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接著就是撲通一聲,好像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不好!」我聽到黃衫的叫聲,一個轱轆爬了起來,然後跳下土炕直奔東屋,華山和龍虎山緊緊跟在我身後。
等我趕到東屋的時候,只見一個黑影正從地上爬了起來,結果被黃衫抄起旁邊的一張條凳,一凳子砸在後背上,撲通一聲又摔了下去,再看黃衫,原地跳起,條凳上下翻飛,不要錢似的猛砸那個黑影……
「老大,看來咱們不用出手了。」華山看著如同野獸一般的黃衫說道。
我和龍虎山點了點頭。
剛開始黑影還掙扎了兩下,不過片刻後就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不動了,我和華山趕緊上前攔住瘋狂的黃衫:「行了大姐,再砸就出人命了。」
黃衫一把將條凳扔在地上,哼了一聲說道:「敢非禮老娘,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老娘是好惹的嗎?」
「你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他上哪打聽去。」我心中想著,不過卻沒敢說出來。
「這是誰呀,膽子這麼大,這不是撞槍口上了嗎?」華山一把把地上的黑影提溜了起來,發現是個二十郎當歲的年輕小伙子,不過這小子長得賊眉鼠眼,跟劉三兒又一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現在正雙眼發直,口吐白沫。
「問問不就知道了,我來把他弄醒!」龍虎山呸地往自己的掌心吐出一口吐沫,然後掄圓了朝著年輕人的左臉一巴掌扇了過去……
第四十四章邪魂偷人
「啪!」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那年輕人的臉上,這小子原地轉了三圈還就真的醒了過來,晃晃悠悠地沒有摔倒:「我是這是哪啊?」
我們四人誰也沒有說話,一臉陰笑地瞪著他,這小子借助窗外的月光看到我們恐怖的表情,終於想起了自己身在何處。
「各位大哥大姐,我走錯了,咱們回見啊!」說完他就要溜,結果被華山一腳又踢了回來。
「說,你是誰?到這來幹什麼?」華山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問道。
「我……我我叫王四兒,到,到我爺爺家來睡覺。」年輕人結結巴巴地回答。
「王四兒?咱們剛才和老大爺閒聊的時候,好像聽他說他的叔伯孫子就叫王四兒,對吧。」華山扭頭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看了看王四兒,應該沒有撒謊:「你既然要睡覺,為什麼後半夜才來?還敢非禮我們黃大小姐?」
「我……我也不想呀,我在我家睡到半夜,聽見隔壁有人叫喚,我好奇扒著牆頭一看,乖乖,鬧鬼了,嚇得我頭都沒敢回就跑我爺家來了,一般這個點兒他早睡著了,我就翻牆頭跳進來了,誰知道剛一上炕就被這個姑奶奶給踹地上了……」王四兒哭喪著臉說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們四個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黃衫拍了王四兒腦門一巴掌說道:「你家在哪呢?」
「村西頭的老槐樹下邊,怎麼了?」王四兒奇怪地問。
「沒事,你爺爺在西屋睡覺呢,你也過去吧。」黃衫瞪了他一眼說道。
「哦!」王四兒捂著腦袋屁股朝西屋跑去。
見他進了屋,我小聲對他們幾個說:「聽到了吧,鬧鬼兒了!」
「嗯,看來邪魂已經到了,後天就是十五,這魔頭一定會抓幾個活人來替她破陣,咱們怎麼辦?」龍虎山說道。
「黃衫你在家呆著,華山你今晚就守在院子裡,保護他們的安全,我和虎山去看看,如果明天早上我們還沒回來,那你們就去村裡打聽天坑的下落,然後直接去,不用等我們。」我想了想說道。
「好,你們注意安全。」華山和黃衫點點頭。
我拿著工具箱和龍虎山出了屋,打開院門左右看了看,四週一點兒聲音沒有,十分安靜,頭頂上的月亮因為臨近十五,所以特別地亮,我們兩個側身潛在陰影裡,悄悄地朝村西頭走去。
由於這裡是山村,沒人蓋樓房,所以我們一眼就看到了王四兒說的那顆老槐樹,看起來至少要有百十年的樹齡了,寬大的樹冠把下邊四五戶人家都遮蓋住了。
「一會兒進去我在前邊,你給我壓陣。」沒多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槐樹下,龍虎山悄悄對我說。
只見其中一戶人家的破門敞開著,一看就知道是王四兒的家,這小子被嚇得連門都忘了關。
我點點頭,那邪魂畢竟是龍虎山的祖宗抓住的,想必龍虎山也有對付她的辦法,不像我,只是會使蠻力。
緊挨著王四兒家的只有一戶,看來在這個村子裡還算有錢的,別人家都是木門或者是柵欄,這家卻裝上了兩扇大鐵門,而且房子也是紅磚房,比起其他人的石塊兒房檔次要高了不少,難怪王四兒喜歡扒人家牆頭。
我們兩個悄悄摸到這家大門前,龍虎山從他那個裝寶貝的挎袋裡邊抽出一根兒彎曲的細鐵條,慢慢地插進門縫裡,然後左右一扭,就聽嘎達一聲輕響,裡邊的門栓被輕輕地頂開。
「靠,你小子以前幹的絕對不是好路子。」我在他後邊說道。
龍虎山扭頭朝我笑笑,然後把鐵條收進挎袋,把手伸進挎袋裡,嚴陣以待地推開大門……
結果門後的院子裡連個影子都沒有,更別說邪魂了。
「王四兒那小子是不是騙咱們的?」龍虎山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戶人家,根本就沒有異常,連裡邊房屋的門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應該不會吧,以我的閱歷,這小子沒有撒謊呀。」我搖了搖頭說。
「你的閱歷?看來這小子八成沒說實話。」龍虎山慢慢地摸進了院子,然後一點一點地朝正房靠近。
在這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時刻,我已經無心再和龍虎山鬥嘴,握緊拳頭跟在他身後,兩隻眼睛不停地在四周掃視。
四周異常地安靜,沒有夜貓子的叫聲,也沒有一絲風響,樹葉都沒有半點動靜,好像除了我們兩個以外,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是靜止的。
龍虎山小心翼翼地走到正房的門前,先是扒著窗戶往裡看了看,然後朝我搖了搖頭,輕輕一推,房門吱嘎一聲輕響左右分開,外邊的月光頓時照在屋內,屋裡的傢俱頓時披上了一層銀光,讓我渾身上下不自然了起來。
龍虎山好像比我還要緊張,兩隻眼睛瞪得溜圓,腦袋左右搖擺,跟個大耗子似的,伸進挎袋的手不停地哆嗦,如果這時候我突然在他耳邊大喊一聲,估計他立馬就要心臟病發……
正房的佈局和我們住的老頭兒家的一樣,也是三間,我們兩個先來到東邊這個屋,輕輕佻開門簾一看,裡邊空無一人,往床上一摸,被窩還是熱乎的,剛才一定有人在這兒睡過,這下我們可以肯定一定是邪魂來過了。
龍虎山朝西屋揚揚下巴,我們兩個慢慢走到西屋門口,這時龍虎山的右手已經從挎袋裡抽了出來,手中抓著一把黑色的粉末。
我用手輕輕拉起門簾,龍虎山大喊一聲衝了進去,揚手把那把黑色粉末撒向半空,我跟在他身後衝進了屋裡,結果……裡邊別說邪魂了,就連活人也沒一個,不過床上的兩個被窩也同樣還留有餘溫。
「咱們來晚了,估計他們一家人都被邪魂抓走了。」龍虎山擦了一把黑漆漆的臉說道,剛才那一把黑色粉末全都罩在了他的臉上。
「嗯,你撒的這是什麼東西呀,怎麼這麼臭?」我聞了聞味道,這些黑漆漆的粉末竟然撒發出一股又酸又臭的味兒。
「這叫紫木,邪魂最怕這東西,就是味道不太好,否則我早就抹一身了。」龍虎山一邊擦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