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節


我坐在床尾,吸了吸鼻子說:「老實說吧,有一個精神師,對我進行了心理暗示,有無催眠不清楚,我瞬間從一個執法者變為一個喪心病狂的壞人,險些釀成大錯,現在無論怎麼回顧,也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景。」
「精神師」
應雨南眼睛瞪的老大,他匪夷所思的道:「如果一個精神師走上了歧途,將帶來可怕的夢魘。現在我不敢打保票能恢復你這段記憶,因為能成為精神師的一定是一個強大的催眠師,只有少數的例外。你們來請我幫的忙,已經不屬於恢復記憶的範疇,而是我與另一個未知的催眠師進行爭奪。」
「意思是說有很大的可能性失敗」
「是的。」
「有沒有負面的影響」我眉頭擰緊。
應雨南搖了搖頭,他不確定的說:「基本上沒有,只是下一次的恢復,變得更難,這與產生抗體一個道理。」
「行,那我們就試試。」我站起身掀開門簾,望見林慕夏已經穿戴整齊,我通知道:「我和應兄過會兒嘗試恢復記憶,你旁觀別打擾。」
林慕夏點了點頭,「嗯。」
過了能有五分鐘,應雨南起床並洗漱完,我們來到閉的小房間,林慕夏站在門外窺視。應雨南示意我渾身放輕鬆躺好,他問清楚了事發時的情形,便打了個響指,「現在閉上眼睛,跟隨我說的話慢慢的回想,有倦意要抵抗住,千萬別睡覺。」
應雨南的聲音充滿了磁性與質感,耗時十分鐘,終於一分一寸的把我誘入到了他的語境,他詢問的道:「凌宇,你睜開眼睛,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我聽話睜開眼睛,彷彿自己穿越回了那天臨湖的老年公園,李元輝孤獨的守望湖面,不遠處劉其和重孫子釣魚,我開口道:「正對著我的,是公廁。」
「尿意來了,你走進廁所,然後別忙著解決,把你看見的描述一遍。」應雨南再次提出了要求。
我感覺被尿憋的夠嗆,閃身奔入廁門靜,寂靜,突然海嘯般的野獸咆哮震破了我的耳膜,「吼~~」模糊詭異的黑影,它雙瞳泛著紅光,尖銳的爪子死死地扼住了我的脖頸。
第九百六十三章:陰影枷鎖![求金鑽!!!]
「啊」我無法自控的驚聲尖叫
與此同時,我眼前的紅瞳詭影消失不見,身臨其境的公廁也沒了,就連逼真的尿意也清空的一乾二淨。我眼前恢復了清明。發現自己在診所的幽閉小空間,應雨南錯愕的注視著我,旁邊還有滿眼擔憂的林慕夏。
「凌凌宇,你究竟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應雨南瞠目結舌的說道。
我凝重的抬起手指嗅了嗅,真有一絲血腥的氣味,我滿身發汗,心有餘悸的說:「先是聽見了海嘯般的怒吼,然後一道模糊的黑影,彷彿能吞噬萬物般,不僅如此,它有一對猩紅的瞳孔,臂力特別大。扼住我的脖子。我尖叫,本來以為叫不出來的,沒想到能,喉嚨也快喊破了,接著就清醒了。」
「這精神師手夠黑的。」應雨南吁了口氣,隨意的把手插入褲兜,他分析的道:「這應該是精神師為了防止別人挖取這段記憶所留下的陰影枷鎖,一旦人為的刻意觸碰這段記憶,將浮現這番情景,把目標驚的退離催眠意境。抱歉。我恐怕無能為力了。」
我注意到應雨南的手背破了皮,口子不深卻挺長的,「他的手怎麼被抓破了」
「還不是你幹的。」應雨南吐掉了吐掉了嘴裡的口香糖。
我尷尬的笑了笑,轉移話題說:「才刷完牙就吃口香糖啊」
「薄荷味能誘導人進入催眠的意境,看來效果蠻不錯的。」應雨南撕了條創可貼覆於抓傷處。
沉默了半晌的林慕夏忽然抬起眼。她一知半解的問道:「陰影枷鎖這就好比在凌宇的記憶裡安了道防盜門」
「其實是與封鎖的記憶所對應的心理暗示,一有觸動裡邊記憶的行為,被暗示過的他就能看見這道陰影枷鎖,來自於靈魂的顫慄。」應雨南解釋完,他站起身離開了小房間,頭也不回的說:「我打盆水燙個毛巾,把你身上的汗擦掉。」
我急忙說道:「不用麻煩了,讓我單獨平復下心情就好。」
「嗯,那隨你,下次別再嘗試觸碰了,這次能清醒算是幸運的。如若不然,將陷入這種陰影枷鎖難以掙脫。」應雨南形象的比喻道:「像個活死人一樣沉入驚悚的噩夢。」
我消了汗,打算和林慕夏離開時,二花虎骨生風的開門而入。
她手裡拿著一盒牙膏,「南哥。昨晚我表哥回來的晚,我特意起早把托他捎的牙膏給你送過來,沒耽誤你用吧」狀帥雜巴。
我隨意的瞥了眼,「黑貓牙膏。」這款在鄭村的小賣部沒有賣的,只有大點的鄉鎮和城區有。
我們跟應雨南、二花告辭,駕車趕往城西。
過了一個半小時,即將抵達城區時,我側眼看見林慕夏一副難受的模樣,便剎住車問她,「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不知道,頭暈乎乎的,感覺身體好冷。」林慕夏蜷縮於副駕駛,她瑟瑟發抖的說:「也、也許感冒了。」
「我靠,昨晚被子蓋了不少啊,莫非被應雨南傳染了」我詫異的把手摸向她額頭,極為燙手
這感冒不是一般的嚴重,之前她還好好的,然而發病的時候卻毫無預兆。所幸包裡還有昨晚抄來的方子,我立即發動車子,踩住油門說:「再堅持堅持,我這就趕回部門,讓婉婉給你治療。實在不行,熬一碗昨晚應雨南喝的藥湯。」
林慕夏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回應了,臉色紅撲撲的,她閉上眼睛,睫毛緊緊黏住。
十萬火急的十五分鐘,我驟然剎停住車子,繞到副駕駛開了門,此刻林慕夏的臉色已不再紅潤,而是淡白,我把她攔腰抱起衝入建築的二樓,撞開門,我焦急的朝著林婉婉道:「婉婉,快,看看你姐姐這症狀。」
我把林慕夏放於沙發。
林婉婉戴上口罩,站在她姐姐身前,眼耳口觀察了一遍,把完脈,她讓我扭過頭,拿聽診器聽了林慕夏的心跳。
緊接著,林婉婉指示的道:「凌宇,你把休息室的電子溫度計拿來。」
量過了溫度,林慕夏的體溫竟然高達四十一度五攝氏,這再拖下去,腦子遲早燒壞的。
林婉婉迅速的跑到中藥架子前,手忙腳亂的掏出了五樣中藥,有塊狀的,有粉塵狀的,有條形的她將它們揉成一塊,塞入了林慕夏的口腔。
我遲疑的道:「你姐姐沒事吧」
「暫時穩住了,把情況給我說說,患有這類感冒一定是接觸了什麼人。」林婉婉的語氣特別肯定。
我把昨晚應氏診所的情況一說,她探出手道:「把方子給我看一下。」我掏出方子,林婉婉認真的掃視上邊寫的,她歎息的道:「沒錯了,姐姐這情況,和我想的感冒類型一致。另外,昨晚你們拜訪的那位醫生,對你們撒謊了。」
「哦」
她的一番見解,把我說懵了,我訝異的道:「什麼情況」
「現在是冬季,濕冷的季節。」林婉婉瞅了眼沒有意識的林慕夏,她解釋的道:「具體說明很複雜,簡單點說吧,如果一個重傷的人,不再溫暖的環境下,也沒有相關救治措施的話,極有可能得了感冒,加上自身情況的惡化,這普普通通的感冒病毒將發生變異。這類感冒極為惡劣,發了燒能死人的,尤其是體質偏弱的人,特別容易被傳染,就算身體不差,接觸久了亦是如此。」
我狐疑的道:「難道說應雨南接觸過一個重傷的病號」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