聲,說道:「你現在如願以償了。李姐同意把人下葬,你們兩個可以做鬼夫妻了。」
狐狸精含著淚問道:「吳郎,你願意嗎?」
吳郎看了看李姐,然後一臉歉意的向狐狸精搖了搖頭。
狐狸精放聲大哭,我感覺周圍瞬間陰氣大盛。我心中一凜:小鬼受到刺激,怨氣大漲,很可能變成厲鬼。
我抓起薛倩手中的大刀,謹慎的堤防著。然而,狐狸精卻沒有害人,而是轉身跑出去了。
李姐站起身,向吳郎說道:「保重。早日投胎,祝你來世找個如意的人。」
吳郎小聲的嘟囔著:「你也……」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話,李姐就打開了房間裡面的燈。
吳郎馬上消失不見了。我看了看牆角處的那張道符,它早就熄滅了。
李姐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這裡就要準備葬禮了,靈堂、輓聯、花圈,都要掛起來,你們三位要留在這裡幫忙嗎?」
李姐說這話的時候很自然,又恢復了那種幹練的神色。好像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她就從喪夫之痛中恢復過來了。
呂先生看了看窗外,那邊已經有司機把車開回來,買回來一摞摞的紙錢。
他乾笑了一聲,說道:「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幾個還有點事要辦。」
李姐點了點頭:「你們先走吧。過兩天,我會再給你們一筆錢。」
呂先生笑道:「好說,好說。」
我們三個人結伴向樓下走去。實話實說,當我見到吳郎已死的時候,確實陷入了一種糾結。按照人間的規矩,他和李姐是夫妻,我們不應該拆散他們。可是他和狐狸精殉情,怎麼說也應該成全他們。我倒沒想到,最後事情會這樣解決。這三個人明明愛的死去活來,到最後居然不歡而散,各走一邊。
我問呂先生,你覺得這三個人怎麼樣?
呂先生微笑道:「我是出家人,你可別問我。」
我向薛倩說道:「你覺得呢?」
薛倩笑了笑:「三個大奇葩。一個巾幗不讓鬚眉,恨不得做武則天。一個看起來柔弱,卻綿裡藏針。一個鬼鬼祟祟,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你說他們三個怎麼樣?」
我哈哈大笑:「你總結的可真到位。」
薛倩問呂先生:「你說這男的下輩子投胎,陰間的人得給他安排個什麼樣的人生?」
呂先生說道:「陰間人的決定,我們怎麼知道?不過按照他們的處事風格,一貫的喜歡一報還一報,我猜,應該會給他戴上幾頂綠帽子。」
我和薛倩笑了一陣,然後說道:「這件事圓滿解決,也算是積了大功德。希望將來見了陰間的人,不至於太慘。」
呂先生說道:「這點功德可不夠,我們還得繼續努力。」
我和薛倩都點了點頭:「當然,當然要繼續努力。」
我們三個人說說笑笑,已經走出了別墅區。這時候,我聽見一個陰慘慘的聲音在我們身後叫道:「三位先生。」
這聲音突如其來,嚇了我一跳,我回頭一看,發現背後有一張慘白而浮腫的臉。我心中駭然,猛地向後退了兩步,隨後舉起大刀來,指著她喝到:「什麼人?」
那人歎了口氣,說道:「是我啊。」
《空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