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節
沒多大一會兒,我們的東西就湊齊了,瞎子把這些東西拿到遠離火堆的東西,小心翼翼調試著,又試驗了幾次,終於把弄出來了幾個大炸藥包。
瞎子讓逗比馮把水罐子拿來,然後把炸藥包放了進去,裡面又灌滿了水。
逗比馮吃驚了:「瞎子哥,你把炸藥包放水罐子裡,待會兒咋引爆啊?」
瞎子冷哼一聲:「你懂個屁!你知道原始森林救火時,都用啥不?」
逗比馮說:「用水唄!」
瞎子說:「那原始森林一旦著了火,用水根本不行,那森林裡都是老樹,油脂大,尤其是松樹,這種火一旦著起來,越澆水火越大,跟澆油一樣!這時候,就只能用雷管炸!一個雷管炸過去,一大片火就滅了!那油井著火時,也是這樣,把雷管在油井上空引爆,火就滅了!」
逗比馮聽愣了,說:「咋,這火還能被炸死?」
我說:「對,我以前也聽過這個說法,說是炸藥爆炸時,會瞬間消耗大量的氧氣,沒氧氣了,火自動就滅了。」
逗比馮說:「那炸藥也得點著了,才能炸啊!」
瞎子說:「你以為炸藥包都咋保存的?掛在腰上,就你們兩個手裡那火把亂戳,戳上去咱們就上天堂啦!這救火時,炸藥包都是放在水壺裡,水淋淋的,直接扔到火堆裡,等炸藥包被烤乾了,馬上就會爆炸了,還給人一些緩衝時間。」
逗比馮才明白,朝瞎子翹起了大拇指,說:「還是瞎子哥懂得多,小弟真心服氣啦!」
瞎子冷哼一聲,也挺得意,把水罐子牢牢綁在了身上,讓我們多備幾個火把,到時候好引爆炸藥。
不經意間,他朝墳坑裡看了一眼,不由大叫了一聲:「操,那大蛇咋沒啦!」
我和逗比馮趕緊衝過去看了看,只見那墳坑裡光禿禿的,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衣服,哪還有一點那個大蛇的影子?
瞎子撲騰一下跳了下去,用刀子掘了一塊土,看了看,又給我們丟了上去,說:「操,這虎玩意!」
用火把照了照,那土已經變成了黑褐色,用腳踩了踩,發現裡面全是血水,這下面果然也滲出了血水。
沒想到,瞎子講的故事,竟然變成了真事,我們幾個也有些緊張。
回想起瞎子講的那個故事,整個小山頭往外滲著血水,山地變成了沼澤,獵狗發狂地吠叫,詭異的小蟲子密不透風,成群結隊投身到火堆裡,前仆後繼,知道最後死得乾乾淨淨,這底下到底是什麼怪物?
逗比馮也嚴肅起來,問:「瞎子哥,咋辦?」
瞎子低聲說了一句:「沒辦法,往下挖吧,給它挖出來!」
第421章老孔的故事
按照瞎子的意思,那底下的東西肯定不會小,原來那個小墳坑不夠,這次得挖大一些,至少我們幾個人都能站下去。
好在這邊挨著溫泉,地質鬆軟,而且土壤都是紅色的,像是被鮮血侵透了,刀子挖下去就像切豆腐,瞎子負責切割,我和逗比馮負責抬土,不一會兒就挖出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大洞。
我讓逗比馮把上衣脫了,用樹枝撐開,綁上樹皮,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瞎子把土堆在上面,我和逗比馮用一根做扁擔,倒在旁邊。
扁擔很沉,累得我直哼哼,就找著話題解乏,問他這底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要是說埋的不是老孔,那底下的衣服又是怎麼回事?
逗比馮身體更差,翻著白眼說:「我怎麼可能知道?說不准……說不准狗日的老孔被大蛇吃了呢!吃的只剩下衣服啦!」
我故意往上猛得一抬扁擔,擔子重量全倒在了逗比馮那邊,累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哈哈大笑:「被蛇吃了,你個狗日的咋不叫蛇吃了呢!」
逗比馮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說:「還別說……我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個賊老孔,他好像一早就知道他要死在這兒!」
我一愣,問他:「你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逗比馮思索了一下,眼神嚴肅了:「啊呀我的媽,這事情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啦!我怎麼覺得,這事情像是跟你還有點兒關係哪!」
我更加緊張,問他:「你倒是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啊!」
逗比馮卻來了脾氣,說:「咳,咳,這咋連煙都沒一根,說不出來啊!」
我像個三孫子一樣,連滾帶爬地弄了一支海帶煙給他,他翹著二郎腿,點著煙,美滋滋地吸了幾口,高興得直晃腿。
我舔著臉說:「馮哥,老孔到底是咋回事,你說說唄!」
他瞥了我一眼:「老孔?老孔是誰?」,見我要暴怒,趕緊改口,「哦,是老孔那個混小子啊!他呀……咳,咋突然有點兒口乾呢!說不出來話呢!」
我趕緊又去給他倒水,逗比馮喝了水,又抽了口煙,舒服得要命,說:「還是咱們這邊的泉水好!你嘗嘗,甜的,不用過濾!要是海水那可完了,還得蒸餾,我早就渴死啦!」
我心裡恨恨地說「渴死你個錘子才好!」,嘴上卻說「是吧,這水好吧,那你給我說說老孔到底是咋回事!」
他瞇著眼睛回憶著:「當時啊,我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最後只好在廣東海邊一個度假村打工,開始是幫廚,其實就是拖地、刷盤子。那活啊,可真不是人過的日子,那個死廣東老闆,把我們當豬狗用,每天干十幾個小時的活,累得要死,就給我們一點兒剩菜吃,晚上直接睡在餐廳的地板上,第二天腰板都直不起來。
「當時跟我一起的,還有一個胖子,整天笑瞇瞇的,看起來人挺老實,其實就他心眼賊多,他混了個好差使,就是給客人送餐,每次送餐時,他都要偷偷吃一些,反而越來越胖了。」
「我和這個胖子關係不錯,他有時候偷的吃的太多,自己吃不完,就給我帶回去一些。我嘛,也經常偷幾個碗了碟子的給他,禮尚往來嘛!」
我插嘴:「那個胖子就是老孔吧?這孫子大學時就愛幹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
逗比馮點點頭:「可不就是他!我當時幹了大半個月,累得要死,就想撂挑子走人,結果被他勸住了。他跟我說,先別走,等等看。我就說,這破地方有啥好等的,老闆又摳活又火,還他娘的不給加工資!
結果正要走時,死老孔對我說,他來這邊已經一年了,這個度假村是這樣,一年到頭很清閒,也就這個月忙,等忙完了這一陣子,就連個屁人都沒了,這度假村就是咱們兄弟的地盤,想游泳游泳,想釣魚釣魚,連服務員都可以隨便泡!」
我當時還有些不信,說:「這一年要是就一個月有生意,那度假村還不倒閉了啊?」
老孔說:「你傻啊,還沒看出來嗎,這個度假村有問題!」
我問:「有啥問題?」
老孔說:「你這個蠢貨,每天就知道刷盤子,也不仔細看看,就來的這些人,你看像是來度假的嗎?」
回想了一下,倒也對,來我們這裡的全是粗魯的漢子,嘴裡罵著娘,手裡時刻拎著一瓶酒,出手倒是大方,根本不像是能在海島上度假的有錢人,倒像是碼頭上的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