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說完我趕緊快爬,好給他們騰出地方。祁老頭在我後面上來,然後是筱雨,最後李師傅一個旱地拔蔥也爬了上來。
都上來後整個鋼筋懸梯吱吱的晃悠,彷彿隨時會突然斷掉,所幸雖然銹跡斑斑,但是很結實。
我快速爬了一會,摸到了上面一層的地面,用手在上面一伸,觸碰到一團軟軟涼涼的東西,用手一拽,知啦一下,拽到了眼前,從腰上拿下手電一照。媽的!人整個晃悠了下,差點又栽倒下面去。
祁老頭忙扶住我的腿,不解的問道:「你怎麼了?阿飛。」
我瞅著手裡攥著的頭髮連同滴血的整張頭皮,臉上汗都下來了,心說我也不是大力士啊,怎麼一用勁就把人的頭皮薅下來了?
第一百二十章出去(二)
「你沒事吧阿飛?」下面又傳來祁老頭的問話。
我將手裡的頭皮一扔,對他回道:「有事的不是我,上來再說。」說完我將腳邁上地面一打滾,翻了上去,喘了幾口氣,趕緊將祁老頭拽了上來,筱雨和李師傅也魚貫而出。
人都上來後,我用手電一照地上的那張頭皮,對他們幾個道:「你們自己看!」
「啊!」筱雨嚇得叫出聲來。
祁老頭和李師傅畢竟見多識廣,雖然吃驚但是沒有害怕,皺眉思索著什麼。
我照向另一邊,燈光下一具紅色的**女屍正趴在那,抬著頭睜著一雙驚恐的空洞眼神瞪著我們,頭皮被扯了下來,頂上全是血漬。
「我剛才沒使勁啊,怎麼會將她的頭皮撕下來?」我自語道。
李師傅撿起地上的頭皮,走到我旁邊:「頭皮周圍有很光滑的刀口,是被人割下來的,不是被你撕下來的。」
我一瞅還真是,既然不是我的過錯,心裡自然沒了愧疚,走到那具紅色的屍體前,仔細的端詳起來,屍體表面呈肉紅色,像超市裡的豬肉,我一下明白了,怪不得會發紅,原來皮被人剝掉了。不知道兇手為何這麼狠,將女人的皮還有頭髮全割了下來。
「她,她是……」祁老頭突然哆嗦著嘴唇叫了起來。
聞言我和李師傅也仔細的觀察起地上的女屍,發現容貌有幾分熟悉。
「是丟失嬰兒的母親!」李師傅對我提示道。
我也想了起來,這女的真的是陳大嫂,想想心裡一陣惋惜和憐憫,他們夫妻不僅孩子丟了,連命也沒了。
「嬰兒的母親在村裡很憨厚老實,沒想到竟會被害!」祁老頭歎息道。
記得陳大哥生前說妻子回娘家了,沒想到是被人害了,我轉向祁老頭責問道:「是不是你們動的手?」
祁老頭使勁搖頭道:「不是,至少我不知道她被害!」
「屍體有蹊蹺,你們看!」李師傅說完指給我們看。
順著李師傅的手勢,我們看到陳大嫂屍體的額頭上有一塊花生米大小的方形坑——被刀割出來的印記。
我一臉疑惑的瞅向李師傅:「這是?」
「這應該是一種祭祀儀式上的標誌,她很可能是被當成祭品殺掉的。」李師傅回道。
「就像過年殺的豬羊嗎?」筱雨插話道。
我瞪了她一眼,她吐了下舌頭不再言語。
李師傅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陳大嫂的屍體上。我們對她的死也無能為力,只好離開。
李師傅本來想去找秦村長的屍體,我勸阻了他:「先出去,有機會進來再把秦村長帶出去也不遲。」
李師傅想了想,聽了我的建議。
由於祁老頭對這層比較熟悉,所以我們讓他帶路。
我們跟著祁老頭七拐八拐,又走了一段時間後,他回頭指著牆面對我們道:「到了。」說完用手一推,牆上一扇隱蔽的門打開了。
我們跟著走了進去,一進去我和李師傅不禁對視了一下,這裡就是我和他當初逃出祁老頭家的地下室後走過的窄道,旁邊牆上還留著我們上次逃走時掏的那個牆洞。
我們上次走的是右邊的方向,這次祁老頭帶著我們向左邊的方向走,走了一會面前出現了一架豎著的竹梯。祁老頭率先爬了上去,推開上面蓋著的瓷板,光亮隨即照了下來。
我隨後爬上來一瞧,立馬深吸了口氣,這是強哥還有阿三房子的床底。
第一百二十一章刺蝟
當初強哥回來後,覺得房間有點不對勁,原來他感覺挺準確的,床底下竟然有個暗洞,當時一定是祁老頭打開過這個瓷磚,強哥才會有異樣感覺。
我趕緊從床底下鑽出來,在湖底的密道憋了這麼長時間,一出來呼吸到新鮮空氣,清爽了很多。
筱雨和李師傅也爬了上來,從床底下鑽出來。祁老頭打開房門,我們出去一瞧,已經過了響午。
出來後才覺得口乾舌燥,我一瞅院子裡的水缸,忙跑過去,想要舀水喝,頭伸向缸裡剛要伸手,立馬嚇得向後竄了幾步。
李師傅望著我慌亂的樣子,很納悶,問道:「怎麼了?」
「水缸裡,有……有個人……」我使勁平復了下,結巴的回道。
聽了我的話,李師傅還有祁老頭以及筱雨好奇的走向缸邊,不過看了一眼後,也是嚇得後退幾步,筱雨更是呸呸了好幾下,怪我不阻止她,讓她看到這麼噁心恐怖的場景。
這是老式的大水缸,以前農村經常見,一米半來高,上寬下窄,下口徑半米,上口徑一米。由於有了剛才的一眼,我心裡不再害怕,又走到缸邊,朝裡面望去。
此時裡面的水通體鮮紅,一張人臉浮在水面上,被水泡的蒼白,怒睜的眼睛佈滿血絲,每隻眼睛上都插著一根鋼針,很難想像睜著眼睛被刺進去是什麼滋味;屍體的嘴巴張得老大,背上被無數條鋼筋穿透,身子成青蛙狀趴著,看起來像極了刺蝟。
當然有一點必須說明的是,裡面的人我們幾個都認識,就是幾個小時前暴露出真面目,將我們害到湖底二層的阿東。雖然我很痛恨他,也知道一般情況下,叛徒都沒有好下場,但是看到他被人這麼折磨死,還是有點憐憫。
盯著屍體看了一會我有點不忍,退到後面。
「真是死有餘辜!看你還害我們吧!」筱雨得意的叫道。
「哎——,不知道是誰殺了他,手段這麼殘忍!」祁老頭搖頭歎氣道。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