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事實上,這些並不是奇跡,相關的科學家認為,這是人體遠古的基因在作祟,激發這些基因的情況有很多,比如危險時,有些人的身手和頭腦會突然變得特別好,這一類是危機反應,比如發生重病被判死刑時,有些人堅信自己不會死,結果病就真的好了,這一類在研究領域,被稱為突破性基因保護,是人體潛藏基因所帶出來的奇跡。
曾有人預測,如果能完全破解人體古老的基因密碼,甚至長生不老都不再是夢。
我想自己此刻足以媲美美國男主角的伸手,大概就是我的基因突然給力了一把,總之那一刻腦袋是十分混亂的,但卻又格外清晰,因此當我騎上魚背時,並沒有去思考其它的,腦海裡唯一的念頭只有一個:這是個好機會,幹掉它。
緊接著,我立刻拔出竹刀,對著魚頭與魚身的交界處捅,如果放在人類身上,大概就是我一直在捅人的後脖子,這幾乎就是一種謀殺,我不知道魚有沒有脖子,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想當然的去砍魚的脖子。
大概是我歪打正著,我才捅了一下,那魚就升起了很激烈的反應,尾巴一甩,將目瞪口呆的瘦子直接拍飛了,緊接著一頭扎進了水裡。
入水的那一刻,我腦海裡瞬間冒起一個極其驚悚的想法:靠,這魚成精了,它想淹死我!
食人魚一直往深處游,如果我不拔出竹刀往水面游,勢必會被淹死,但即便我拔出竹刀,在水裡速度也不可能有食人魚快,估計我刀一拔,只要一個轉身,食人魚立刻就能反過頭來把我吞了。
我了個去……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我只聽說過年深日久的動物會成精,會有很高的智慧,但沒想到,這年頭,連魚都開始思考了。
由於之前呢換了氣,因此我一時到也沒有溺水,只是這麼拖下去不是辦法,既不能被它拖下水,也決不能輕易的逃命。只片刻間,我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不行,必須要幹掉它!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拿裡來的勇氣,如果是平時,我大概連腿都軟了,估計是因為民國小基恩對我的刺激太大,連帶著我的膽子,一起被刺激大了。
這一點上,我還真的感謝民國小姐,可以考慮路過的時候給她燒一些紙錢,但她如果要我出賣**,那絕對不可能。
我想完,立刻摸索著去抓食人魚的頭部,它頭部有凹凸不平的硬甲,有些地方是彎曲的,剛好可以抓住,我摸索了一下,便摸到一個彎曲的硬甲,立刻拽住它穩定身形,隨後雙腿夾緊,猛的拔出了匕首,緊接著,又捅進去,那食人魚整個在水裡打轉,反頭一直想咬我,但無奈我騎在它背上,它也咬不到。
但魚背光滑,再加上它力道十分大,我僅僅捅了兩刀,便被它甩入了水裡。
我的心瞬間就涼了,在水裡,我幾乎就是一條小蚯蚓,簡直沒有還手之力。
害怕之下,我也不知該怎麼辦,只能拚命往高處游,但畢竟奇怪的是,那條食人魚並沒有來追我,估計它也見識到人類的厲害,放棄我們這些口糧了。
等我浮到水面時才發現自己想錯了,因為那條食人魚,已經翻起了肚皮浮在水面上,而另一邊,爬在淺水處的瘦子,氣喘吁吁的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第六十章女巫
我腦袋都是空的,什麼也無法思考,就跟一條落水狗似的,顫顫巍巍的爬回了原地,坐在台階下的淺水處喘息,這時才覺得渾身都痛,一看,發現裸露的皮膚處,被刮出了很多血痕,大概是被尖銳的魚鱗劃出來的。
那條死於翻著肚皮浮在水面上,流出來的血,幾乎都將表面的水染紅了,看著它龐大的屍體,我突然心中一動,冒出了一個猜測。
這裡也有食人魚,難不成這條水洞的水,和外界的大湖是相通的?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因為納衣寨處於下方,真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上方的水從地下湧出,沿著峽谷一路往下,流經飛龍淵,在飛龍淵下形成如海廣闊的大湖,大湖的水常年積聚,如果沒有一個傾瀉口,估計附近早已經氾濫成災。
而現在,這個神湖水洞裡,恰巧出現了同種類的食人魚,那豈不正好說明兩湖是相通的?
既然相通,就必定會有鏈接口,或許,那個連接口就是納衣寨人每年都會尋找的洞口。
不過根據地理學來說,這個洞口不一定是在外面,也有可能是在地底,由地下水通道相連,或者納衣寨神湖祭祀所尋找的洞口,原本就是不存在的。
坐了片刻,我們氣息平復下來,因為手頭上沒有藥物,也無法處理傷口,三人商議一番,便覺得還是游過去。像這麼大的食人魚本來就少見,大約是當時水退得太快,而食人魚身體太大,所以才被困在這裡,想來,應該不會再出現第二條。
我們顧不得休整,商議之後,三人便一起下水,朝著對面黑色的凸起物游過去,好在水裡沒有再冒出什麼奇怪的東西。
隨著距離的拉近,我也看清了那個物體的形狀,那是一塊石台,長約兩米,寬約一米,大小剛好能躺下一個人,高也在兩米左右,不過一大半都淹沒在水裡,只露出了不足一米的高度。
這種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摸不準是用來幹什麼的,如果是儲存糧食,似乎也用不到這種石台。
我提起風燈仔細觀察,發現石台上隱隱有些花紋,只不過花紋雕刻的極淺,又加之千年的水流沖刷,已經看不出具體模樣,整體看起來相當古老。
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個人影,頓時有種奇怪的感覺,現在仔細一想,才覺得不對勁,即便真是那個人在害我們,那他也應該是隱蔽起來,誰會大咧咧的躺在這上面?
這石台上又沒有漂亮姑娘,睡上去我也嫌膈的慌。
這麼一想,我不由站直了身體,去俯視平台的表面,一看之下不由愣住了……還真有個姑娘。
巴達見我看的專注,問我在琢磨什麼,我將他拽過來,道:「你看,這像個什麼?」
他盯著石台看了一眼,驚訝道:「像個姑娘。」
我道:「除了姑娘呢?」
他又仔細看了一陣,一臉不可置信道:「這姑娘在和一隻鳥親嘴兒。」我頓時覺得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石台上面確實雕刻了很多東西,但大多都已經比較模糊,其中有些比較大型的雕刻物還能勉強看出模樣。
在兩米長的石台表面,雕刻有一個女人的圖案,赤身**,披頭散髮,手舞足蹈,臉上似乎還帶了一種面具。
這面具有些古怪,像鳥,鳥身上又有很多禾苗一樣的東西。
別人不認得,我卻是認得的,因為這種鳥面具,我曾經見人帶過一次。
那是我還在鄉下住得時候,那時大伯家的別墅也還沒修建起來,村子裡山路十分難走,很少能有機會去縣城,別家鄉下的小孩子,一般都是幫家裡人幹活,但我不一樣,一來我們是中醫世家,主要收入是靠給人看病,因此並沒有太多農活,一般也就我媽在院子裡種些菜。
由於我是獨子,難免嬌慣,爸媽身體強健,又沒有什麼活幹,所以我從小放了學就是到處瘋,十分自由。
大伯沒有娶妻,又無子,因此每到放假,我爸都會將我打發到大伯那裡去,算是陪他,我大伯每到那時特別高興,不給人看病的時候,就帶著我到處玩。
農村鄉下無非是抓鳥捉蟹,但時間久了也覺得膩,大伯見我無所事事,便抽了個空,說到我去參加集會。
我以為是趕集,頓時很興奮,因為大伯家比較闊綽,他給我買東西從來都是很捨得下血本的,我老爸就特別摳,買根棉花糖還要講價,如果人家不肯少價,我爸就虎著臉,說:「那就來個小號的,收一半錢。」賣棉花糖的人氣的夠嗆。
結果跟我想的不一樣,大伯沒帶我去集市,反而去了鄰村。
鄰村跟我們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人口比較集中,有一個大院子,裡面是形似吊腳樓的建築。鄰村山路崎嶇,村裡人得了病很麻煩,大伯經常會親自登門問診,因此在村裡聲望很高,我們一去就受到了熱情的款待。
然而,最令我難忘的是當天晚上,村裡燃起了篝火,篝火周圍架著各種野味兒,有兔子、狍子、山羊、野雞、竹斑、傘蓋兒大野菇,一個個烤的黃燦燦,直滴著油水,我饞的咕嘟咕嘟嚥唾沫。
寨子裡人知道我是大伯的侄子,所以特別給我面子,先就撕了隻兔子腿給我吃,我正吃得昏天黑地時,周圍忽然想起了鼓聲,緊接著,便有村子裡的年輕姑娘出來跳舞,她們臉上帶著一種像鳥又像植物的面具,綠油油的特別漂亮。
大伯後來告訴我,這是村子裡的人在祭春,這是春節最初的形式,即為了祭祀春天的來臨,預兆著新一年的五穀豐登,那種,面具中的鳥,取的是山海經裡一種名為『春鳥』的動物,它寓意著吉祥和興旺,而那些形似植物的羽毛,則是麥谷的象徵,寓意著豐收。
《邪靈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