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盧慶眼裡綠光一隱,忙接著道:「我醒來時嘴裡沒有了那種味道,以為只是作夢,又聽說我爸的屍體不見了,也沒多少時間去想這事。可第二晚又夢到了,而且一夢就是吃了一夜。」
「那不是夢!」盧家大嫂臉色慘白的大聲喝了一句,恨恨地道:「我知道是那死鬼,當初他在家裡喝血,我們將他鎖在房裡,他死了之後,就來找我們報復了!他要報復我們!」
看著盧家大嫂那惡狠狠歇斯底里的凶樣,我還真擔心就算是盧老闆回來也會被她給嚇回去。
「大嫂?」周標這時弱弱的朝盧家大嫂瞄了一眼,小心地道:「你說盧大哥在家裡喝血?」
「這……」盧慶臉上一白,朝他媽猛的瞪了一眼,只得無奈地道:「沒錯,我爸有一天回來,吵著想吃雞,還說要活殺,結果買回來殺雞時,他端起那碗雞血就猛的喝了一口當場又吐了,還發脾氣的將整個碗都扔了。後來他就自己買了個冰箱放在房裡,那裡面放的都是從醫院搞來的血漿。」
我翻了一個大白眼,那盧老闆當真是被嚇傻了,自己都知道只吸人血了,還不去找人驅靈根治,光是躲起來有什麼用啊!
「還有其他的嗎?」我瞄了一眼其他人,發現他們也是一臉不得其解卻又害怕的樣子,無奈地道:「你們所有人晚上都吃了那東西?」
屋裡那幾個人都點了點頭,女人大多都要回去照顧孩子,晚上只有男人留下來幫忙,所有人在睡著了之後,都會被餵吃東西,卻不知道是什麼,這古怪得很啊!
我在心裡念動了幾次清心咒,再凝神去看卻發現所有人除了臉色和睛睛發綠之外,確實沒有周標隱著一張青面獠牙怪臉的樣子。
盧家人再也沒有半點硬氣了,愁著臉先是小聲的讓師父幫他們看看,可被我瞪了一眼之後,復又開始叫黑先生救命了。
我心裡暗自不爽,這事搞得,現在越滾越大了。
幸好現在時間還不算晚,師父給我們其他人在身上畫了隱身符,又著我灑下了點存下來的柳葉水,這樣就不會被陰氣重的東西感應到了。
盧家大嫂因為是女的,被放在了最後,見師父給其他人都畫完了符,就假笑著挪過來讓師父給他畫。
「疾!」師父雙手朝她輕輕一點,盧家大嫂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黑先生,你這是?」盧慶將他娘撈起,看著師父不解地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為這些人的智商感到捉急,這麼明顯的引蛇出洞看不出來嗎。雙手撫額無奈地道:「將她放回床上,我們在一邊看著!」
盧家頂樓整整近三百平米,是盧老闆自己裝成的豪華型的套房,盧家大嫂這會正躺在床上。
而我們一堆九個人就直直的站在一邊看著門口,我也是好奇,到底那盧老闆的屍體去哪了。
樓下一直傳來道士做法的唱喝聲,我聽著好笑,棺材裡空空的,這些人唱著安魂曲還這麼有勁。
可一直等到大半夜,卻依舊沒有等到什麼東西來。看著盧家大嫂在床上睡得那叫一個香啊,羨慕死我了。
聽著外面遙遠地傳來的安魂曲,不知道怎麼的,我雙眼就是攏不住,一個勁的朝下搭,總感覺好像許久沒睡了一樣。
「陽妹仔!陽妹仔……」
不知道何時,原本昏昏沉沉的我感覺有人將什麼送到嘴裡,還親切的叫了我一聲。
接食幾乎是所有動物的本能,我習慣性的張嘴,一股香甜溫熱的東西就直接流到了我嘴裡,那味道滑而醇厚,滿嘴都是甜香。
「嘶!嘶!」
我正回味著那味道想大口的朝下吞,卻感覺臉上傳來舔動的嘶嘶的聲音,有什麼冰冷的東西不住的抽打著我的臉。
我內心深處知道是陰龍這貨,揮著手喝道:「別鬧……咳!咳!」
這下子被嘴裡的東西嗆得眼淚都出來了,那些東西直接從嘴裡流了出來,我正後悔浪費了這麼好的東西,腦中猛然一配雙眼就猛一睜。
「呸!呸!」忙用力的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只見一些黑褐色的液體夾著口水被吐了出來。
「嘶!嘶!」陰龍這貨伸著蛇頸,嘶動著舌尖在繞在我脖子上。
打量一下四周,床上的盧大嫂睡得安穩沒錯,可其他人卻睡得更死,就連師叔都是邊睡邊咂吧著嘴。
可師父卻不見了!
「啪!」我一巴掌拍到師叔臉上,大喝道:「快起來!」
「把你黑色絲襪脫了也不用打我啊!」師叔猛的大叫一聲睜開了眼。
色鬼!
心裡對師叔鄙視得不行,我指著四周,拉起他就出去找師父去。
陰龍這貨鼻子最好使,我猛將它朝地上一扔,這貨這時也不矯情了,飛快的扭動著它肥了不少的胖身子,快速的朝下面游去。
「蛇!蛇!」靈堂外面棚子裡守夜的道士大叫了一聲,抓起手裡的鑼就要朝陰龍砸來。
那貨蛇頸後的蛇鱗一嘩啦的豎起,蛇身一扭,唆的一聲,直接無視那小道士被嚇白了的臉,從他頭頂上飛了過去,直奔靈堂而去。
我和師叔將那傻了眼的小道士朝旁一撥,飛快的跟了上去。
只見師父臉色沉重的站在棺材旁邊,陰龍這會正難得乖巧的呆在他手上,只是蛇頸後面的蛇鱗卻沒有收起,蛇身也是半弓著,準備隨時就要衝上去。
第四十四章人皮骨架
「這裡是道場,你們做什麼!」外面的道士回過神來,忙進來阻止道。
我理都沒有理他,將背包裡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慢慢的靠近那棺材。
「來了?」師父重歎一口氣,用手撫了撫陰龍的身子,摸著陰龍這廝舒服的連蛇信都忘了收回去了。
沒想到師父還有這一手,我接過陰龍,慢慢的走近棺材,可那裡面的東西卻被我滲得往後退了兩步。
裡面一張完完整整的人皮,鬆鬆散散的落在棺材裡頭,人皮隆起的地方卻有著清晰可見骨節,更可怕的是那張人皮好像薄得只像一張黃草紙一樣覆在骨架上,裡面那些血肉全都不見了。
這讓我想到苗老漢搭紙人架的時候,先搭了架子,再在上面蒙一層紙,裡面卻全是空的。
棺材裡面的那具屍體就是這樣,只是一張皮包著骨頭,其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