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在蓋子打開的一剎那,我就急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
我承認自己太著急了,想想也後怕,萬一這罈子裡裝啥弩箭的暗器,我這麼莽撞不就中招了麼?
我這一眼下去,發現罈子裡也有一雙眼睛在望著我,他那表情還衝我哭呢,而且在開壇的一瞬間,裡面還飄出來一股惡臭味。
我被連嚇帶熏的一下弄噁心了,尤其剛才那哥們一嘴的韭菜味還沒讓我過勁呢,趕一起一疊加,我受不了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哇的吐了一口。
杜興一直留意我的表情,他急忙扯了我一把,讓這一口都吐在了罈子外面。
我使勁拍著胸口,強制讓自己好受一些,只是無論我怎麼做,心裡都依然難受。
我指著罈子說了一句,「這也忒變態了,怎麼裡面是個死嬰呢?」
杜興正盯著罈子看,應了我一說,還接話說,「何止是死嬰?李峰你再看看,就知道錘王是多瘋狂的一個人了。」
我知道剛才我沒看仔細,也品出來杜興話裡有話。
我又湊過去瞧了瞧。這嬰兒也就剛出生沒多久,但腦袋是裂開的,很明顯被錘斧這類的工具開顱了。
他整個大腦全被挖空,只剩一個腦殼子。
我形容不出現在什麼感覺,反正下意識的我還摸了下自己的腦袋,總覺得有人要挖自己腦袋似的。
杜興嘖嘖幾聲沒在多說什麼,可我理解他的意思,這嬰兒的腦袋一定是被錘王享用了。
我又不禁聯想,難不成錘王從監獄裡逃出來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跟了許多多麼?就是因為許多多有實力給他弄死孩子吃?
而且剛才打鬥時,我對手還用了挺脖子的招數,我聯繫著前前後後,有了一個觀點,顧倩婷還有秦醫生,一定跟許多多這些人認識,而秦軍非法販賣的死嬰,也該是賣給了他們。
本來十字架兇殺案和折翼天使案已經結案了,雖然有些疑點沒解開,但我沒想到這兩者竟然還跟行屍案有關,甚至就好像有個無形的線一樣把它們串在了一起。
我倆沒在現場停留多久,杜興還把罈子封好又放在車上,招呼我一同離開。
我們回到阿豹家時,已經快天亮了,阿豹還在沙發上睡覺,甚至連姿勢都沒變。
我和杜興沒「打擾」他,悄悄地回到裡屋。
杜興不打算說什麼,我也沒多問,我倆各自睡了下去。
出去一趟也讓我真疲憊了,我睡的很快,但醒來的也很突然。
毫無徵兆的,一個淒慘的叫聲從客廳裡傳來。
第十九章十字架兇徒
我正睡的迷迷糊糊地,就被這一嗓子嚇起來了。
我跟個彈簧似的嗖一下坐起來,但這麼劇烈的運動讓一時間有些頭疼,差點一個踉蹌又躺回去。
我四下看了看,發現天都亮了。
我心裡既有些著急也有些納悶,心說這大白天難道還有惡人強行入室麼?膽子也忒肥了吧。
我顧不上穿衣服,隨口拿起煙灰缸就往外跑,我是怕自己去晚了,阿豹別出啥事。
但我這擔心真都多餘,等衝到客廳時,阿豹直愣愣的坐著,跟丟了魂似的,看我到來還問了一句,「幾點了?」
我瞅了瞅身旁的杜興沒吱聲,我相信他跟我想法一樣,這阿豹太氣人,合著是睡懵了起來亂喊亂叫。
我把煙灰缸放一邊,不然我真怕看不過去拿它砸阿豹,我又看了眼時間,告訴他,八點一刻了。
阿豹聽完沒理我,急三火四的穿起衣服來,嘴裡連連念叨,「晚了晚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上班時間晚了,其實他能一覺睡到現在,都是杜興搞的鬼,我昨晚還以為杜興偷偷打一拳把阿豹弄暈了,現在一看,他是給阿豹下安眠藥了。
阿豹稀里糊塗穿好衣服,找個招呼出了家門,按昨天的規律,他這一走肯定大晚上才能回來,甚至要是歌廳生意好,還得到後半夜去。
可剛到中午,他就給我打電話,接通後來了一句,「哥,來事了。」
我當時正喝水呢,差點噴出去,心說這話怎麼說的,他也不是女人,哪有來事的說法?
我讓他好好說話。
阿豹顯得很興奮,但電話裡又不敢大聲,估計是躲哪個地方偷著打的。
他說,「歌廳有兩個服務員,昨天夜裡被警察抓了,說是幹了什麼非法的事,現在歌廳缺倆服務員,你和大油哥正好過來湊數。」
我這下明白了,心說昨天在林子裡遇到那倆對手,原來不僅是許多多的手下,還是這歌廳老闆的手下,我和杜興把他倆擒了,這是一炮雙響啊。
我應了阿豹的要求,還跟杜興一起即刻趕了過去,尤其都沒顧上吃午飯,就在路上買倆麵包解決了。
這歌廳老闆叫花少爺,一聽名字就不是啥好東西,但人挺爽快,一看是阿豹介紹來的,當即拍板同意。
我以前偶爾去歌廳唱歌,本來沒覺得服務生多累,可正等自己當上了,我才發現,這可是個不小的體力活。
打掃包房,為客人服務,還得清掃樓層走廊等等,每天干下來,這身子骨都乏的受不了。
這是我當服務生以後的第三天晚上,我們仨下班了,本來我合計直接回去睡覺,但杜興突然來了興趣,問我們吃不吃燒烤。
我知道杜興不是那種饞嘴巴子的人,他這麼說一定有道理。
我琢磨今晚肯定有事發生,弄不好那暗中支援又要有動作了。
阿豹本來不想去吃,跟我原來想法一樣,想回去睡覺,但架不住我和杜興一同忽悠。
我們就在歌廳對面的燒烤店吃起來。也就阿豹吧,有心情吃,我和杜興都是做做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杜興還時不時向對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