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標注了「情報科:卜箋簞」的檔案袋,我拿在手中掂量了幾下,感覺很輕,很好奇她突然送的什麼給d.i.e,難道是關於心晴第二張畫中男人的兇案?我拆開封,裡邊裝的竟然是一份報紙,我把它鋪在桌子上,攤的很平整。正準備閱讀時,發覺壓根不能看,倒不是內容有問題,而是文字的原因,並非是漢語,而是日本字。這簡直是在考驗我的智商!關於日本話,我想我和絕大多數男人一樣,只知道兩句,「呀嘜喋~」和「一庫!」
立即拽過來電話,我撥打了卜箋簞的辦公用號碼,響了幾十秒才接通,她先發制人的笑道:「凌宇,你打電話過來是想感謝我提供了消息嗎?」
「哦?」
我緊了緊話筒,莫名其妙的反問道:「為啥要感激你啊……話說你送來一份日版的報紙,是想讓我領悟絕世武功嗎?」
「欲練神功,必先自宮!撲哧~~」卜箋簞猶如銅鈴般的笑聲傳入耳蝸,她以不可救藥的語氣道:「你看不懂字,還看不懂圖嗎?眼睛長腚上了。」
竟然被鄙視了,我犀利的還擊道:「你是屁股朝天,有眼無珠啊!不就是日文嗎,本大爺稍作研究,立馬領會其中奧秘!我先掛了電話,過會給你打過去。」
「喲呵呵~」卜箋簞笑的波動更大了,約過了五秒,她忽然止住笑意,道:「但願某人別一邊翻閱中日互譯字典,一邊照著翻譯就成。」
「再見!」
我不禁大為汗顏,先前心裡還真有這個想法,d.i.e的書房中,囊括了十五個語種的雙語字典。她真不愧叫不簡單,連我想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卜箋簞好像說了句「看不懂字,還看不懂圖嗎!」她透漏的已經很明顯了,我站起身伏在桌前,仔細的凝視著日版報紙的內容,找遍了a面的角落,所有的圖無聊至極,竟然還有個**,旁邊標注了一個很大的英文「new」,後邊跟了串日文。乍一看,還挺像卜箋簞的,我心頭一動,莫非她所指的是這個?我重撥了遍她的號碼,接通後她笑問道:「查字典的速度挺快哦,你看明白了嗎?」
「嗯,懂了!」我近乎崇拜的道:「卜姐,你想讓我看的是在a面,大約右邊中間稍微往下的位置,那個新出道的**貌似是卜姐你,前段時間你去日本拍片嗎?番號多少,告訴我,肯定支持!」
卜箋簞愣愣的道:「啊!?」緊接著她反應了過來,衝我劈頭蓋臉的罵道:「你腦袋裝的都是啥啊,儘是不健康的東西,給我去死一死好嗎?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找個地方去世好了!」
「咳……那你讓我閱覽這張充滿了鳥語報紙的目的,究竟是啥?」我尷尬的問道,心想不停地揣測。
她徹底沒了脾氣道:「純粹的敗給你了,b面的次條要聞啊!」
第二百三十六章:死亡巡使
「哦對!忘記看b版了。」我汗顏的將報紙掀開,b版的右側,有一張黑白色的大圖,是具男人的屍體,臉部被打了馬賽克,無法看清相貌。但他的肚皮卻讓我極為眼熟的3d人臉紋身,右邊腮部的皮膚被割掉……看到此處,我心中有了大致的答案,隱約的猜到他正是移民島國的畢雲遙!劉玉果然下手了!我深吸了口氣,重新提起話筒,「卜姐,事情發生在哪?詳細的你大概給翻譯一下。」
「這是東京日報,上個星期的。」卜箋簞收起了玩笑之心,工作模式的她態度很認真,「我們情報科在東京的特工,獲悉一名天南移民過去的人在夜間死於一間大型商場內的廁所。死者名為畢雲遙,日籍華人,數年前移民日本,具體幾年無法查清。來到日本之後,他的錢財由於投資失敗,成了落魄者,後得到一家影視公司的垂青,從此邁入av行業,是當地小有名氣的男優,有一個家庭,但沒有孩子,他患有死精的病。」
「唉,取名需謹慎啊,這畢雲遙……一聽就像避孕藥。」我笑了笑,疑惑的道:「他為什麼死於商場的廁所?夜間不是應該關門的嗎?」
「應該與他的職業有關。」
卜箋簞輕咳了聲,她略帶羞意的道:「據特工調查,事發的當晚,畢雲遙所在的av影視公司租下了商場的夜間使用權,開機拍攝一部新的片子,畢雲遙為男主角,不過因為女主角突然生病,無法趕場。臨時招募了一名中年女性。二人拍攝完畢後,並未隨導演組離開商場,而是一見傾心,在商場內暗戰了一場。第二天,臨時女主消失,畢雲遙裸死。因為夜間拍攝的過程中,涉及了**以及租用的特殊性,影視公司與商場雙方達成了協議,監控是全關閉的。」
我詫異的道:「臨時女主?有拍攝的底片嗎?」
「沒有。」卜箋簞喝了口水,她接著道:「錄製的還未經過剪輯,但第二天卻莫名其妙的失竊。特工從影視公司的合同中,調查到女主並非日本人,而自稱華人,名字是隨編的日本名,藉著這假身份,臨時女主已經乘飛機來了天南。」
「我了個去!這女人一定就是紋身屠夫劉玉!」我唏噓的道,劉玉為了十二劫神,真的是死磕上了,不僅荒廢了青春與婚姻,還親赴島國拍了場av,一切,只為了收割一塊人皮!案情的過程稍微腦補便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劉玉飛往東京之後,不知用何手段阻止了與畢雲遙搭戲的**前往拍攝現場,而後親自應聘,加上情況緊急,影視公司並沒核實這麼多……又為了得手,以身體為代價,結束拍攝,取得畢雲遙的信任,最終得手!
老話說得罪什麼都不能得罪女人,這話不假,不過能把女人惹到不擇手段去報復的人,必定做了讓她身心雙重透傷的事情!十二劫神究竟惹了劉玉哪裡,要說她母親遭受池魚之殃,在他們搶劫過程中遇害,感覺劉玉不至於如此極端!一定有隱情!
掛斷了電話,我把記錄十二劫神姓名中的畢雲遙打了叉,距今,僅剩下近在省城的錢宿興,和李姓、楊姓男人。旋即,我猛地想起了心晴的第二張畫中被綁縛的男人,心想用不了多久,李、楊中又將會有一個傳出死訊!連裴奚貞這般鬼精的老狐狸都24小時蹲守錢宿興了,我眼下能做的,只有坐等消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頭緒。
這時,老蔣拿著一塊香皂走入辦公室,坐在椅子上盯著手中的玩意,良久,他憨乎乎的道:「凌宇,問你個問題。」
「啥?」我莫名其妙的道。
老蔣滿眼疑惑的道:「撿香皂是什麼意思?撒旦說想我給他們撿香皂,我琢磨了半天,莫非這仨傢伙窮到那地步連香皂都買不起了?」
「噗——!」我好懸把胃液噴出來,沉默的笑了笑,沒有戳破。
「咚、咚、咚!」
門被敲響,我喊了句「請進」,武雲峰捧著一個挺大的包裹邁了進來,他將之放在桌上,淡淡的微笑道:「寧疏影的郵包,凌宇你替他簽收一下。」我接過武雲峰遞過來的單子,唰唰簽完名字,瞧了眼發現上邊寫著保密郵寄,這麼大一個郵包,方式還保密……難不成寧疏影搞了個充氣娃娃?
今天怎麼每個人都好奇怪……我搖了搖頭,繼續翻閱著十二劫神與他們被害的文件,抱著希望想從中找出遺漏的線索。約過了一個小時,寧疏影衝門而入,他望見桌子上的包裹,眼睛便挪不開了,充滿了敬畏的神色。
我和老蔣默不作聲的瞅著他,愈發的疑惑他買的究竟是啥。寧疏影側頭,嘴角翹起道:「想見識一下我的小三嗎?」
「靠!你真的買了充氣娃娃?」我錯愕的道。
寧疏影笑了笑,他吊著我們胃口偏不說,一手在郵包的邊緣撫來撫去,另一隻手拿著拆封用的飛刀。老蔣急了,憨聲道:「寧公子,就算是女人,摸了半天也該動手了,你丫快點好不?」
「哦……」
寧疏影倒豎起飛刀,插入郵包,手臂迅速的舞動,郵包被從四面拆分,露出泡沫製成的包裝。我們迫不及待的湊了上去,待他拿開頂端的蓋子後,東西的真身顯露而出……復合弓!
合金製的弓身,流轉著動人的金屬光澤,力感與美感交織,猶如寧疏影其人一般,充滿了神秘且又迷人的感覺。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他所說的小三是啥情況,飛刀相當於原配,而今,又多了一樣新武器,復合弓!
「寧二貨,你啥時候開始研究遠程武器了?」想都沒想,我脫口而出道。
「你,廢了!」寧疏影的眼神蘊含了極度的危險之色,他冷冷的道:「上次說過,再叫這個,保證打殘你。」
「的的,你為什麼要欺負大的的?」
一道稚嫩的童聲忽然響起,我低頭望去,心晴抱住寧疏影的大腿,她氣嘟嘟的質問著寧疏影,「如果他不好了,誰陪我玩?」糟糕,危險狀態的寧疏影,無異於一個冷靜的瘋子,我正想上前把心晴拉到背後。
突然!異變忽生!
寧疏影彷彿跟見了鬼似得,頭一次看見他的瞳孔透著懼怕之意,手撐住桌子,慌忙的將身子翻越到桌子對面。我們怪異的盯著他,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寧二貨,難道犯二了不成?竟然害怕一個剛滿六歲的小蘿莉?他凝視著心晴,驚疑不定的道:「死……死亡……訊息,死亡巡使!」
「什麼?你知道死亡訊息?」我意識到事情的微妙之處,急忙將疑惑的心晴抱給老蔣,拉著寧疏影來到走廊,好奇的道:「死亡巡使是什麼意思?還有,你為何只看了她一眼便道出死亡訊息?」
「她是誰?哪來的?」
寧疏影聲音微帶著顫抖,過了一秒,他猜測的道:「死訊使者往往是有搭檔的,你就是她的合作者吧?我以前就很奇怪,你經常未卜先知,總能提前知道涉及案子的人有生命危機,是不是她將那些人的死訊提前告知你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滿頭霧水的道。
「原來你還不知情。」寧疏影掏出一柄寒鐵飛刀,不停的在牆上亂劃,似乎在平復著心情,「世界上存在著一種特殊的人,擁有先知先覺的能力,當然,這只針對預測將死之人。這一類人,好比隱於馬群中的千里馬,如若沒有伯樂,他們會在不停的接受死亡訊息中,驚恐的度過,然後精神產生負荷,從而萎靡。如此一來,他們比一般人的壽命至少短三分之二!這……就是死亡巡使。」
死亡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