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一聽劉千手張羅吃飯,他嘿嘿樂了,接話說,「小劉探長,你少他媽囧我,以後等我開錢了咱們咋吃都行,這次你先請,再者說,我從監獄出來就一直幫忙,沖這點你也得表示吧?」
劉千手也不退讓,這人一高興啥事都好說,他當場應了下來,說今晚就去,他請客,不過他摳搜的性子一點都沒變,特意強調一句,「咱都是有內涵的人,去哪吃不一樣對不對?那就地攤吧,實惠。」
我發現他倆是真當我不存在啊,說著說著這倆人還扭頭往警車裡走,大有案件調查完畢,對現場不管不顧的架勢。
我一合計,去他媽蛋的吧,自己還在現場分析個啥,一會他倆把車開走了,我咋回去?
我急忙跟了上去,這麼一來,整個十字架兇殺案以及附帶的這起命案……結案了!
那天晚上,我們聚餐的一共四個人,就我們一探組的人,劉千手打定主意吃地攤,但我們沒少吃他,最後還一起去歌廳喝酒。
我長這麼大頭次來歌廳,以前對這裡不理解,心說為啥都愛到這地方喝酒呢,等進去了我才發現,這裡面有情調,紅男綠女這麼一鬧,真有喝酒的興趣,當然也有人打著搞破鞋的念頭到這約炮來,那是另說了。
杜興部隊出來的,酒量大,尤其這小子今天喝開了,使勁灌我們,期間還露個絕活。
一般人起酒瓶子,都用起子或者筷子,杜興竟然用手指頭,使勁一摳,砰的一聲就把酒蓋子摳下來了。
我沒記著自己喝多少瓶,反正中途撐的不行了去了趟廁所。
我耍個滑頭,找個蹲位鑽進去,哇哇吐了一頓後整個人蹲那歇起來,我合計好了,自己能躲個一刻鐘,就代表著自己能少喝一瓶酒。
我也不是真拉屎,蹲著哪有意思,就把手機拿出來玩會。
我一直以為qq群裡的十字架是那兇手,但我錯了,那十字架還有人在用,雖然他不再群裡說話了,卻加了我好友,發了一個圖片。
我當時心裡特別納悶,不知道該把這十字架定義成什麼?說它不是兇手,但它料事挺準,發那幾個圖片給了我不少提示。
我真是喝大了,腦袋暈,這時候也不是能琢磨事的時候,我就把它qq名改了備註,叫待定的神秘人。
我又看著它發來的圖片,這次好奇怪,畫的是一棵樹,只是這樹長著眼睛咧個獰笑的嘴,張牙舞爪很像神話裡的樹精。
我徹底不明白啥意思,這期間王根生也到廁所來了,我發現他真瞭解我,進來後扯著嗓子喊,「李峰,你他媽的躲哪了,快跟我回去,你不在了他倆都灌我,我容易嘛我?」
我知道自己躲不住了,但也不能被他當面撞破,我假意沖了水,甚至還把褲子脫下半截,拿出一副慌忙提褲子樣兒從蹲位裡走了出去。
王根生站在那兒都晃晃悠悠的,看我出來也不聽我解釋,上來就拽我,死活要把我拽回去頂酒。
我也沒在意,本來還嘻嘻哈哈跟他鬧呢,可突然間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王根生這名字按字面理解,那是根生啊,這不就是樹木麼?難道qq神秘人的圖片是在說王根生要有異常?
這倒不是我嚇唬自己,今天上午王根生還詭笑來著。我沒敢把這想法說出來,但卻打定主意,一會多留意這小子。
我發現了,劉千手和杜興絕對一夥的,我倆走這段期間,他倆沒喝,全扭頭看著舞池,可我倆一回來,他倆相視一笑,又嚷嚷著喝酒。
我吐過一頓,肚裡有地方,就應著高興勁繼續喝起來,估摸著又過了半個鐘頭,我發現王根生有點怪了。
他眼睛開始賊兮兮的,往不好聽裡說,有種鼠目的感覺,我不知道他這怪勁到底是咋回事,但我故意往他邊上湊了湊。
這時候打遠來了一對男女,一看這倆人就不正經,女的穿的挺暴露,男的還染個紅髮,尤其他倆走進一些後,我都能聞到很強的香水味,想打噴嚏。
其實這女孩純屬不會打扮還非要打扮那種人,哪有這麼噴香水的。王根生的反應更大,他臉上出現一股微紅,這絕不是喝酒喝得,嘴也咧了起來。
在女孩經過的一瞬間,王根生跟入魔似的站了起來,一把掐住女孩的脖子。
我記得這小子勁沒那麼大,可今晚卻邪門了,要不是我攔的快,那女孩非得被掐個好歹。
女孩被嚇住了,快哭了。而我抱住王根生後急忙解釋,說我哥們喝高了,抱歉抱歉。
劉千手他倆也意識到出了問題,但不管怎麼說,是我們不對,他倆也對這對男女道歉。
那女孩沒說啥,可她男朋友來勁了,罵了句以後,順手拿起一個啤酒瓶子,對準我們砸了過來。
杜興離得近,正好挨上了。砰的一聲,那啤酒瓶子在他腦頂上炸開個花。
一般人攤上這事,弄不好當場就得暈了,可杜興是練家子,根本不怕這個,而且他還被打出了脾氣,哼了一聲說道,「你個娘的,下手這麼狠,老子這麼客氣反挨了你一瓶子,你給我走著。」
我發現這男青年真是不開眼,打人前也不看準了,杜興可是堂堂北山監獄的第一號獄霸,他想還擊,那能輕了麼?
他一手拽著男青年的脖領子,另一手握成拳頭對著男青年嘴巴砸了上去。噗的一聲響,我相信自己沒看錯,那男青年嘴巴都凹進去了,不知道斷了幾個牙。
這下他老實了,哇哇哭了。我真挺過意不去,沒想到事鬧成這樣。看著杜興還意猶未盡,我急忙騰出一手拉了他一把,嘴上喊著,「快走快走。」
他剛申請特權從監獄出來,要是被上頭知道他在歌廳把一小子揍成這樣,我怕明天就得把他再送回監獄裡去。
劉千手倒挺夠意思,他最後走的,走之前從兜裡拿出一大把百元票子來,都塞給這對青年。
也說這頓酒喝的真鬱悶,但我們誰也沒想這個,王根生的怪異才是主要的。
他出了歌廳後,人更瘋癲了,為了能讓他消停,劉千手對他脖頸切了一掌,讓這小子先睡一會。
我問劉千手,「頭兒,這咋回事,咱是不是得去醫院?」
劉千手瞇著眼睛直打酒嗝,回我說,「這病醫院看不了,我有祖傳的方子,讓他喝點我的藥,保準藥店病除。」
我心說不是吧劉頭兒,你還來?我前陣腦袋就有這毛病,你吹了半天讓我喝了一碗黑水,到現在貌似這毛病還沒好呢。
可我再強調去醫院也沒效果,杜興贊同劉千手的話,二比一,我們只好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劉千手家。
我不知道劉千手是摳還是咋地,他不讓我們上樓,自己先上去又調了一碗黑藥。
我們就在路邊把黑藥全灌給王根生喝了。劉千手這期間說了一句怪話,他說這次他虧大發了,這藥挺貴呢,明天還得配點這藥給那胖爺們也喝了。
我琢磨他這話,給我感覺,我、王根生,包括跟十字架兇殺案有關的怪異,一定跟什麼東西有關,而且劉千手肯定都明白,就是不說。
我也沒急著問,我們仨一起把王根生送回家,又都一起去警局過夜。
其實現在我能回家睡了,兇手都死了,可我多久沒回家了,冷不丁回去保準裡面落了一地塵土,還得收拾,等改天酒醒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