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看來十賭九騙的道理在任何賭局中都能得到兌現,這一次之後我再也沒有主動的參與過賭局,因為我知道只要你坐上去,贏的永遠只可能是莊家。
進屋子我卻發現黑胖子不在了,仔細看了幾遍也沒有見到人,估計是我在外耽擱這段時間他離開的,媽的,看來我絕對不適合干監視人的工作。
不免覺得沮喪,收拾一下出了屋子這才發現天居然黑了,再看手錶已經過了十一點,也就是說不知不覺中我賭錢賭了近五個小時,黑胖子或許在我賭錢時就已經離開了,只是我玩的過於投入,沒發現而已。
賭錢這事兒不但害人還耽誤事,我暗中懊惱,低著頭在黑暗的巷道裡緩緩行走,昏暗的路燈下只見一個四五歲穿著髒兮兮背心,光著屁股的小男孩坐在路燈下,手裡攥著一個咬了幾口的冷饅頭,目光呆滯的望著我,他頭髮髒的看不出顏色,但頭髮細軟,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症狀。
走過他身邊十幾米,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半,是深夜了,這麼點大的小孩怎會獨自一人坐在外面?想到這兒我退回到他面前道:「孩子,這麼晚了你爸媽呢?」
……幾分鐘後他還是呆呆的望著我。
手裡的饅頭表面結滿了硬皮,發黃發暗,這可不是冷了的饅頭,而是至少陳了一兩天的剩饅頭,看孩子這幅模樣我忽然感到一陣心酸道:「你父母呢,我帶你去找他們。」
孩子抬手指著面前一棟紅磚改成的低矮平房,只見破爛的木頭門虛掩著,透過縫隙只見裡面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見,隱約能聽見木板床吱吱呀呀的聲音。
我心下頓時明瞭,這對夫妻肯定是在「幹那事兒」,嫌小孩在屋裡不方便,所以將孩子支了出來。
就這也好意思為人父為人母?想到這我十分惱火,萬一要遇到個壞人怎麼辦?想到這兒我脫下夾克衫披在孩子的身上道:「你冷嗎?」小孩搖了搖頭,似乎想咬一口饅頭,但沒咬動。
我歎了口氣道:「叔叔帶你去買好吃的東西?」他含著手指頭點了點頭。
帶著孩子在民居裡轉了一圈終於找到小賣鋪,賣了兩卷薯片,一瓶酸奶還有一些麵包乾果的零食,孩子拿到手後飢不擇食的拆開包裝袋子就吃,看樣子就是餓得不輕。
再回去後這夫妻兩還沒「辦完事兒」,我準備等他們出來接孩子時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便陪孩子站在門口,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只聽自行車鏈條摩擦的嘩嘩聲響傳來,一個穿著軍綠色解放球鞋,藍色工服的中年男子騎著輛銹跡斑斑的二八大蓋由遠及近,到了我們面前他下了車,個字不算高,五官憨厚,他不停打量我,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我正奇怪這人是誰,小孩卻一下撲到他腿旁笑道:「爸爸。」
中年男子五官憨厚老實,衝我點點頭道:「謝謝你了。」
我心裡咯登一下,這男主人下班剛回家,那屋裡和主人「滾床單」的人是誰?
一念至此男主人已經推開了破屋門,點亮燈後我竟然見到那個黑胖子赤身裸體的站在床邊,只見他身上滿是稀奇古怪的紋身,看到男主人一點不慌張,等中年男子進了屋子,他繞開父子兩從容不迫的走出了屋子。
這一幕可讓我有點摸不著頭腦,鬧哪樣呢?
黑胖子洋洋得意的從屋裡走出,正要離開,忽然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發現我也在看他,黑胖子兩一眼轉,轉身就跑。
他不跑還好,一跑起來我疑心頓起,立刻跟著追了過去,兩人一前一後在狹長幽暗的巷道裡跑了約有幾十米距離,黑胖子一跤摔倒在地慘叫道:「唉吆我的腳,可疼死我了。」
這王八蛋必定是個妖人,使用妖法玷辱良家婦女,屋子裡的女人十有八九便是酒店裡的點菜員。
看著這個噁心的胖男人,想到屋子裡那個受到傷害的女子,還有坐在屋外啃著剩饅頭的小男孩,我內心憤怒到了極點,衝上前對準他腦袋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腳碰到他的身體就朝一邊滑去,我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黑胖子趁機爬起身想跑,但腳底板被刺了一根釘子,根本跑不起來,還沒有衝出幾米被我一腳踢在小腿脛骨,他吃痛不住,再度摔倒在地。
這種人身體肯定附有法術,我咬破手指擠出幾滴鮮血在他身體,接著又是一腳。
這下果然中招,黑皮胖子慘叫著求饒,周圍的住戶包括那個中年人在內紛紛出屋查看情況,我氣喘吁吁的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申重通報了情況。
我不忍心將這件事的真像告訴那個男人,因為很難想像這件事傳出去後這女人將如何面對家人。
很快申重帶領四五名刑警來到現場將罪犯抓捕歸案,經過突審破獲了一起以迷魂藥實施強姦犯罪的團伙。
當然迷魂藥只是官方說法,黑胖子所使用的是一種叫「五花神術」的淫邪之術,而他居然還會使用盜門的滑身術。
黑胖子名叫李春,他是東林市一個叫「頑主俱樂部」的會員,而這個俱樂部的創始人名叫駱天銘,是寅成的親弟弟。
忘記和讀者交代了,寅成並沒有死,鼠妖攻擊問天觀時他正在東林市療養院陪某人療養身體,這人是寅成忠實的粉絲,雖然身份極高,卻將寅成這種江湖道士奉為神明,恨不能供起來燒香。
駱天銘因為寅成的關係,經常去問天觀玩兒,無意中讓他從道觀內的古籍中學到了「五花神術」。
這是一門淫術,因為「五花神」就是淫神,這是種山妖,大約一米高,平時潛伏在山裡,一旦見到漂亮妹子就會跟在其後得到對方家庭地址後半夜便會潛入其房內,使用迷暈術控制女子意識後實施姦淫。
而五花神會透明之法,即便男主人突然回家也看不見他,所以很少有人能知道自己遭到了五花神的玷辱,知道了這一門手段後駱天銘便招攬生意,為色男們姦淫自己暗中yy對像「立下了汗馬功勞」。
112、狙擊手
這件案子的可怕之處在於沒人知道整個東林市到底有多少無辜的女人被這群淫賊給玷污了,因為只要是被他們看上的基本很難逃脫魔掌,無論是在辦公室,是在家裡甚至是百貨商店的洗手間,這些地方都可作為「頑主俱樂部」的混蛋們對「獵物」下手之處。
很多女人根本不明白失去意識後在自己身上發生的可怕事故,這裡絕大多數人甚至會以為是暫時的暈厥。
所以「五花神術」雖然不傷及人性命,卻是最為邪惡、最為人不齒的法術之一,而黑胖子之所以無法控制我的視聽則是因為廖叔曾經為我剃的「發財頭」,和我隨身攜帶的剃頭刀,這兩樣事物是最好的辟邪之法,而五花神術就是最典型的邪法、妖法。
申重私底下告訴我千萬不要把那晚他推辭不去的事情說出去,否則他吃不了兜著走。
我當然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讓他放心,為這事兒他請我和洛奇喝大酒。
可是想到了鼠妖我一點喝酒的心情都沒有,詢問申重將會如何處理鼠妖?
申重想了想道:「目前還沒定,等我有了最新消息再告訴你。」看他的表情我估計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除掉鼠妖,不禁心下黯然。
吃過飯與申重分別,我兩路過東林市廣場,正好廣場中央的音樂噴泉開放,我兩站在廣場看熱鬧,只見一個板寸頭,膚色黝黑但體格高大健碩,穿著白色體恤衫的年輕人手持一根玫瑰,半跪在一名穿著淑女裙的姑娘面前,似乎是要求愛。
看板寸頭的外形估計十有八九是一名軍人,這一浪漫的舉動也為他贏得了陣陣掌聲、口哨聲、起哄聲。
我道:「真是太浪漫了,洛哥你不想找個媳婦嗎?」
洛奇岔開話題道:「許隊家裡的事情必須辦了,他是搞到豁免令最後希望了。」
「白虎過堂轉破家宅風水,按道理許隊早就應該倒霉了,但他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我覺得有點奇怪。」我道。
「一點也不奇怪,許隊可是個練家子,他一直勤修內氣,如果沒有白虎過堂對於他的干擾,這人應該更好才是。」洛奇道。
「所以這就是個難點,許隊並不算倒霉,至少他沒有明確的感受到自己運道被劫,如果我們貿然上門破了這道凶局,許隊根本就不會擔我們人情,所以我想咱們還是把這塊極影羅盤給送回去,再給他家添把陰火如何?等他來求咱們,條件就好開了。」
洛奇有些詫異的望了我一眼道:「可以啊你,越來越老奸巨猾了。」
洛奇說的沒錯,曾幾何時我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美好的遐想,幻想著全世界的人民群眾手拉手一同邁入共產主義新世界,然而這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卻讓我實實在在瞭解了人性的陰暗,事物的複雜,就連動物都會憋著法的害人。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