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你給我聽清楚,你哥哥殺了我的妻子,我殺了你的哥哥,天經地義!」左登峰反手搶下了籐崎櫻子的手槍。
籐崎櫻子並不冷靜,仍然哭叫著上前抓扯,形同發瘋潑婦。左登峰無奈,只得再次起腳將其踢踹了出去。
「你現在報不了仇,快走。」左登峰出言說道。籐崎櫻子是ri本人,這裡是國人控制的區域,如果她被人抓到了,必死無疑。
「你一定會後悔的。」籐崎櫻子終於明白自己的憤怒無濟於事,怒目高喊之後與受傷的三川素相攜東去。
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那一直站在旁側的黃衣老僧卻毫無徵兆的對三川素出了手,雙掌齊出,直攻其rǔ下臍上的肺腑區域,一擊過後,三川素倒地斃命。
「如果再敢助紂為虐,老衲必定取你xing命。」黃衣老僧沖籐崎櫻子冷聲說道。
左登峰見狀想要發怒,但是轉念一想又感覺發怒沒有來由,這個老僧先前肯定是見到了三川素屠殺中國人,所以他才要殺掉她為民除害。但是他可能並不知道籐崎櫻子也是ri本人,所以才有助紂為虐一說。
籐崎櫻子此刻已經成了孤家寡人,她也終於明白目前的處境,因此她並沒有再說什麼,快速的向東跑去,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活著,只有活著才能把消息送出去。
黃衣老僧雖然是佛門中人,但是他的行事風格並不仁慈,亦或許是將慈悲心腸與辣手除魔區別對待,佛門高僧並不都是苦口婆心的菩薩,也有降魔除妖的金剛。
「為何不回答老衲的問話,老衲的弟子是不是你殺的?」黃衣老僧高聲逼問。
「十三,去上次吃雪參的破廟等我。」左登峰並未回答老僧的話,而是低頭看向十三。眼下大戰難免,十三在這裡很危險。
十三聞言立刻乖巧的向東跑去,它知道自己留下會給左登峰增添負累,破廟在東方百里之外,在此之前籐崎和左登峰等人曾在那裡落腳。
黃衣老僧沒有阻止十三離開,他雖然脾氣暴躁卻不會為難一隻畜生。
「我沒殺你徒弟。」左登峰撇嘴開口。
「老衲那徒兒已經托夢告知於我,就是你這jiān人傷了他的xing命,你竟然昧心扯謊不予承認?」黃衣老僧暴跳如雷。
「抓jiān成雙,捉賊拿贓,空口無憑,拿出證據來。」左登峰冷哼開口。他相信老僧所說的托夢是真的,但是那不能作為證據。
「你!你!你!虧你還是成名人物,怎麼如此無恥?」黃衣老僧沒想到左登峰會耍賴皮,一時之間氣的渾身顫慄。
「如果你能拿出證據,我就承認是我殺的,如果你沒證據,我就不承認,如果你想硬來,我就拿槍打你。」左登峰目前有兩隻手槍,一隻藏在袖子裡,一隻在手上,強烈的不祥令他極為緊張,緊張之下就想多抓一些對自己有利的籌碼,此刻是沒有機關鎗,不然他也用。
「我那徒兒已然被老衲超度西去,何來證據?」黃衣老僧開始凝氣護身。三分yīn陽也怕手槍,這是一個令修道中人無奈的事實。但是三分yīn陽的靈氣屏障卻可以大大緩衝子彈的威力,這是一個令修道中人欣慰的事實。
「沒有證據,你想硬來?」左登峰看著十三逐漸跑遠,轉而凝神感知北方和西南位置的兩人,發現二人並沒有過分靠近,這說明他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這一僧兩道雖然年紀差不多,卻並不是一夥的。
「好!且不管我那徒兒為誰所殺,你相助賊寇挖掘祖陵,昧心忘祖,為虎作倀,此等惡舉,人人得而誅之!」黃衣老僧快速的調動靈氣,體內氣息的快速運轉甚至令周圍三尺內微風乍起。
左登峰聞言陡然皺眉,僧人無後,徒弟不但承接衣缽,還會給師傅養老送終,殺了和尚的徒弟就像殺了俗人的兒子,這是大仇,看這架勢,今ri不動手是不行了。
即便動手,也得先動腦子,而今情勢異常凶險,周圍還有兩名高手在觀戰,不能急於露出殺手鑭,但是眼前這個老僧修為jīng深,即便全力以赴也很難勝他,這可如何是好?
左登峰知道自己有錯在前,但是他不能束手待斃,想及此處,他開槍了。
他也知道此舉有失光明,但是他得活著……
第二百一十八章槍打和尚
左登峰開槍了,名聲已經臭了,他就不在乎更臭一點,既然卑鄙無恥的帽子已經摘不下來了,乾脆就行卑鄙無恥之事。
手槍在左登峰手裡跟在普通人手裡是不一樣的,左登峰本身反應速度就迅捷,瞄準的方位都是人體最薄弱的地方,子彈飛行的速度遠不是人類能夠躲開的。
這個黃衣老僧之前可能並沒挨過子彈,因而在中槍之後出現了短暫的驚愕,左登峰趁機將手槍裡剩餘的七發子彈全部射完,黃衣僧人身上出現了兩個血洞,分別在左肩和右肘,其他射向五官以及丹田的子彈全部被其以靈氣減緩了去勢,並未破皮入體。
左登峰深諳一鼓作氣之道,子彈打空之後立刻扔掉手槍氣凝雙臂攻向黃衣老僧的丹田,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性格會體現在他做的事情上面,左登峰是故意將手槍扔出去的,目的是誤導另外兩個高手,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手槍可用,事實上他先前假借檢查腳腕傷勢的時候已經藏了一把在袖子裡,這一舉動可以看出左登峰心思之縝密,思維之長遠,他不等黃衣老僧反應過來就趁勢進攻,且直取丹田氣海,顯出了他的心狠手辣,此舉若是見功將收到出其不意之效,將一身佛法神通一肚子靈氣修為的黃衣僧人直接廢掉,不給他施展法術的機會。
「南無阿彌陀佛。」黃衣老僧先前抬起雙手遮擋面部,此時下撤回救已經有所不及,情急之下雙手捏起法印高頌六字名號,名號剛剛念完左登峰的雙掌就攻到了他的下腹氣海。
六字名號有護體之效,左登峰的雙掌雖然印上了黃衣老僧的氣海卻受到了他本體靈氣的阻礙,因此靈氣並沒有攻破他的丹田,而是在丹田之外與黃衣老僧的本體靈氣膠著對峙。
黃衣老僧本為三分陰陽的修為,與左登峰相鬥雖然不能輕鬆取勝,卻也絕對不會輸給他,但是他沒想到左登峰會如此狠辣,竟然直攻丹田氣海,此時雖然知道了左登峰的意圖卻已經失去了先機,丹田氣海為修道中人儲存靈氣之處,周圍並無骨骼保護,相對柔弱,以丹田應對左登峰的雙掌令他暗自叫苦,悔不該早下手為強。
反觀左登峰也並不好過,黃衣僧人與他身高相仿,要想攻其丹田氣海就必須壓低身形,在下蹲與叉步之間他選擇了後者,此刻雙腿前後岔分,雙掌印在了黃衣老僧的丹田,這種姿勢的缺陷是無法快速撤退,此外他現在上三路完全暴露在黃衣老僧的雙掌之下,幸虧黃衣老僧此刻手捏法印不能進攻,倘若黃衣老僧騰出手來,定然會攻其三陽魁首。
黃衣老僧此刻並不敢撤掉法印攻擊左登峰的頭顱,因為法印一旦變化,護身靈氣就會變薄,屆時左登峰的靈氣就會攻進他的氣海,氣海若是受損,辛苦修行甲子的靈氣修為就面臨著被廢掉的危險。
左登峰同樣不敢收回靈氣,因為一旦收回靈氣,黃衣老僧定然會在瞬間給予他重創,目前只有攻進黃衣老僧的丹田氣海然後釋放玄陰真氣才能令他徹底喪失反擊之力。
眼下這種局面一個攻一個守,雖然不是四掌相接,卻已然成了比拚靈氣的局面。
黃衣老僧想的什麼左登峰不知道,左登峰此刻想的是金針之前所過的話,金針曾經說過五大玄門泰斗之所以名揚江湖並不是因為他們法術和靈氣修為最高,而是真正的高人行事低調不喜露面。
感慨過後左登峰借用左右眼角的餘光觀察北側和南側那兩個道人的情況,發現二人一直在遠處旁觀,並沒有上前相助的意思,這讓左登峰安心不少,不過他隨即又開始緊張,這三個人的目標都是他,不出手相助黃衣僧人或許是出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態。
黃衣老僧的靈氣修為要高於左登峰,但是黃衣老僧吃虧在失去了先機,以丹田應對左登峰雙掌,此刻二人基本上是勢均力敵,倘若如此膠著下去,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不說,即便分出勝負也將是靈氣耗盡兩敗俱傷的局面,黃衣老僧年老沉穩,穩紮穩打並不急躁,但左登峰心有旁騖,心情難免急切。
二人現在是不能說話的,因為一旦說話就會造成氣息浮動,左登峰沉吟片刻計上心頭,一方面催運靈氣攻襲黃衣老僧的丹田氣海,一邊擠眉弄眼,皺鼻吐舌的做出鬼臉去戲弄那黃衣老僧。
黃衣老僧此刻正在專心調御靈氣抵禦左登峰澎湃而至的靈氣,忽然之間發現左登峰神情怪異,不禁大是疑惑,以為他要施展什麼怪異的法術,心中一凜,靈氣於丹田氣海中加速運轉,凝神以待,如臨大敵。
但是等了片刻,始終不見左登峰靈氣有變,這才醒悟過來左登峰是在戲弄他,他雖然年逾古稀,但火氣不減,左登峰這麼戲弄他令他心中大怒,但是二人此刻正在比拚靈氣,他不敢妄動,只能憤然怒視。
比拚靈氣之時,只需呼吸平暢靈氣便不散亂,左登峰雖然在不停的做鬼臉,但是他的呼吸是平緩的,並未因擠眉歪嘴而產生異動,見到黃衣老僧面露怒容,左登峰立刻抓到了他的弱點,此人雖然是佛門中人,但是火氣很大,肯定是先前一直受到他人的敬重,養成了這種不容他人侵犯的自大心理,時至此刻左登峰開始對此人的身份產生好奇,這個死禿驢到底是什麼人。
且不管他是何方神聖,當務之急是激怒他,只要黃衣老僧發怒,他就有機可乘。
心念至此,左登峰開始更加誇張的吐舌咧嘴,斜眼歪鼻,黃衣老僧見他在如此緊要的關頭竟然還做出這種近乎賴皮的舉動更加憤怒,但是他也知道左登峰是故意激怒他的,但是他也不敢閉上眼睛,因為此等緊要關頭如果閉上了眼睛,就無法觀察到左登峰的下一步動作,所以他只能睜眼看著,睜眼看著的後果就是越看越生氣。
「老衲殺了你這個厚顏潑皮。」黃衣老僧終於忍不住發怒,右掌快速的摑向左登峰的左臉。
左登峰雖然一直在做鬼臉,但是他的心中並不輕鬆,這也是無奈之舉,大敵當前只要能保住性命就行,至於手段是否光明已經不重要了,眼見黃衣老僧動手,左登峰立刻聚集週身靈氣攻破了黃衣老僧下腹的護體靈氣,與此同時催出玄陰真氣冰封黃衣老僧的丹田氣海。
佛門以剎那芳華形容紅顏易老,所謂剎那就是極短的時間,黃衣老僧在剎那之間將左登峰扇了出去,而左登峰也在剎那之間將大量玄陰真氣逼入了黃衣老僧的丹田氣海。
左登峰被扇出去之後就地滾了幾滾,隨即以烏龍絞柱之勢旋身站起,此時那黃衣老僧已經跌坐在地,面色煞白,呼氣成霜,所幸他出手極為迅速,左登峰沒來得及震碎他的丹田氣海,但是卻往他的丹田氣海裡灌入了大量寒氣,此刻只要他運轉靈氣就會有極寒陰氣遊走經絡,冰凍全身。
《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