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節
瞎子看了看大坑,說:「那玩意應該就在地底下,我得把它給挖出來,不然咱們肯定出不去!」
我說:「逗比馮不是說,他認識路嗎?」
瞎子說:「就他這樣,都快被吸成乾屍了,腦子都不大正常了,他的話也能信?你想想,這裡要是那麼容易出去,早就被開發成旅遊景點了,還能等到現在!」
想想也是,不過我還是有些緊張,說:「要不然咱們就按逗比馮說的,先出去再說,萬一為了這東西把命喪在這兒,不值得啊!」
瞎子歎了口氣,說:「小七啊,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你覺得我們這樣,就算出去,還能活嗎?」
見我還搞不懂他的意思,他拿刀子麻利的隔開了小指頭,使勁擠了擠,費了半天勁兒,才擠出了一滴血。
「看明白了嗎?」他歪著頭看著我。
我結結巴巴地說:「這……這,咱們身上的血也被吸了?」
瞎子點點頭,「都被吸了,只是沒小馮那麼嚴重」,他問逗比馮要了一支海帶煙,狠狠吸了一口,硬生生給嚥了下去,憋得臉通紅。
他坐在火堆旁,對我們說:「俺知道你們的意思,咱們就是一個過路客,出去了,就沒事了。其實不是這樣,俺小的時候,在大興安嶺,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當時我們屯子好多人一起,去大山深處打松籽,後來迷了路,到處都是大水泡子,老林子,一個接著一個,怎麼走也走不出去。後來,大家就不行了,老人和孩子一個接一個人倒下,死的時候都是臉色蒼白,頭暈目眩,我們開始以為是累的,就把他們就地掩埋了,想等回去後再給他們遷墳。
直到後來,有個人從山上摔下去,摔斷了腿,我們才發現不對勁兒,這人腿上豁開了一個大口子,但是卻沒流多少血,這血去了哪兒?
大家開始覺得,會不會是一些吸血的蟲子把人血給吸乾了,於是讓大家扎進褲腿、衣袖、領口,在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塗上驅蚊水,結果沒用,人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當時帶隊的是一個老獵人,他也發現了不對,按照這樣,一個人也走不出去。
他索性讓大家就地休息,自己帶著一群狗,四下裡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最後就回到第一個死人的地方。
他發現,那裡有一個小山頭,上面漫山遍野,全部盛開著紅艷艷的山花,一簇簇,一朵朵,滋潤美艷,在風中輕輕搖擺,像是一個個絕色的女子,欲說還休,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他被這種美驚呆了,忍不住走過去,沒想到,那些獵狗卻非常警惕,死死拽著老獵人,不讓他靠近,並且四隻爪子按著地面,朝著花叢拚命吠叫。
老獵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剛才像是被什麼給控制住了,身體不由自主就朝著花叢裡去,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樣。
他想了想,趕緊遠離了花叢,轉到了旁邊一個山溝裡,開槍打傷了一隻山跳(兔子),然後把渾身是血的兔子扔到了花叢旁,就看見那只垂死的兔子拚命掙扎起來,接著就發現它身上的血漸漸消失了,然後兔子也死掉了。
老獵人看到這裡,終於明白了,這花叢裡生存著肉眼看不到的微小吸血蟲,這些蟲子數量非常大,可以鑽到人體內吸血,所以人才一個又一個的死去。
他當時萬念俱灰,也顧不得其他,甚至違背了嚴禁在山上點火的禁令,掏出火柴,就地放了一把火,將那漫山遍野的紅艷艷的山花全部燒成了焦炭。
後來,據那個老獵人回憶,他放火的時候,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身邊飛舞著成片成片的小蟲子,那些小蟲子數量太多,簡直密不透風,拚命朝著火堆裡扎,火堆滅了一次,他就點一次,後來火勢越來越大,火堆辟里啪啦地響,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在火種炸開了,整個小山都瀰漫著一股肉燒焦的味道。
老獵人在放火的時候,感覺自己也被成群結隊的蟲子攻擊,頭暈目眩,後來眼睛簡直看不到東西,口渴得要命。
他覺得自己就要死了,最後躺在草地上等死,那幾條獵狗衝進火堆,咬著他的衣服,硬把他從火堆裡拖了出來。在地上躺了一會兒,隨著山火越來越大,他覺得身上漸漸緩過勁兒來了,又歇了一會兒,竟然站起來了。
站起來看看,山火已經把這一片山頭的花叢全部燒成了灰,好在這片小山頭是獨立的,周圍都是溪水,山火並沒有擴大。
他放了心,站起來想走,走了幾步,覺得不大對勁,怎麼腳底下像是一個泥坑,一走就陷進去一個坑,扒開草木灰看看,發現那泥土下直往外滲血水,那血水黏糊糊的,看起來像是鮮血,又有些像是植物的汁液,他也搞不懂是什麼,四下裡看看,不光是這一塊地,整個小山頭就像是一個血庫,都往下滲血水。
那幾隻獵狗渾身的毛都豎起來了,齜著牙,對著山頭做出了隨時攻擊的姿勢,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抵抗的怪物。
第420章給它挖出來!
他當時有些害怕,就招呼了獵狗,找回了屯子裡的人(他們也恢復了),趕緊走了。
瞎子最後總結:「咱們這次遇到的東西,估計跟大興安嶺那玩意一樣,要是不殺掉底下的東西,就是走出去,也得慢慢被它吸光血!」
逗比馮明顯有些脫線,興奮地問:「那老獵人真心牛逼!瞎子哥,那小山頭底下到底是啥呀?」
瞎子沒好氣地問:「你說是啥?」
逗比馮想了想說:「俺聽著,怎麼像是那底下有一大塊血豆腐,那山頭是一個大火鍋,被老獵人一把火給火鍋煮開了,裡面的血豆腐冒出來了,咕嘟咕嘟的……」
我朝他頭上敲了一個爆栗子,說:「咕嘟你個頭!你要是再給老子瞎嘟囔,老子就給你嘟嚕嘍!」
轉頭問瞎子:「那咱們這次怎麼辦?也用火燒嗎?」
瞎子歎了口氣:「他當時在山上,又是秋天,山上到處都是毛毛草,一把火就給燒乾淨啦!咱們這兒,就這幾根樹枝,燒也燒不起來啊,又沒汽油!」
他歎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把兩隻手一拍,叫道:「操,這下子不用死啦!」
我說:「怎麼?」
瞎子拍拍腦袋,說:「咳,俺真是暈了頭啦!這人啊,一旦失血過多,腦子就是不好使!你們看看,這周圍是啥玩意?」
逗比馮左右看了看,說:「啥?溫泉唄!」
瞎子讚許地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對,就是溫泉!這下子咱們有救了!」
逗比馮還弄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卻想到了,說:「瞎子,你是說硫磺!」
瞎子說:「對!咱們搞個炸藥包,炸死丫!」
逗比馮,說:「啥炸藥包,咱們哪來的炸藥?」
我說:「你上化學課上,老師沒教過你啊,把硝石、硫磺、木炭按一定比例,就能製成黑火藥。」
逗比馮說:「這個是土炸藥吧,威力大不?」
瞎子說:「大!當年俺們在東北挖水庫蓄水,雷管不夠了,就用這玩意!還用它炸野豬,幾百斤的大豬當成就給炸死!」
逗比馮也來了精神,說:「那還等啥,趕緊妥妥的把硫磺啥的收集起來啊!這木炭我知道,那硝石和硫磺去哪兒找去?」
瞎子說:「小馮,你去溫泉邊上找硫磺,這東西好找,一小塊一小塊的,跟你吃的焦糖差不多,黃色的,有一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