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分左右坐下。
「你們的事兒澤涼都在電話裡對我說了，十八個同樣硃砂銹的山鬼，這可是不太好湊，需要點兒時間，你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估計一個小時以後就會有消息。」王老爺子淡淡地說道。
「為了我們這些小事兒，還要麻煩您老人家，實在是汗顏。」我學著電視裡的強調說道。
王老爺子聽了，雖然沒有笑出聲，可我能夠看得出他憋得很難受。
「你們都是澤涼的同學，來了我這兒就不要太拘束，平時怎麼說話現在就還怎麼說，你這孩子要不就是心思比較重，要不就是腦筋太直。」
「爺爺說的對，他絕對是後者。」龍虎山聽了王老爺子的話，連忙幫腔道。
眾人聽了哈哈一笑，氣氛立馬不像先前那樣尷尬了。
「如果我看的不錯，你師承太平道，又叫五斗米，現在還能有人傳承，實在是難能可貴。」王老爺子看著龍虎山說道。
龍虎山聽了馬上站起：「您老真是慧眼，小子龍虎山！」
王老爺子點點頭，又對華山說道：「這位小友體型勻稱，下盤略顯輕浮，不過步伐進退有致，雙臂揮動如風，應該是練過技擊一類，而且還學習過國術，我說得可對呀？」
華山聽了頓時大喜，起身拱手道：「爺爺果然眼力非凡，我是市散打隊的華山，小時候學過兩年的鷹爪拳，而且時有練習。」
王老爺子示意龍虎山和華山坐下，然後看了看我，搖著頭說道：「你這個人，浮誇中略帶稚嫩，輕浮中略顯直剛，用句現在的話說，你就是個矛盾綜合體！」
「爺爺您好，我叫洛西！」我傻眼了，這老爺子說的真是太對了，我看他除了我內褲的顏色不知道外，其他任何東西都被他看了個一清二楚。
「我這個人有兩個愛好，一個就是喜歡收集古玩字畫，再一個就是嗜武如癡，今天既然讓我碰上了散打隊的高手，我可不能失之交臂，走，陪爺爺到院子裡去走兩圈。」王老爺子突然走過來，一把拉住華山說道。
「爺爺，我是晚輩，怎麼敢在您面前造次。」華山連忙推辭，現在的他可跟以前不一樣了，力大無窮，出手就是斷石裂碑，更何況王老爺子都這把年紀了，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而且這次還是有求於人家。
「華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爺爺這麼高的身份，讓你陪他練練都不行，你放心，我爺爺已經打敗過好幾個散打冠軍了，你絕對傷不到他老人家。」王澤涼在一旁煽風點火道，我們三個心裡暗罵了他一句，這小子真是混蛋，爺爺的命都不管不顧了。
看王老爺子那興致沖沖的樣子，估計華山不下場是不行了，我只能悄聲對他說道：「站著挨打就行，千萬別反抗……」
華山無奈地點了點頭，隨著王老爺子來到了院中。
說實在的，我和龍虎山、華山心裡都沒底，這老爺子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是華山的對手，而華山卻不能贏他，又要輸地像模像樣的，對於現在出手連自己都害怕的華山來說，實在是件難事。
「好，來吧。」兩個人擺好架勢，王老爺子說道。
華山猶豫了一下，沒敢出手，怕一不小心把王老爺子打死，可是看在王老爺子的眼裡，卻成了另一種意味。
「好，既然你看不起我這老頭子，那我就來了，著傢伙……」王老爺子突然一上步，一拳直搗華山的胸口……
第四十二章南下趨邪魂
王老爺子這一拳來得又快又猛，華山還沒決定是否出手呢，拳頭就已經到了近前。
這下除了王澤涼外，我們所有人的都驚呆了，難怪這小子不擔心他爺爺呢，看來真是個練家子，而且還是個高手。
可是王老爺子的速度對於華山來說，還是慢了許多，稍稍一側身就把拳頭躲了過去，但是他沒敢還擊，以他的力量別說是個乾巴瘦的老頭，就是個電線桿子也能一拳打折。
可是就在這一剎那，王老爺子的拳頭突然變了掌，右腿前插別住了華山的雙腿，手掌一使勁兒猛地按在華山的胸口上，華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這下我傻眼了，龍虎山和華山也傻眼了，沒想到這老爺子拳擊胸口是虛，摔倒華山才是真正的殺招，如果真是個普通人被這麼摔一下，恐怕現在已經眼冒金星了。
「華山，現在還敢輕視你爺爺我嗎？」王老爺子一擊得手，在原地擺了個造型得瑟上了。
華山聽了微微一笑，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使勁甩了甩手：「既然爺爺身手這麼好，那就休怪華山唐突了。」
華山見識了王老爺子的能耐，知道只要把力量壓制到最低，就可以與他一戰，其實他骨子裡也是好鬥的，也不願意在人前輸陣，所以王老爺子這一摔反倒激起了他的反抗之心。
我用手一捂眼，心道：「完了完了，這下王老爺子要提前下崗了。」
可是場上的形勢卻大出了我的意料，華山嚴格按照散打的規則出手，拳拳生風，可是王老爺子就是不跟他硬碰硬，一圈一圈地在他身邊遊走，拳頭打過來就用招式化解掉，看準機會就連攻華山的雙腿，不一會兒的功夫華山就摔了四五交。
「高手，這絕對是個高手，如果他在速度和力量上能夠和你們一樣，我看就是飛僵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龍虎山在我旁邊小聲地說。
「沒錯，中國武術博大精深，以前光聽人這麼說，還真沒見識過，王老爺子能夠以這麼瘦弱的身軀把華山打得服服帖帖，看來他真的可以稱得上是武林高手。」我越看越高興，心裡的小算盤不由自主地盤算了起來。
「不行了不行了，甘拜下風！」華山從地上爬起來說道，現在的他已經是滿臉崇拜，如果他不是因為已經是殭屍之身，按照以前在散打隊的實力，根本就在王老爺子的手底下走不過五回合。
「哈哈哈，拳怕少壯，而且你攻守有度，若不是因為我用了巧勁兒，再鬥下去，我老頭子恐怕就不行了。」王老爺子喘著氣說道，現在的他已經開始有點兒倒不上氣來，看來他雖然贏過了華山，卻把自身的精氣神消耗的差不多了，不過從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他這一陣打得十分痛快。
華山連聲謙虛，王老爺子拉著他的手，和我們一起回了正堂。
就在這時，一開始為我們開門的那個老大爺手裡端著一個盒子進了正堂，放在八仙桌上後請辭出去。
王老爺子把盒子打開，然後朝我招招手：「都來看看，是不是你們要的東西？」
我們幾個聞聽大喜，趕忙跑過去一看，果不其然，一十八枚生坑硃砂山鬼！
「多謝爺爺，不知道這些東西大概……」怎麼說這也是古董，雖然不是很值錢，我還是沒打算白要人家的。
誰知道王老爺子揮揮手說道：「今天你們陪我老頭子玩兒地高興，這幾個破錢就送給你們了，只要以後常來我這兒轉轉就行了。」
我們連稱不敢。
「爺爺，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我紅著臉說道。
「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你們幾個都挺投我脾氣，有話但講無妨。」王老爺子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
「我有幾個朋友，對武術十分感興趣，不知道能不能帶他們來拜師學藝。」
王老爺子聽了哈哈一笑：「我收徒可是要求很嚴的，只要是好苗子，我肯定收，不知道你這幾個朋友都多大了？有過什麼基礎？」
「年紀嘛，有十來歲的，也有三十多的，有男也有女，有學生，有家庭主婦……」說到最後我的聲音都快聽不見了。
王老爺子聽了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這些朋友，骨骼已經成型，柔韌度也不太好了，不適合再練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