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我東西丟了,我找不到了,你知道在哪兒嗎……」
喬老爺好奇的問:「你什麼東西丟了?」
「我的東西丟了,我找不到了,你知道在哪兒嗎……」
門外的孩子重複著這句話。
「你丟什麼東西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東西?」喬老爺有點生氣。
「我——的——命——丟——了——」
這次他的語速很慢,語氣很低。
深更半夜,聽到這句話,喬老爺的身體莫名一抖,他要抓狂了,他呵斥一聲:「你這小鬼有病啊!信不信我揍你!」說著話就打開了門,伸手就要打門外這怪小孩。
可是喬老爺剛剛伸手,面前的小孩就抬起了頭,頭上的寬大帽簷一下子滑落了下去,一張沒有任何表情且烏青色的人臉,赫然暴露在慘白的月色下。
這是一張死人臉!
看著這張烏青色的人臉,喬老爺整個人頭皮一麻,瞪大了雙眼。
「啊——」喬老爺驚聲尖叫,整個人昏了過去,直直地向後倒下。
今夜的月色慘慘的,白白的,缺乏善意。
第30章他回來了
當喬老爺醒來的時候,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他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床上的,床邊已經圍滿了人,可以說喬府裡凡是重要的人物都來了,畢竟這是一家之長,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喬府這一大灘事怎麼辦?
所以哪怕是深夜,哪怕睡得正香,也都來了。
一時間他們都用關切的眼神望著他,問詢他。其中喬夫人謝天謝地的說:「老爺你可算醒了。」說著話,從女傭手裡接過一碗參湯遞給他:「來,把這碗參湯喝了。」
「爹,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暈倒?」喬仁一臉不惑。他也是剛來,還是被母親叫來的,聽母親說他父親暈倒在了門外,人事不省。
正喝著參湯的喬老爺,一身的疲憊,聽到兒子問,一時間他便又想起了暈倒之前見到的那一幕,當下身子就是一抖,眼神也變得驚恐了起來,彷彿他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他望著床前的八弟喬國厚,以及四哥喬傑,惶恐中帶著顫聲:「他,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在場的人不明其意,對望了一眼,紛紛問:「誰回來了?」
黎明之前,喬老爺所在的院子裡。
所有丫鬟女傭,乃至各房侄子或兒媳婦都被趕走了,只留下了喬國厚,喬傑,以及周管家,乃至喬夫人。就連兒子喬仁也被趕走了,因為今晚這事非比尋常。
喬老爺坐在太師椅上,他的臉色至今還心有餘悸。
聽了喬老爺把整件事說出來後,在場的人都是一驚,甚至背脊也開始生冷。一時間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說話,因為他們知道「他回來了」意味著什麼。
那是索命!
「七哥,你確定看到他了?」喬國厚將信將疑的問。
「老八,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有必要編造這麼忌諱的事出來?」
「不是七哥,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是不是太蹊蹺了?畢竟都十年過去了,那妖孽若是要回來索命,早該來了,為何十年後才來?所以你是不是看錯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喬傑和周管家,乃至喬夫人都覺得對,畢竟要回來索命早回來了,為什麼現在才來?
「是啊老爺,你是不是看錯了?」喬夫人問。
「不會,絕不會錯!」喬老爺斬釘截鐵。
他看著他們嚴肅的說:「我人老,眼卻不花,認錯別人或許還有可能,可唯獨那妖孽,我絕不會認錯。當時他就站在門外,還是十年前的模樣,烏青色的臉沒有絲毫人氣,直勾勾盯著我……」
這下他們沉默了。
他們毫不懷疑喬老爺的話,因為正如喬老爺所說,編造什麼事都有可能,唯獨不會拿那件大家都忌諱的事出來嚇唬大家。加上喬仁那晚被鬼掐的事,這麼一聯想起來,這喬府恐怕真的不乾淨了。
然而問題又來了,周管家好奇的問:「老爺,若真是那孽畜回來了,那他為何不對老爺你下手?反而只是嚇唬你?」
是啊,既然是回來索命的,為什麼只是嚇唬他喬老爺,而不動手殺了他呢?要知道當時喬老爺一個人暈倒在門口,鬼殺人只需眨眼的功夫就辦到了,為什麼要放過他?
這個問題也難住了喬老爺,他也想不通那妖孽既然回來索命了,為何不動手?不過他還是找了個勉強的理由:「或許是因為夫人聽見我大叫,出來得及時,沒有讓那妖孽得逞吧。」
「不說這些沒用的,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畢竟那妖孽若真是回來索命的,那麼我們一個都跑不了。我可不想坐以待斃。」喬國厚臉色凶狠了起來。
眾人都看向他,喬夫人試著問:「八弟你有主意了?」
喬國厚搖頭,他說:「這不正和你們商量嗎。」
「當年你們做下罪行,終於得報應了。」始終沉默著的喬傑說話了。
只是他這話,讓在場的他們臉色都有點不悅。喬老爺說:「四哥,你能不能不要說風涼話?」
喬傑輕哼了一聲,他道:「我明人不做暗事,半夜不怕鬼來找。所以我勸你們多做善事,少做哪些六親不認喪盡天良的事。」說著話,就自行推著兩個木輪走了。
「四哥,四哥……」喬國厚喊他。
「建議你們去楓林山走一趟。」自行推著輪椅來到門口的喬傑,停了下來,微微側頭:「去看看那被下了詛咒的墓有沒有損壞,若是損壞了就趕緊請高僧重新封印,不要讓那妖孽出來作惡。」
喬傑走了,屋裡的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都認為喬傑說得在理。
喬老爺說:「這樣,昌辰,你明天去一趟楓林山,看看那座墓。」
「不是老爺,我,我……」周管家也有點怕,畢竟楓林山的那個墓,他是真的不想接近。
「你什麼你,你要是怕,明天我陪你去楓林山。」喬國厚不耐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