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節
躲在暗中的d.i.e三人摸了把冷汗,真慶幸毒蛇咬得不是天紋持金屬球的那條手臂,不然金屬球落地,眾人必死無疑。
逃了一半的猴子王停住腳步,它回眸望向癱軟在地的毒蛇。
天紋低頭凝視著汩汩冒血的傷口,毒蛇的牙雖然套了凹型小骨套,注入不了蛇毒,但咬合的力道仍然刺穿了他纖瘦的小臂。
猴子王呆若木雞,眼神極為傷感,以為之前救了它一命毒蛇掛了。
這刻,天紋扭動脖子,陰冷的瞧著猴子王,「你個猴崽子,全是你害的,老子臨毒發前,要把你碎屍萬段!然後引爆炸彈,拉簡簡娘倆共同赴死,哈哈、哈哈,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老子不願意讓孩子生下來跟別的男人姓,親熱的叫別人爸爸!」
「我靠,這天紋發狂了,他想毀了一切!」我打了個冷顫道。
林慕夏淡淡的說:「張嘉嘉聽見了他的話,正在跟沈羽求救。」
有一雙手猶如鐵箍般攥住我倆的臂膀,剎那間我們不慌了,扭脖子看見是蔣天賜的手,心中充滿了安全感,老大哥一聲不響的默視場中動態……
猴子王感受到天紋迸現的強烈殺意,它發動四肢繼續奔逃!
天紋壓根不知道與死神擦肩而過,毒蛇的毒沒有注入他的體內,還以為離死不遠了,大步子扯動呼哧呼哧的衝向猴子王。天紋變態的地方在於瞬間爆發力,衝刺的極快,他與猴子王的距離越來越近。
興許是恐懼作怪,猴子王撲通一下子滑倒在地,它絕望的看向那道眼中即將遮天蔽日的黑影。
「林慕夏,現在要不要開槍。」我擔憂的道。
「不,再等等。」她咬住嘴唇,注視著猴子王,「加油,你要站起來啊!跑回野草叢,有了樹木,那就是你的主場!」
猴子王有負眾望的沒爬起身,嚇得小身板不停抖動,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吼~~!」
猛虎的咆哮聲頃刻間衝擊著眾人的耳膜,彷彿震得樹屋搖搖欲墜,跟發生了一秒地震般。天紋的腳步忽然頓住,他忐忑的放眼於西側,黃紋大母老虎像領導視察一樣,踱步走出了野草叢,它血盆大口張開,隔著**米沖天紋咆哮!
「阿巴卡,阿巴阿巴!」
熟悉的「鳥語」亂入,我們看見一襲獸皮的野人驚現在離猴子最近的野草叢,他趁天紋反應過來前,矯健的身子在烈日的光芒下,猶如一道流光般衝近了猴子王,他剎停駐腳步,黑咕溜啾的手猛地探下一撈,將「陷入短路狀態」猴子王攬在懷中,衝近在咫尺的天紋扮了個鬼臉,「噁心的死老頭」,野人躲過了天紋抓上前的大手,他急忙掉頭衝向野草叢,速度完爆了瘦老頭十條街,所以天紋想追也晚了,只好眼睜睜的望向將要消失的野人。
「無恥的老頭?」我掏了掏耳朵,莫非精神高度集中導致出現了幻覺?簡直太荒謬了,一個未開化的獸主,整天只知道「阿巴嚕」、「阿巴卡」、「阿巴」的野人,破天荒說了句中文!雖然有點晦澀,似乎還挺標準的!
林慕夏看向狂奔的獸主,她若有所思的道:「印證了我的猜測。」
「我是不是還沒睡醒……」蔣天賜憨乎乎的。
這則重磅的消息,近乎比母豬上樹還要雷人!
眾人來不及多想,只好暫時擱置,d.i.e冒死蟄伏了半天,現在到了行動中最為關鍵的時刻。天紋陰刺刺的望了眼右方的猛虎,仰天長笑,他持金屬球的手終於動了,狠狠地投擲向野人!|.
啊?!
金屬球一旦受到撞動,勢必將爆炸,何況獸主懷中的猴子王身纏炸彈,屆時半米內將生靈塗炭。我們和動物拼了如此之久,真的注定不可避免這一幕嗎?
野人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唰地撕掉了獸皮,我以為他要走光的時候,這貨竟然穿了一條髒到看不清圖案的內褲!他隨手將猴子王仍向野草堆,「阿巴嚕!來者不拒!」兩手扯起質地柔軟的手臂,精準無誤的兜住了金屬球!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獸主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成語!我們仨敢拍胸口保證,沒誰當野人面講過這些語句!
「凌宇,就是現在,開槍!」林慕夏發號施令的道。
我撿起了她身側的麻醉槍,「卡砰。」麻醉彈衝向猛虎前的天紋,成功命中他屁股!天紋轉過身子,他望向站起來的d.i.e三人組,難以置信的說:「你……你……你們。」
他的聲音漸漸地變小變弱,雙腿無力的跪地,他乾裂的嘴皮掙動半天,最終一個字沒能傾吐,極為不甘心的倒下了。
第六百零九章:伍角形
眾人狠狠地舒了口氣,歷時數十天,耍猴戲的瘦老頭:天紋,終於抓捕歸案!我掏出手銬走上前。先是踹了一腳全身麻醉的天紋,他像破敗的皮球般任由拿捏,連林慕夏和蔣天賜一併衝上前賞了一腳,沒因為他是個老頭就加以敬重,雖然是高齡之軀,但實在殘暴的讓人心寒!
「卡嚓!」
我把鐵銬扣在天紋汩汩冒血的手腕,嫌不夠,便拿繩子把雙腳也給他捆死。林慕夏卸掉便攜包,立即為其止血,如若不然沒等到返回天南,他就嗝屁了呢!
蔣天賜抗起狙擊槍,槍口瞄向天紋的腦袋,這舉動嚇了我們一跳。只見做了一個虛扣扳機的動作,他嫌惡的道:「快要入棺材的人了,還這般能作惡……」女以巨巴。
我掏出根煙,示意老蔣爬上樹屋接張嘉嘉,然後我叼在嘴裡點燃道:「獸主!」
野人衝我們擺了擺手,道:「阿巴嚕?」
「少裝蒜了,你關鍵時刻都暴露了,究竟是誰啊?」我面朝向野人,滿頭霧水的道:「為何要隱藏在大森林中朝夕與野獸相伴?」
「我是誰,真的不重要。」野人流露出鄭重的神色,他一本正經的道:「只要這片深山老林能維持原生態,野生動物們無憂無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猜測的道:「森林保護者?千萬別告訴我、你是林業局的人。」
「一介草夫而已。」野人摸了摸肚子,他尷尬的道:「那個。我想問下,還有好吃的嘛?大概有好幾百天沒離開過了,解解饞。」
「哼,先交待清楚了再討論填飽肚子的問題。」這時,林慕夏已然止住了天紋血液的流勢,她笑吟吟的望向野人道:「昨天吃得挺爽的?裝得像真事一樣,讓我餵了你半個小時……我長這麼大,還沒伺候過誰。」
「秀色可餐嘛。」野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林慕夏上下掃視著走近的野人,她篤定的道:「我似乎已經猜到了你的身份,今天早上拜訪你時就猜了個大概,只是仍然有些不確定。」
猴子王恢復了常態,「嗖!」地跳落了主人的懷抱,衝向榕樹前癱軟的毒蛇。它試探性的揉了揉蛇頭。吱吱叫了聲,像是在呼喚夥伴清醒,眾人的視線全匯聚於一猴一蛇身上,畢竟這條黑白雙色交花的毒蛇和猴子王是克制天紋的主攻!按仙俠小說中的說法來形容,功德大的足矣得到升天!
很快。毒蛇有了意識,軟趴趴的動了動,猴子咧嘴大笑,沖主人這邊「吱」了聲,爾後拎起毒蛇掛在胸前。
「哦?小姑娘,你說來聽聽。」野人來了興趣,撫摸著老虎的腦袋。
猛虎猶如溫順的大貓趴伏於地,很享受被愛撫的感覺。
「發現了這片森林有老虎存在,卻在拿證據時因為當時倉促沒能拍到而拿了張年畫做偽證,最後被判刑的農民,是不是你?」林慕夏繞著獸主與老虎,她凝聲的道:「兩年後你出獄,像憑空從人間蒸發了,有人傳言你繼續穿梭於深山老林中尋找老虎的蹤跡,不知是生是死。」
「呃……」野人瞬間沒了脾氣,他詫異的道:「現在我開始好奇你們的身份了,警察的哪一類種?三人深入森林追捕逃犯,臨危不懼,有勇有謀。尤其是你,慧眼識人,聰明的跟《射鵰英雄傳》中的黃蓉似得,我確實是你口中的人,伍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