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之前的推測是對的,從剛剛開始我就覺得似乎有哪個地方不太對勁,這下全都明白了。
在我掉落斷崖的瞬間,按照常理來說,人的思緒應該會停滯幾秒鐘才會正常反應當前的反應,大腦神經才會接到正確的指令,而我卻在繩子剛脫手的瞬間韓雪和徐淑等人的尖叫就出現了,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就好像她們預知了我會掉下去一樣。
預知當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在我掉下去之前的瞬間,有什麼讓他們驚慌失措的事情發生了…
而我掉落斷崖是發生在那件事發生的幾秒鐘後。
看著鎖天肩膀處的傷口,幾乎不想也知道發生的那件讓所有人的驚叫出聲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了。
沒錯的話,那就是榮榮她…咬了鎖天。
鎖天這個傷口很嚴重,被水泡了那麼久以後依舊在不停的流血,我們之前在水裡漂了那麼久,他剛剛會突然暈倒很有可能是失血太多。
在給鎖天處理傷口的時候,我有些心疼,無論如何他也只是個普通人,有血有肉,會受傷,會流血,更很有可能會死。
繃帶濕了,我給狠狠擰了擰水之後,還是給鎖天包紮上了,現在也實在沒有其他能替換的東西。
又用外套把他給蓋好之後,我把背包墊在他頭下,抽出刀子,去離河岸不遠的幾顆樹上折下了一些樹枝,又找到了許多的枯萎灌木,在鎖天的身前生了一堆的火。
這打火機是當初順手塞進背包小夾層裡的,夾層裡原本放的是我和爸媽陽陽一家人唯一的一張全家福照片,用塑料袋包著,這會誤打誤撞倒是很好的保護了打火機。
生了火之後,我去河邊取了點水,用鐵碗燒了些開水,吹溫了後餵給鎖天喝下去了一些。
之後除了添柴火保證火堆不滅之外,就只能時不時摸摸鎖天的腦袋,確保他不會發燒,其他就什麼也沒法做,只能一個人抱著膝蓋縮在鎖天身旁,還得提起十萬分的精神去注意四周的情況。
一夜的時間,一共有三隻行屍被火堆吸引了來,全都在剛出樹林的時候,被我跑過去給砍翻,決不讓他們靠近到河灘上。
在天微微亮的時候,我整個人的體力也達到了極限,撐著腦袋,一點一點的隨時都會睡過去,但是一想到萬一行屍有可能會突然出現我又瞬間清醒,幾秒鐘後面對安靜的四周,就又開始迷糊…
第一百八十九章深山趕路
鎖天這個人,要怎麼說呢?十分的極端,當然,這個極端並不是指他做事,而是專指他這個人。
我總結了一下,截止到目前,依我對他的瞭解,大致可分為,精力完全充沛狀態和完全失去知覺狀態,絕不會出現半吊子要死不活的情況。
就好比說現在,上一秒還閉著眼睛沉浸在昏睡中的他,這會再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立即從地上做起了身子。
盯著我看了好一會都沒開口說話。
我原本正在打瞌睡,是被他突然的動作給驚回了思緒,在反應過來鎖天醒了之後,心裡一陣驚喜,抬眼就朝著他看了過去,卻在對上了鎖天目光的時候,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鎖天依舊是盯著我看,一瞬不瞬的那種,看的十分仔細,這情況以前是很少出現的,大多的情況下他都是把我從頭到尾快速的掃上一圈,鎖天的眉頭微微攏了起來,好一會之後,出聲問了句:「你是誰?」
聞言,我只覺得腦門前轟隆一聲響雷一般的劈了下來,膛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皺著眉頭的鎖天,只覺得大腦在瞬間一片空白。
搞什麼?什麼情況?
見我不說話,鎖天又出聲問了句:「我在問你話,你是誰?」
眼角瞄到了鎖天額頭上那個已經消下去差不多的包,嘴角狠狠的抖了抖,這特麼失憶了?
臉色的肌肉不自然的抖了好一會才被我控制住,又盯著鎖天看了兩眼後,我試探性的出聲問道:「你…不知道我是誰?」
「嗯。」鎖天點了點頭,依舊盯著我死死的看。
深呼吸了兩下,我又顫巍巍的抬起了手指著四周問道:「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麼?還記得怎麼來到這裡的麼?」我的腦子這會簡直亂成了一團漿糊。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這血到不能再血的情況是幾個意思?鎖天竟然失憶了!竟然失憶了!?
聞言,鎖天轉臉看了周圍一圈,之後又轉回頭應道:「不記得了。」
「啊西啊!!!!」我雙手立即崩潰的抱到了頭上,仰天歎了兩句之後,又回過神看向了鎖天,不死心的問道:「你再想想,看看能想到些什麼,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
大概是我的神情有些猙獰,鎖天被我弄的就那麼愣巴巴的盯著我看,臉色和往常一樣依舊沒什麼表情。
我前傾著身子,幾乎將整張臉貼到鎖天的臉上,逼迫著他去回想。
鎖天和我對視了幾秒鐘,接著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嘴唇開始慢慢的上揚,緊接著笑意帶到眼睛中,下一秒終於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我被他突然出現的表情給弄的懵了,發懵的看了兩眼後問道:「你笑啥?」
聞言鎖天將頭朝後退了退,眼神掃了我一圈後笑著道:「你真蠢。」
又愣了好一會,我才猛然反應過來,臥槽!竟然被他給耍了!
對著鎖天的臉立即就變的呲牙咧嘴的:「老子照顧了你一晚上,大早上起來就拿我當猴耍啊!竟然還裝失憶!裝失憶!你可真有才,這都是哪學的?你也看韓劇?」
鎖天輕笑著轉身避開了我凶神惡煞的臉,隨即眼神似是無意的朝著四周掃了一圈,注意到那不遠處地上三具行屍的屍體後,收了收笑容後,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條河。
我見他臉色沉靜下去,縱然心裡鬱悶,也就不再跟他鬧騰,鎖天本就很白,和他的身手是完全連不上的那種嫩白,這會由於失血臉色更是變成了慘白。
頓了下,我猶豫的出聲問了依舊盯著四周看的鎖天:「脖子上的傷是榮榮咬的?」
聞言,鎖天收回了目光,看了我一眼後:「嗯。」了一聲之後就從地上站起了身子。
肩膀上的傷口制約著他的整條胳膊都不方便動,給他整個人添了一種難得的不自然感。
鎖天站起身走到河邊,朝著我們來時的斷崖方向看了過去,隨即回過頭對著我說道:「從這裡回不去了。」
我又去河邊拿了些水放到火堆上面煮,聞言問道:「那怎麼辦?還是說咱們從這邊山上穿回去?」
「那樣太浪費時間。」鎖天回身走到了石灘後方的山腳下。
「那咱們在這等著他們找過來?」我坐到地上等水開。
「他們不會來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