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趙大瞎子好歹還算和舅舅有點關係,這小馬明顯是跟我們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又能扯上關係了?
不過老蛇王家中那張小舅的照片,又怎麼解釋呢?
越想心裡越亂,最後想著去他娘的,等我回到北京,仔細問問小舅不就得了!
想是這麼想,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小舅和白郎他們這時候在幹什麼。
往外一看,一個灰不出溜的東西一閃,從灌木叢中迅速掠過,那東西黑黝黝的,身上的鱗片烏黑油亮,哧溜一下沒入了洞中。
我先是一愣,接著才反應過來,一下子蹦了起來:」我操,蛇!大蛇!」
瞎子反應最快,一把抄起槍,衝了過來:「哪?!在哪?!啥東西!」
我驚魂未定,指了指前面的草叢:「大蛇,有水桶那麼粗!」
趙大瞎子也有點發毛:「我操,水桶那麼粗?你說的是蛇王吧?你確定不是老樹根嗎?」
第108章一對小排球般大的蛇蛋
我使勁點點頭,用手比劃著:「至少有水桶那麼粗,可能還不止……!」
趙大瞎子猶豫了,看了看小馬。小馬做了個手勢,我們三個人背起背包,小心退向火堆處。
這水桶粗的蛇,估計得有十幾米長,差不多能算是熱帶雨林最可怕的生物了,連巨鱷都能輕易絞殺,要對付我們三個人,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尤其在這大晚上的,外面都是荒地消息,一個腳印踩錯了,人直接就被大蛇給拖走了。
走是肯定不能走的,但是在這耗著也不行,那大蛇隨時可能會向我們發起攻擊。
趙大瞎子低聲說:「要不然和它拼了?!」
小馬搖搖頭:「怎麼拼?那麼大的蛇,子彈都打不透。你一個照面都沒看見,就被它給吞肚子裡去了。」
我說:「咱們包裡還有硫磺啥的,要不然撒在附近,趕走它?」
小馬還是搖搖頭:「硫磺這玩意驅驅蟲還行,驅蛇用處不大。再說了,這大蛇目前還沒對咱們發動攻擊,興許是吃飽了,咱們要是一用硫磺,說不準刺激了它,把它折騰出來了也說不準。」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趙大瞎子焦躁起來:「操,那咱們乾脆扒光了躺床上等死得了。」
小馬卻一拍大腿,說:「還別說,趙哥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個法子。」
我們忙問:「什麼法子?」
小馬說:「以往版納那邊有捉大蛇的人,遇到大蛇後,要跟著蛇路走,有時候翻山越嶺,得走個十天半個月。
這些人捉蛇,蛇也在捉他們。
大白天,人身上傢伙事多,蛇幹不過人,只能順著草稞子、河流拚命跑。到了晚上,人眼看不見了,就是大蛇狩獵人了。
這時候,人幹不過蛇,也不能不睡覺,於是他們就用大木頭做一個大籠子,再弄一些毛竹,削尖了,對外插在籠子上,然後把籠子固定在樹上,人在在籠子裡睡覺。
蛇吃東西是先用身子纏住,然後整個往下吞,吞大肚子裡再慢慢消化。籠子大,它吞不下去,用身上纏吧,又會被竹子扎,這樣才能避過去。」
這主意不錯,幾人說幹就幹。
小馬將我們收集的柴禾全丟到火堆裡,火光一下大了許多。
蛇怕火,一時半會不敢衝過來。
趙大瞎子還不放心,又把槍栓打開,槍口朝著草叢放在身邊,觀察了一會,那蛇沒有出來的跡象,我們才開始行動。
大家聯手迅速伐倒了幾棵大腿粗細的小樹,砍掉枝椏,卸成幾十根二米多長的木料。
小馬指揮趙大瞎子用12根大木料拼成一個框架,用籐條扎得結結實實的,再將籠子的五面用木料一根根拼好,只留下最後一面。
趙大瞎子還沒搞明白,說:「小馬,把最後一面也封上啊,不然那長蟲進來咋辦?」
我白了他一眼:「那一面要是也堵住,你怎麼進去?」
趙大瞎子才明白過來,問小馬,小馬說最後一面做一扇活動門吧,等咱們進去後,再用籐條從裡面綁上。
我也沒閒著,用腰刀砍了些竹子,削了幾十根竹刺,想了想,又在旁邊撿了些乾柴枯草,打算鋪在籠子底下,做成個厚厚的乾草墊子,想著好歹睡舒服點。
晚上,我們三人並排躺在籠子裡,難受極了。
熱帶雨林氣候非常惱火,白天熱就熱吧,它晚上氣溫和白天差不多,而且又悶又潮濕,活脫脫像個蒸籠,身上的汗水小溪一般流淌著。籠子太小,我們三個人緊挨著躺在籠子裡,就沒地方了,連身子都不敢翻,怕動作大了,會把籠子給掙開了。
趙大瞎子倒是心寬,沒多久就愉快地打起鼾來,踹都踹不醒。
我罵了幾聲,索性閉上眼數羊,不知道數了多少,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我迷迷糊糊醒來,反映過來我們現在是在一條大蛇的周圍,趕緊爬起來朝四周看了看,發現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什麼異常。
趙大瞎子他們也醒來了,看了看周圍,籠子,發現一切都好好的,並沒有什麼大蛇入侵的跡象。
小馬問:「七爺,你仔細想想,昨天晚上看到的是蛇嗎?」
我有點惱火,睜著眼睛說:「是,咋不是?!」
小馬說:「七爺,你別生氣。這個可能是誤會。你回想一下,當時看到的是一截蛇身子,還是連著蛇頭呢?」
我想了想,說:「還別說,現在想想,那蛇黑不出溜的,還真是帶著蛇頭的。不過那蛇頭有點奇怪,看著吧,有點彆扭。」
趙大瞎子問:「怎麼個彆扭法?」
我說:「按說蛇頭不都是昂著頭嗎?它倒好,是個趴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