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匕首?甩棍?話筒?手電筒?炸彈?
我把電擊劍翻過來調過去,連拔帶甩,它依然紋絲不動。
失去探索的興趣,放在手中掂量了兩下,我說:「這玩意挺重啊,表面上是橡膠,包裹的肯定是金屬,該不會是敲悶棍專用的吧?」
「不是。」裴奚貞,「初始密碼六個零。那九個凸點對應計算器鍵盤,你試試。」
我連著按了六下,唰的一聲,橡膠棒前端像甩棍一般,猛地伸出幾截加在一起有九十公分長的金屬條,辟里啪啦閃著電弧,我當場呆住,總算明白了它為啥叫電擊劍。
「電擊劍是軍部科研機構鼓搗出的新產品,一下就可以把人電暈,唯一缺點就是續航時間短,充八小時才能電擊一百下左右。」裴奚貞又掏了掏口袋,摸出來一本《d.i.e槍械明細與保養手冊》遞給我,「背熟之後還給我,這是我自己編的,就這一本。蔬菜狂魔落網之前,我會和你吃住在一塊。」
我接過小冊子胡亂的翻看,點點頭,兩個人安全性提高了不少。
晚上下班以後,裴奚貞開車帶我回家,他催著趕緊發帖,我心想著萬一不小心真掛了,死法不能太難看是不?於是我打開電腦重新註冊個帳號,id取名叫「一笑扶風」我看他能用什麼手段殺老子。
找到那條帖子,裝成怒意十足:「切狗,可敢提頭來見?」
我遲遲沒點確定,向裴奚貞要了根煙,慢慢的抽著,「哎喲,大老爺們咋那麼墨跡?」裴奚貞猥瑣的一逼,直接按下鼠標,我想阻止也來不及,發了貼就等於把自己的位置告訴兇手……
好吧,算你狠。
裴奚貞拿起他的包,口朝地上抖動幾下,嘩啦嘩啦掉出來五枚紐扣,我問道:「你衣服壞了?我家可沒有針線。」
「微型攝像頭,門外、兩間臥室、客廳、衛生間都裝一隻。」他自顧自的忙活,手法動作很專業,我在一旁也插不上手,看他三下五除二輕鬆搞定,又在我電腦上操作幾下,他說不會電腦誰會信?
「頭兒,你以前幹什麼的?挺專業啊。」
他臉一紅:「都是被逼出來的,我一個人頂一個部門用。」猥瑣大叔居然奇跡般的害羞了。
生活的蛋疼之處,就是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變數。
我倆在家裡精心佈置好誘捕方案,就等兇手尋上門,可是沒想到當天夜裡,就裡就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第九章:意外之危
夜晚十一點,月懸星空。
我即將進入夢鄉時,房門猛的打開,裴奚貞衝進來一把掀起我蓋的毯子,「別睡了,剛接到阿貓的電話,說有人在那家網吧瀏覽了近半小時貼吧。」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啊,又不是就兇手一個人喜歡玩貼吧。」我沒放在心上,重新蓋好毛毯說:「睡覺,明天再說。」
「說個屁!」裴奚貞凶神惡煞的模樣,揚起金屬枴杖往我屁股上招呼,「再不起來我滅了你。阿虎裝作上廁所路過,清楚看見那個人id叫快刀撒旦手,然後對方盯住一個頁面沉默良久,隨之爆出兩聲「咯咯」的古怪笑聲,便匆匆離去。阿虎怕引起注意就沒走太近,帖子內容沒瞅清楚。」
操!我還睡個屁,立馬穿好衣服,子彈上了膛,左手握緊電擊劍。
極端到殺人程度的人,往往做事講究一個雷厲風行,阿貓阿虎匯報的情況中,我倆分析出很多信息,蔬菜狂魔盯住那帖子,約麼著針對我(一笑扶風)策劃殺人計劃,那兩聲怪笑應該是想到了妙處。
裴奚貞對比了劉純一和雍子浩的回復與被殺的時間,認為蔬菜狂魔最遲明天就會動手,今夜很有可能會前來踩點。我笑著說:「大半夜的隔那麼遠不可能吧?」
話音剛落,緊接著「叮咚」、「叮咚」門鈴聲響個不停,防盜門被嘩啦碰撞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麼快?」我吃了一驚,我家在城東,而兇手上網的地方在城南,就算抄最近的路也得需要五十分鐘。
莫非……兇手並不是單純一個人,分工明確的極端球迷組織作案不成?
此時已經來不及看電腦的監控了,因為來人即將就會破門而入。
家門的貓眼壞了很久。我屏住呼吸,看見門把手被人在門外擰動,手持電擊劍躲在門前,電擊劍觸發密碼已經改成簡單了118,只等門開就毫不猶豫的電上去,而裴奚貞怕我失誤就做好第二手準備,在靠近門的牆邊埋伏。
嘎吱——!
門應聲而開,裴奚貞眼疾手快打開燈的開關,我觸發了電擊劍直刺過去,然而匆匆看清開門的人披肩長髮時,那熟悉的容顏,我愣住,連忙收回力道把電擊劍仍在地上。
「怎麼了小宇?」裴奚貞見意外發生,小聲問了句。
「我……我媽。」
我望著門外站著的女人,情緒難以平靜。
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了澳大利亞做生意,每年會回家呆一個月陪我和父親,以往都是正月回來,今年怎麼如此早?況且父親入獄的事還沒通知她,決非刻意隱瞞,只是怕她承受不住。
老媽拎著大包小包的,眼中閃過驚訝之色:「阿宇,你怎麼知道媽回來還特意迎接我,還想給你個驚喜來著。」
哪敢說我是為了等兇犯上鉤,還差點把自己老媽給電昏,幸虧手夠快把電擊劍仍了。她看見旁邊還有個猥瑣中年,狐疑的看著我,我介紹道說是我的上司。她又問我父親在睡覺還是在外面工作。
我想了半天,編了個理由:「爸爸執行一項秘密任務去了,要幾個月才回來。期間還不能聯繫他。」雖然紙是包不住火的,她總有天會發現,但能拖多久就多久。
「哦。」老媽失望的歎氣,我幫她把東西全搬進屋,「這次我回來是想開個分公司,考察下市場和選址,最多在天南能住半個月,怕是見不到他了。」
「分公司?」我問道,只知道她在澳洲做生意賺錢,但不知道做到什麼地步。
她溫笑道:「對呀,要是成了,我就可以常年陪你們父子。」
要是以前我聽見這話,絕對做夢都能笑醒,現在實在激動不起來,一來父親入獄遲早瞞不住……
最重要的是,光這半個月,我都得提心吊膽,晚上才頂了蔬菜狂魔的貼,說不定啥時喪心病狂的兇手就會找上門,之前房子裡就住著我和裴奚貞,我身為警務人員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在家,兇手萬一尋上門,她的安全怎麼辦?
不行,得想個辦法給她支走。
這晚有驚無險的度過,老媽回來了,裴奚貞自然得和我擠一張床,害苦了我,當我第二天眼白掛滿血絲時,裴奚貞問我怎麼沒睡好,我心說有你這猥瑣大叔我敢合眼麼,我倆商議了半天,才編了個看似沒任何破綻的理由,告訴老媽我沒通知她千萬別回來,她沒懷疑,反而很支持。給老媽在附近如家賓館直接開了半個月房間,錢的問題d.i.e給報銷。
白天我在d.i.e閒來無事翻翻懸案的檔案,許多撲朔迷離的案件讓我長見識了,下午時,我手機響了。
於小願來電,我瞧瞧旁邊裴奚貞在喝咖啡,就把電話掛掉,到走廊裡回撥過去。
「大的的,猜猜我是誰?」
聽完這句,我才知道是心晴用她媽媽的手機打的,打趣道:「是小紅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