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節
「你的笑讓人很心疼。」林慕夏拉著她的手道:「我們在福榮超市咨詢過,得知最近幾天你總出狀態,似乎因為談了戀愛,男朋友呢?」
「我哪兒什麼男朋友。」
吳馨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道:「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家庭境況,工作時打電話被老闆發現了,我謊稱有男朋友,其實是打電話給鄰居幫忙看下父親的情況,最近有點太累了,加上那天火鍋店生意特火,加班到半夜兩點,回到家都三點了,第二天不小心睡著了。話說回來,偷用衛生巾的人真可恨,有的還好,用了一貼把剩餘的放在那,有的最氣人,用完了,把剩下的全拿來擦鞋,浪費!如果她們不這樣,我還能拿回家留著自己用。」
「笨蛋。」我唏噓不已的道:「好樣的,加油!」
「哎呀,我能堅持到現在,多虧了你和慕夏姐呢。」吳馨鏗鏘有力的道:「心有信仰身不倒!」
我迷惑的問:「信仰?」
「唐老大經常在群裡直播你們的事,d.i.e多次與窮兇惡極的壞蛋纏鬥,僅僅五人,卻多次出生入死,不畏艱難,不知道破了多少懸案、疑案,成了天南的守護神。」吳馨攥緊拳頭,她眼神凝思的道:「歸根結底兩個字,不畏。」
我和林慕夏剎時汗顏,其實很多時候d.i.e也怕過,但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頂,因為我們一旦退縮,就沒人能制敵了。
「凌宇哥,慕夏姐,我有兩個小小的請求。」吳馨弱弱的道。
「好的,你說。」
「第一,能不能和我合張影啊?」
卡嚓--我們仨的影像定格在她家的沙發上。我笑道:「最近案子多,我顯得有點狼狽,對付看吧,別外洩了。你第二個要求呢?」
「我……想把家裡的房子賣了。」吳馨意決的道:「感覺自己撐不住了,賣了起碼有二十萬塊,這樣我和爸爸租個小房子,我就能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他了。挺愧對他的,有時候我深夜回到家,他排在床上的大小便不能及時清理,我看著……心裡特難受。」
林慕夏點頭道:「這個沒問題,我有個做中介的熟人。」
我移開視線,瞅見客廳牆上裝裱的一副繡圖,八匹駿馬栩栩如生,我讚歎的道:「誒?馨馨,你家掛的八駿圖,繡的挺好看的。」
林慕夏凝視了片刻,她點評道:「這《八駿圖》與那些刺繡大師的水平相比,旗鼓相當,甚至猶有過之,因為繡比畫要難,想繡出獨特的神韻更難,耗心耗力,買的時候很貴的吧?」
「那不是買的。」吳馨有點傷感的道:「沒有我之前,爸爸繡了它,為了追求媽媽的,這是二人的定情信物。」嫂索妙筆閣死亡訊息
「哦,對不起,又提了你的傷心事。」我道了歉,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難得你早回家一次,趕緊照顧父親然後抓緊時間休息,等房子賣掉,就不用這麼累啦。」
「好……」
吳馨把我們送到了樓下,她戀戀不捨的消失在樓梯口。
坐在車中,我沒發動車子,搖頭歎息道:「林慕夏,現在吳馨的作案嫌疑排除了,衛生巾這條線索可以放棄。那衛生巾殺手,究竟是誰呢?他跟死者們有什麼仇什麼怨?」
「我覺得不能棄掉。」林慕夏理清目前掌握的線索,她眸子流動的道:「衛生巾這條線索的相關人,還剩下福榮超市的老闆,阿玖。」
我奇怪的道:「阿玖?哪兒點有問題?在他家提出翻監控時,沒有任何排斥反應。」
「不知道。」林慕夏有點不確定的道:「四位死者出現在福榮超市偷用衛生巾時,阿玖是第一時間知情者,別的……沒有了。阿玖的利益沒損失,錢都被吳馨墊付了。退一萬步說,以他的家底,就算少了幾包又怎樣。不管哪個角度,阿玖確實沒問題,所以無端的懷疑他,蠻牽強的,多少有點生拉硬湊的感覺。」
第五百四十六章:漏了!
靜了數秒,林慕夏皺緊的眉毛忽然釋放,她俏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說:「衛生巾殺手在李梨家作完案把她買的蘇菲拿走……這案子的真相和衛生巾肯定脫不開關係。算了。先到鎮派出所,熊興為估計等半天了。」
我踩住油門,花了五分鐘,抵達了三浦鎮派出所。
熊興為滿眼疲憊的蹲在門口抽煙,他打了個哈欠道:「小凌,小林,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們給盼來了,現在令菲的叔叔令雄和她的情人夏樹,都關在審訊室呢,二人誰也不承認,我就先把他們晾在那,不知你們有辦法沒?」
「只能分開審。」林慕夏輕輕的道:「老熊。我們在這等,你給夏樹帶到拘留室,單獨留著令雄,辦好了通知下。」
「好叻。」熊興為捻滅煙頭,返回大門,約過了五分鐘,他打來電話道:「搞好了,你們進來吧,審訊室在進門右手邊第三間。」
令柔和她媽媽在熊興為的辦公室焦急等待中。
我們來到審訊室的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望見裡頭一個和令菲年齡差不多的男人,他和令菲雖然差了一輩,但屬於同齡人。林慕夏推開門,我啟動了攝像設備,明知故問的道:「令雄,對嗎?」
男人點了點頭,沒說話,表情看上去挺傷感的。
「你今天都幹嘛了,完完整整的說一遍。」林慕夏詢問的道。
「煩不煩啊,要問多少次?我侄女都這樣了,卻把我關在這。她現在孤獨無依、死不瞑目啊!」令雄急眼了,他沒好氣的道:「今天上午,我置辦了兩具棺材,僱人移送到菲菲家,我給這夫妻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抬到棺材裡。接著我在那待了半個小時,燒了點紙,坐在棺材旁和菲菲聊了會天,就離開了。」
林慕夏點頭道:「這半個小時,你只是燒紙和陪死去的侄女說話?」縱節介弟。
「不然還能幹嘛?」令雄氣呼呼的道:「我老婆電話一遍遍的催。她說再不回家就和我離婚,不想成天擔驚受怕的。我迫不得已,沒繼續看守侄女的棺材。哪想到前腳一走,晚上你們警方通知柔柔說……我侄女和侄女婿的屍身遭到破壞,一個不僅被掏了肚子,連腳都被狗咬掉一隻,另一個被人奸了屍,做這事的人喪盡天良啊!你們不趕快抓兇手,偏偏抓我到這,有意義嗎?」
「好。換一話題,你和令菲的關係如何?」我避開了他的激動點。
「菲菲和我,打小一塊玩到大的,我們雖然是叔叔和侄女,但跟兄妹差不了多少。」令雄有心無力的道:「大哥大嫂頭幾年就老了,臨終前囑咐我說菲菲有啥事多幫忙照應一二。加上我們兩家離的不遠,關係相當好,我哪能幹出這種自掘墳墓的事?老天爺會天打雷劈的!」
林慕夏道:「你離開令菲家時,具體在什麼時間?」
令雄想了想,道:「十一點多,不到十二點,到家時剛好吃午飯。」
「凌宇,你稍等,我到老熊辦公室問下令柔。」林慕夏站起身,離開了審訊室,過了能有五分鐘,她返了回來道:「令雄的嫌疑可以排除了,他到家時午飯點,下午在院子裡修車,接著就和家人吃飯,看電視的同時守著女兒,沒離開過家。」
「嗯?不懂。」
我莫名其妙的道,「好歹令雄中午前到過死者家,他奸屍和毀屍的嫌疑怎麼就洗清了?」
「你不理解很正常,先前探查屍體時,那畢竟是女性的私密地,有我在,你沒好意思多觀察。」林慕夏耐心解釋的說:「死者的陰部繚亂,毛附著在透明粘液中,我手指隔手套清晰的感覺到,粘性仍在,微微有點濕漉,一點不乾燥。如果真的是令雄玷污了屍體,**個小時的時間,足矣變干了,因此,死者遭到奸屍的時間,距離我們趕到她家並沒多久。」
我乾笑道:「哦,這樣。」
林慕夏示意牆角的警員解開對方的手銬,她提醒道:「令雄,你可以跟妻女回家了,和令菲倒底是一家人,最好能在她那守屍到明天顧正信的父母趕到。」
「這位女警官好眼熟,好像哪見過。」令雄瞅了她數眼,驚覺的道:「我想到了,女神探!請原諒我方纔的怠慢,您和傳聞的一樣,現在看來,比一般的警察強好些倍。」
「得了,少給我拉仇恨。」
林慕夏待令雄離開,她沖三浦鎮的警員道:「你們,把死者的情人,夏樹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