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國忠…有什麼東西沒有?」老劉頭滿臉是汗。
「好像…沒什麼…」張國忠身子轉了一圈後睜開了眼,「好像還沒出來,趕緊出去!」說罷幾人開始大步流星往進來時的方向跑…
「師兄…剛才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張國忠邊跑邊問。
「就是他娘的屍首!」老劉頭氣喘吁吁道,「拿鐵網子包著的!」
「那…古代人拿鐵網乎包他幹嘛?」張國忠一聽也是一楞,原來古代還真有把屍首泡在水裡的…
「你問我吶?」老劉頭道,「我用劍一戳是他娘硬的,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誰能想到是屍首?」
「我先下…」跑到水邊後,艾爾訊自告奮勇,撲通一下跳了下去,看了看沒什麼動靜,張國忠也下了水,剛游到水下的門洞裡,迎面正碰上往回游的艾爾訊。
「怎麼了?」張國忠打了個水下的手勢,沒想到艾爾訊競然連手勢都沒功夫打了,手舞足蹈著拉起張國忠就往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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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
春秋戰國時期地冶鐵術:春秋初期的冶鐵技術尚不發達,只能冶煉出生鐵,並不耐鍛打,所以被稱為「惡金」,而青銅則因其良好的延展性與可塑性而被稱為「美金」,當時,「惡金」還只能被用作農具的製造。《國語?齊語》曾記載道:美金以鑄劍戟,試諸狗馬;惡金以鑄鋤夷斤,試諸壤土。
到了戰國中後期,冶鐵工藝得到了空前的發展(河北易縣出土的燕國鐵劍已經達到了現代高碳鋼的硬度),但仍局限於打造短兵器,例如
劍、斧等。在當時,由於銅製兵器易於冶煉且技術成熟,所以各國用來大範圍裝備軍隊的主戰武器大都仍為青銅所製,在戰國末期,曾輕一度出現了鐵銅兵器並存的局面。
尖鳴聲:此聲為「歿瞋」,就是死人睜眼的意思,在茅山術中,已經被處理掉怨孽死灰復燃,就會發出「歿瞋」的聲音跟天破聲的道理一樣,但代表的意義正好反著,詳見《茅山後裔》之《傳國寶璽》第四十三章《密室》。
第二十一章再入地府
因為水下能見度問題,張國忠也沒看見到底怎麼回事,不過這艾爾訊可是偵察兵出身,能讓他慌成這樣的東西,八成不是什麼善茬,稀里糊塗的,張國忠也開始拚命往回游,迎面把剛剛下水的秦戈和老劉頭也都攔了回去。
「怎麼了?」張國忠抹了把臉,連滾帶爬的上了岸。
「哎呀我的媽呀,咱剛才好像把敵軍主力給驚動了……」艾爾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門口黑壓壓一大片,把門都堵死了……」
「你看清是什麼東西了麼?」張國忠一皺眉。
「不知道,黑糊糊的,還會動,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艾爾訊擰了擰衣服,「跟鐵塔一樣,看著就慎人……!」正說著,忽見水裡汩汩的冒起了泡,沒幾秒,一個黑渣渣的腦袋露出了水面。嚇得眾人連忙後退了好幾步,拔劍的拔劍,拔槍的拔槍,各有各的迎敵姿勢,刷刷幾束手電光集中到了水面上。
撲通一聲,這個黑渣渣的腦袋忽然又潛入了水下,手電光下,水面冒了幾個泡便沒什麼動靜了。
「這是……什麼意思?」老劉頭下巴上滴滴答答的全是水珠,也分不清是剛才的水還是剛出的汗,「怎麼……回去了?」按以往的經驗,這些東西一旦被弄活了。這狗皮膏藥就算粘上了,不分出個你死我活輕易是沒個完的,怎麼這次這個還沒交手就先撤了?
「可能這些東西上不了岸吧……?」張國忠剛想到水邊觀察一下敵情,忽然見水面又翻起了一大片水花,一團白東西忽然又翻出了水面,掙扎了兩下又被拉入了水底。
「誰看清剛才那是什麼東西了?」張國忠嚥了口唾沫。用手電仔細照著水面。
「好像……是進來時挨你一刀那東西!」艾爾訊顫抖著聲音道。
「真是……那東西?」雖說那團白東西張國忠也覺得有點像被自己砍過的冤孽,但實在是不敢確定,如果堵門的東西真的是黑色的,那麼目前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就是被自己砍過一刀的東西和堵門的黑大爺在水下幹起來了,但這又怎麼可能呢?按茅山地理論,冤孽只會攻擊帶有陽氣的東西,也就是活著的東西。某種特定情況下。惡鬼和修仙的畜生發生衝突倒是有可能(霧靈山上,被十八冥丁沖身地李瑞雪就曾經和那個人胄幹過幾個回合),但在沒有任何外界條件介入地情況下,惡鬼之間互毆的事倒是從來沒聽說過。
「真是他娘的新鮮事……」張國忠比畫著巨闕劍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就在這時候,只見水麵糊糊的翻了起來,一個白東西呼啦呼啦的游向岸邊,手電光下,好像就是被張國忠砍過的冤孽。後背上的刀口甚至依稀可見,肉皮已經被砍翻花了。但沒有一滴血。就像死豬肉一樣。
「疤痢沒好就把疼給忘了……」看著這東西彷彿要上岸了,張國忠一步躥到了岸邊。揮起巨闕又要砍。「國忠!慢著!」看張國忠要動手,老劉頭一步上前攥住了張國忠的胳膊,「有點不對勁!先讓它上來!」
「讓它上來!?」張國忠一楞,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水底下那群黑爺爺還嫌不夠啊?「有什麼不對勁地?」
「我看這東西不像冤孽!」老劉頭一把拉回張國忠,用銅錢在地上擺了一個「鐵門陣」,正在這時,這位兩頭遭打的哥們已經爬上岸了,蹭的一步便跨過了鐵門陣。
「不怕?」張國忠也傻了,雖說在如此深度地地下,鐵門陣可能失效,但就算失效,也是銅錢甭飛才對,而眼下這哥們不但跑過去了,地下的銅錢竟然安然無恙。「剛才,莫非我砍地是人?」雖說驚詫,但這哥們的外表這次可被眾人看了個一清二楚,手電光下,只家你這位大哥基本上可以算是一絲不掛了,僅兩個腳脖子上還套著兩圈破破爛爛的布片,貌似是沒爛乾淨的襪子,前胸後背一律刻著一排排的青色花紋,不用說,這肯定就是大手劉嘴裡那個「字屍」。
還沒等張國忠緩過神來,只見水裡又翻起了水花,嘩啦一下露出三四個黑渣渣的腦袋,在水面上浮了也就十幾秒,嘩啦一下又沉下去了。
「他娘的地道戰啊……」張國忠看了看身後,巖洞深處一片黑暗,剛才那位遭打的哥們早就跑沒影了,「師兄……現在怎辦?」
說句實話,老劉頭心裡也沒什麼譜,就目前所知,只有那個盜洞能通到外邊,然而此時此刻水是不能再下了,掉頭回去也不是辦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咱再等等……那些玩意好像沒有上岸的意思,沒準等會就回去了……」
「那些東西有什麼本事?」秦戈拉了一下槍栓問道。
「要不,你下去試試?」老劉頭撇了一眼秦戈,「剛才那個老弟不管是人是鬼,憑他拉你下水那股子蠻勁,也不像是省油的燈,他都讓這幾位爺爺給打跑了!」
「那咱們得等到什麼時候?」秦戈低頭看了看表,就在這一低頭的功夫。忽然聽見水邊的方向嘩啦一聲鐵鏈子響,緊接著就是兵器落地的聲音和張國忠哇呀呀的暴叫。
「怎麼!?」秦戈猛然抬頭,發現張國忠的半個身子已經被拖下了水,艾爾訊和老劉頭正抓著其兩個胳膊拚命的往上拽。「還愣著個屁!快砍鏈子!」老劉頭髮瘋般的衝著秦戈大吼。
「哦!」秦戈連忙躥到了水邊,一半撿起掉在地上的巨闕劍,此時張國忠的半個身子已經下水了,根本看不清鏈子纏在哪。「腿!左腿!」張國忠呲牙咧嘴的喊,此時其身體又被往後拖了一大段,眼看就沒到脖子了。
「堅持一下!」秦戈撲通一聲跳進水裡,用手一摸,只感覺張國忠的左腿肚子上少說纏了七八圈鐵鏈子,「真是見鬼!!」秦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僅僅是低頭看了下表,眼前竟然發生這麼多事,「快……點……!」老劉頭的腳離水也就還十厘米。
「張掌教!不要亂動!」秦戈舉起巨闕啪啦一聲就砍進了水裡,其實水下並非是直上直下的,而是由一段斜坡通到岸上,雖說比較陡,但勉強能站住,因為鐵鏈子的拉力是傾斜向下的,直通到水下那個連接祭壇的通道裡,所以能砍的地方已經沒入水面至少得有半米深,等劍砍入水面以後力量已經被洩了不少,張國忠只感覺左腿的鐵鏈子顫了一下,拖拽的力道絲毫沒減。
「快!再砍!」此時老劉頭的一隻腳已經下水了,如果再往前兩隻腳都到了斜坡上,沒了吃勁的地方,恐怕只能鬆手。
情急之下,秦戈竟然把手槍抽出來了,照著水裡砰砰的開槍,而此刻水已經被攪渾了,根本看不見鐵鏈子具體在哪。這幾槍竟然沒一槍命中。撲通撲通兩聲,老劉頭和艾爾訊也被拖下了水,「哎……哎……」老劉頭只感覺腳底下一滑,水立即沒過了頭頂,張國忠的手好像泥鰍一樣嗖的滑了出去。
「國忠!國忠!!」老劉頭浮出水面,用手抹了把臉四外看了一圈,秦戈和艾爾訊都不見了,「他娘的!看表看表!趕他娘的投胎呢!」罵罵咧咧的,老劉頭一猛子也扎進了水裡。
下了水,老劉頭也抓瞎了,水下的能見度本來就不好,這麼一折騰更混了,能見度連十厘米都不到。正憑記憶往來時門洞游的時候,忽然感覺有東西從自己頭頂上游過去了,好像還有手電光。「又回來了?」老劉頭猛的蹬了一下池子底,腦袋呼啦一下鑽出了水面,只見三個人正在岸邊用手電四處亂照。
「我在這吶!」老劉頭把手電舉出水面拚命的晃。「快!師兄!快上來!」張國忠剛要下水找老劉頭,忽然發現老劉頭自己浮上來了,「快!快游!」其實老劉頭擅長的是蛙泳,但此刻也顧不得什麼標準姿勢了,一通狗刨連滾帶爬的上了岸。
有了剛才的教訓,眾人也不敢在岸邊呆著了,尤其是張國忠,一直跑到石碑的旁邊才戰戰兢兢的坐在了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老劉頭呼哧帶喘的問道,「你咋回來的?」
「不知道……!」張國忠道,「那群黑大爺好像又和什麼東西打起來了……那種裸奔的玩意可能不止一個……我被拽到門洞那塊,腿上的鏈子忽然鬆了,我趁機把腿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