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節
「是的。」林婉婉一邊抓取方子上寫的中藥,她一邊說:「不過每個人都有,他對你們隱瞞興許有自己的難處。」
「不對勁,他今早還撒了個慌。」我腦子裡回顧著清晨的情形,準備催眠之前,應雨南起床洗漱花了五分鐘,我見到他拿著牙刷和洗面奶走向院子裡的水池旁,而我們結束催眠要走的時候,二花把昨天托表哥買的黑貓牙膏送來,說了句沒耽誤他用吧之前沒有在意這句話,是因為光顧著注視二花了,換句話說,形式大於內容,加上這句話本身淡如白開水,被二花說出來很難引起我們注意,然而它放在現在的形勢中,就得深入思考了,應雨南的牙膏昨天就用完了的,那今早二花來之前,他拿牙刷到水池我一個大老爺們,沒偷窺男人洗漱的癖好,期間他做了什麼,我並沒有看見,可以肯定的是,他並沒有刷牙催眠之前,應雨南還嚼了塊薄荷味的口香糖,美其名曰「輔助催眠」每個催眠師都有自己的獨門秘技,他怎麼說就怎麼是,我們也不知道真假此刻想一想,他此舉應該是掩飾住口中沒刷牙的異味。
洗臉充其量不過一兩分鐘,剩下的時間,他究竟幹嘛了
我搖了搖頭,暫且沒追究應雨南的古怪,眼前最重要的是林慕夏,我來到院子裡架起了小灶,按林婉婉的要求把準備工作做好,填入了藥材,我把蓋子一扣,靜心等待。
林婉婉喂林慕夏喝了藥湯,俏臉總算有了紅潤,我抱起她來到了休息室,放上沙發,為她裹緊了棉被。
觀多功能警花處於較穩的恢復狀態,我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決定再次前往鄭村一窺究竟,喊上了寧疏影,我發動車子趕往西街的郊區。過了兩個小時,我和寧疏影抵達目的地,剎住車推開門,猶如魚躍般衝入了應氏診所
第九百六十四章:雜草中的狗屍
入眼可見,靠門的病床上躺了一個右臂和左腿打有紗布的男子,沾滿了血污,他「嗯哼、嗯哼」的叫喚。地上盆裡的水變成了血色。
二花拿掃帚在掃地。
應雨南看見我們時,他詫異的道:「凌宇,你怎麼又折回來了遺落了什麼東西嗎」
「我只是想搞清楚你昨晚隱瞞了什麼事情,林慕夏也患了和你一樣的感冒,這感冒的特殊性,你懂的。」我凝視著床上的這個傷者,狐疑的道:「他,究竟是誰」狀爪狀劃。
「唉,既然被你撞見了,只好如實說了。」應雨南猶豫了片刻,他解釋的說:「這是二花的表舅,趙鴻。昨天回來的,他工地上的老闆拖欠了半年工資一直不發,家裡急著用錢,索性爬到四樓老闆家偷了屬於自己的工資,結果下來時腳一滑,摔斷了手和腿。對方老闆擔心事情曝光,就把這份工資跟養傷的費用連人一塊送了回來。偷竊畢竟是見不得光的時,你們的身份是警察,我昨晚就不好如實說。」
「哎~反正這家老闆都和他死了了,你還瞞什麼呢。我們die又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翻了個白眼,詢問的道:「早上你洗漱時,期間幹嘛了」
應雨南攤開雙手說:「跑入後院的房間裡,給他換了藥。」
「好吧。」
我把二花拉到門外問了下。她說這個確實是她表舅,城裡工地打工的,因此就打消了疑慮,跟寧疏影離開了應氏診所。
今天心思過於敏感,有點大驚小怪了,我發動了車子,趕回了die,這一來一回折騰了近四個小時。
林慕夏已經恢復意識,她發的汗竟然把被子都浸濕了大半。
我走入休息室,瞧著她香汗淋漓的模樣,打趣的道:「做的夢貌似挺精彩的」
「滾我夢見你被精神師蠱惑了心神。開槍把我射殺了,一槍打入我的心窩。」林慕夏的神色顯得悶悶不樂。
「亂想,精神師的特定條件心理暗示,雖然能入侵一個人思維,卻蒙蔽不了人心中至關重要的事物。」我湊近她,鼻子尖快觸碰到了一塊,我溫柔的道:「哪怕有一天我變成了行屍走肉,也絕對不傷害你一分一毫。即使我的靈魂不在了,我的軀殼仍然記得愛你。」
林慕夏瞳孔僵住,沉默了數秒,她撲哧一笑道:「哪抄來的,好像挺感人的。」
「是一個叫倪勞宮的人有次隨心有感而發。」我把被子給她裹緊,笑著站起身說:「大病初癒,再睡一會兒,今天當放個假了。」
林慕夏倒也直接。閉眼躺好,柔美的俏臉像喧囂世界中的一抹寧靜。
我關上休息室的門,來到了辦公室,精神師的案子苦於沒線索,暫時放於一旁。裴奚貞由於同學的緣故,已經將刨錛隊的案子立爭到手,我、蔣天賜、寧疏影人手一份進來刨錛隊成員各地作案的詳情,沒一個重複的,毫無規律可查。
「起初城北出現的落單刨錛隊餘孽。刨害了大豹,手頭不缺錢,加上最近風聲緊,短期內不可能出現了。」裴奚貞皺緊眉頭,他分析的說:「而五個抱團的刨錛隊餘孽,昨晚把東柳村外的一家人滅門,逃亡的路線只有繼續往南,因為東、西、北三個方向有警方勢力。今天城南分局的倪竹靈搜過小水泉村,沒有異常,我懷疑五人躲在附近的偏僻處,等警方一疏忽就躥出來作亂。」
「清水鄉的東柳村再往南,最近的一個村子不就是小水泉村嗎」我對於城南郊區的農村佈局有點模糊,將抽屜裡的地圖拿出來一瞅,「是的,沒錯了,除非刨錛隊餘孽們進入深山老林,否則只有十五里的外的小水泉村。這個村子挺富庶的,我們並不陌生,因為有個老熟人。」
裴奚貞疑惑的道:「誰」
「喬琪琪。」寧疏影嘴角撇動,他淡淡的道:「裴老大當時你沒有復職,喬琪琪的老家就是住那的,天紋把她的家人全部滅掉,案子結束時,心灰意冷的喬琪琪毅然決定退離模特界,返回了老家。她一個人住,無依無靠的,這萬一刨錛隊餘孽盯上了她」
「我先打個電話確認下,她已經夠可憐了,再有個好歹,老天簡直無眼。」我掏出手機,翻出了喬琪琪的號碼撥打,所幸通了,電話另一頭傳入她睏倦的語調,「凌警官,新年好。」
「你在睡午覺嗎」我詢問的道。
喬琪琪迷糊的說:「是啊」
「刨錛隊的五個餘孽疑似逃入了小水泉村四周,跟你們小水泉村相鄰的東柳村昨晚已經被光顧過,因此你注意點安全,把家裡的門窗關好,有任何異常的動靜千萬別回應,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叮囑的道。
「謝謝凌警官的關心,這裡目前風平浪靜的,上午警方也搜了一遍。」喬琪琪笑了笑,她認真的說:「放心,我一定牢記你的囑咐。」
「嗯,那就好,先掛了,隨時保持聯繫。」
我掛掉電話,繼續和裴奚貞他們探討案情。過了半個小時,裴奚貞示意我們把裝備檢查下,紙上談兵終究是虛的,決定一塊到東柳村的現場和小水泉村一探究竟。
花了三個小時,我們抵達了東柳村外,親臨案發現場時,裴奚貞額頭青筋畢現,他跟守現場的警員交涉了幾句,我們便進入其中,門上、床上、鏡子上濺滿了血點子。
「頭兒,息怒,保持冷靜咱們才能幫你老哥們盡點微薄之力。」我勸慰的道。
裴奚貞掏出了包裡的一瓶50度白酒,對著桌子上老同學的全家福喝了兩口,他把酒瓶往相框旁一放,「等我們抓到了兇手,再回來繼續陪你把這瓶酒喝完」
我們四個簡單的看完了現場,這裡已被法醫鑒證員、常規警方光顧過數次,不是初始的了,我們沒能有所收穫,便來到了門前,望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前行五十米尋找遺留的痕跡。
蔣天賜在南方的二十米遠的路溝雜草中發現了一條死掉的土狗。
他急忙把我們喊了過來,這條土狗的屍體挺新鮮,似乎是昨晚才死的,它的腦袋和脖子遭到重創。
裴奚貞戴上手套把傷口扒開,是錛子刨過的創傷,頭顱骨也塌陷了一塊,疑似是刨錛上的方錘砸的。死者家院子有個狗盆,裡頭有凍硬的狗食,觀此情形,這條土狗是他們家養的。
這並非常規警方無能沒有發現土狗屍體,一來草比較深,二來倪竹靈帶人來時狗死了不久,沒有任何異味。
蔣天賜就是憑聚集的蒼蠅發現的。
我腦補了下案發時的情景,忠犬見到主人遇害,便奮不顧身的衝出追擊歹徒,卻被逃走的五人刨死。如此一來,刨錛隊餘孽的逃亡方向確實是南方,他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是中途不辭辛苦繞遠翻山越嶺,這體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何況深山裡還有野獸,諸如野豬之類的,因此只剩下第二種可能,小水泉村。
狗追刨錛隊餘孽,有沒有可能衝上前時一口咬住某個人身體
念已至此,我蹲下身,期待把僵硬的土狗嘴巴撬開,口腔裡沒有,我正打算放棄時,寧疏影忽地拉住我手臂,他的觀察力最好,沒準有了意想不到的發現,只見他凝視著土狗張開的嘴巴,「口腔深處有塊布條,我能看見的只有四分之三個煙頭大小,其餘的大部分應該卡在了喉嚨。」
第九百六十五章:無間道
通過寧疏影的描述,我扒開土狗的嘴,仔細的觀察了片刻,確實有一小塊挺像布條的。我唏噓不已的道:「真想把你的眼睛挖下來安進自己的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