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我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對於這樣一位兩世都對我們一脈有恩情的仙君,我心中很矛盾,身邊的金芒微微環繞,弒君子冷漠地說道:「你無需如此糾結,今日我非進去不可,你若是阻我,便是與我為敵,我對敵人從不留情。」
我微微歎息,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前輩請你先出招吧。」
弒君子從腰間拿出一個酒壺,仰頭咕咕灌了下去,白色的酒水灑落在他疲憊滄桑的臉上,他吞嚥幾口之後,哈哈大笑道:「我本不是愛酒之人,因為酒會使我麻痺。無論修煉法術,製造仙符,喝酒都很礙事,我也一直看不起愛酒之人,覺得只有自暴自棄的人才會愛酒,這些人都是弱者。卻未曾想,有一天,我也會酒不離身,這是我去茅山問酒中仙要來的烈火山。那時候他自稱自己為酒神,說我只是個酒徒,糟蹋了他的美酒,於是我便搶了他的酒壺,他連個屁都不敢放,哈哈!」
他這些話似乎是說給自己聽的,又好像是說給我聽的。他將手中的酒壺丟給了我,我接過來之後,聞了聞烈火山的酒香,卻不敢喝,怕自己醉了。
弒君子卻笑著說道:「端木森,你看看這天庭,殘破嗎?是不是很衰敗?可是,你能想像它最金碧輝煌的時候嗎?無數的仙鳥從雲朵間穿過,仙女仙將來往玉橋之上,數萬仙人位列天庭之上。在那一世,他們稱我為仙帝,在這一世他們稱我為仙君,兩世之中,他們都說我是一人之下萬仙之上,何等豪情?何等威風!」
我怔怔地看著他,看著狂笑的弒君子,他顯得有些癲狂,我卻沒有打斷他,弒君子瞥了一眼地上的仙帝,嘲笑著說道:「上一世你叫天帝,這一世你叫仙帝。沒有區別,你們的身世,來歷,連脾氣秉性都一樣。你知道嗎?我從來就沒看的起過你,末代古神而已,若不是你比我早出生萬年,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數萬年前出了一個許佛,他乃上古第一天才,萬年前出了一個我,他們稱我為天庭第一天才。你這身體還是盜用了這一世我兒時之軀,你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需要你的古神之法助我進入閉月宮,現在我就滅了你!」
仙帝臉色大變,往後退了幾步,不敢接近弒君子。我將酒壺扔還給了弒君子,他接過來之後又是大口飲酒,彷彿這酒壺裡的不是烈火山,而是清水。
最後他的頭看向了閉月宮,輕聲訴說道:「即便我再風光,即便我再威風,即便我君臨天下又如何?她不是依然不愛我嗎?上一世天帝救了她的命,於是她將自己的心給了天帝,我遇見她時,她已愛上了天帝。這一世,我再遇見她,卻還是無緣,天庭被滅,她被封在這閉月宮中數千年,不知生死。我找百里長風報仇,他惶惶如喪家之犬不敢面對我,他怕我,這個世界裡或許只有許佛一人不怕我,可是那又如何,我還是救不了她。許佛對我說,我開了這閉月宮之門,人間便有大難。白骨剛剛與我交手,對我說,我不能打開這閉月宮,否則為禍眾生。哈哈,可笑可笑。我本就不是這一世的人,這一世的天下蒼生與我何干。我只是想救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已,他們便對我說教,卻未曾有人問過我,兩世時間,數萬年來,我追逐她的腳步,何等淒涼,何等孤獨,何等悲傷?唯有壺中之酒能結我心頭之憂,哈哈哈……」
他狂笑起來,聲音裡帶著深深的悲涼,我未說話,他飲盡壺中之酒,高聲朗誦起李白之詩:「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哈哈,端木森,我酒也喝完了,該戰還是戰吧,今日,我們打個痛快,若是我死了,便葬於這天庭之中,陪著閉月宮裡的她。若你死了,我會打開閉月宮的大門,天下蒼生將為你陪葬,來吧,戰個痛快!」
我看著弒君子的臉,也不知道是酒還是眼淚,身上仙氣滂湃而出,似乎準備於我痛快一戰,但是我卻搖了搖頭說道:「前輩,你進去吧,我不攔你。」
弒君子愣住了,仙帝也愣住了,吃驚地望著我,而我則揮揮手,暗淡的金芒微微一閃,我平靜地說道:「前輩,你儘管進入閉月宮,若是打開了宮門後發生仙氣爆炸,我以我的少典血脈和造天天賦來抵抗,成全你兩世之情,報答你對我和羅焱之恩!」
弒君子身上的仙氣慢慢消散,雙眼內閃爍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你可知,若是你阻擋不了仙氣爆炸,那最後的結果,將會生靈塗炭!」
而這一刻的我卻笑了,回答道:「男人應該自信一點。不是嗎?」
剛剛斷網,我又逗比了,現在正在全力碼字!
剛剛斷網,我打電話給聯通,客服讓我看一看路由器,結果我按了路由器背後的那個小按鍵,尼瑪,路由器重置了,還要設置一大堆秘鑰什麼的,我頓時逗比了。
打電話讓朋友教了半天才弄好,現在正在全力碼字,各位等我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對抗仙氣爆炸!
弒君子被深深震撼了,似乎聽到了不可能的話,也似乎見到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露出一絲微笑,看著弒君子說道:「前輩,說實話,雖然我在靈異圈混跡了12年,可是我依然學不會那些爾虞吾詐。我的身邊也多是一些性情中人,你也不例外。守著一份也許永遠沒有結果的愛情這麼久,我相信,你不是一個惡人。前輩。你孤獨太久了,今天,就讓我來做你的後援。你愛的人就在閉月宮中,仙氣爆炸,我來擋!」
弒君子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不是因為冷漠,而是因為此時的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僅是他,角落裡的仙帝也露出了震驚的面容,比剛剛看見我身上露出造天之力還要吃驚。
「端木森,你腦子沒燒掉吧?」
弒君子吃驚地問道,我笑著搖搖頭回答道:「我不是因為熱血或者是仗義而說這樣的話,只是對您的尊敬,也對您的報答,好了,快點進去吧,您既然已經有了讓全天下之人都為你的愛情陪葬的覺悟,那麼我也有了一個人力挽狂瀾的信心。請你相信我!」
弒君子又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點了點頭,對著我微微一拜說道:「我弒君子一生不敬天地,連當年的天帝也不能讓我彎腰。但是今天我拜了你,若是今日你真能頂住仙氣爆炸,你我可以兄弟相稱!」
我點了點頭,弒君子走到仙帝身邊,一把將其從地上抓了起來,喝道:「和你談好的價格不會少,快點告訴我古神之法!」
弒君子從布袋子裡拿出了那枚之前從我這裡拿走的扳指,放在了仙帝面前,仙帝說道:「這扳指坊間一直傳聞是仙界之物,其實不是,這是閉月宮的鑰匙。閉月宮原本是我建造來清修的洞府,但是因為建造的並不如意,所以被棄用,之後毒龍真人進入天庭,我就將閉月宮送給了她。因此閉月宮的門禁用的是一條古神之法,而且建造所用的磚石也和其他洞府不同,才能承受住狂暴的仙氣。弒君子,你可是答應過我的,這條古神之法巨石……」
仙帝在弒君子耳邊耳語了一句之後,弒君子點了點頭,將仙帝摔到了地上,舉起扳指,嘴唇微微開合,扳指上散發出奪目之芒,我看見整個洞府都開始震動起來,光芒之中弒君子的身影漸漸消失,最後他轉頭看著我說道:「拜託你了,端木森。」
我點了點頭,弒君子身子徹底消失在了閉月宮中。
這時候,之前躲起來的小妖精慢慢飛了出來,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對著我輕聲說道:「如果沒有死的話,你記得帶我離開天庭哦。」
我笑著點點頭,指了指地上昏迷中的白骨說道:「等一下我會將那個昏迷的傢伙拉出天庭,你負責照顧他,他要是醒了,盡量說服他讓他離開天庭。很快這裡就會變成一片焦土,也許天庭從此以後就不會再存在了。」
說話間我走到白骨的身邊,將它扛在了自己身上,卻看見仙帝釋放出仙法,向著遠空飄去,這傢伙果然逃走了,和當年仙族反攻天庭的時候一樣。
背出了天庭之後,我將白骨放在了黑色的山壁之上,然後摸了摸小妖精的腦袋,轉身走回了天庭之內。
站在閉月宮的門前,孤獨一個人,這偌大的天庭,曾經最輝煌的宮殿,如今顯得異常安靜。閉月宮內一片安靜,這安靜卻讓人心裡發慌。
過了片刻之後,閉月宮內傳來了躁動的聲音,接著我看見一絲絲仙氣往洞府外面沖,這是仙氣躁動的前兆,我深深呼吸,心中知道,仙氣的爆發馬上就要來了。
下一秒,閉月宮黑色的大門開始出現扭曲變形的情況,我表情凝重,一揮手在面前佈置下上百張陰陽雙魚圖,這是理解道法本源後我能做到的極限,另一隻手伸入背後的暗淡金芒內,讓金色的光芒在我的手臂上環繞。
猛然間從閉月宮內傳出來弒君子的巨大吼聲:「端木森,準備好了,仙氣開始被點燃了!」
沉澱萬年的仙氣所發出的恐怖衝擊力,絕對不是人類武器能夠比擬的,我的額頭上慢慢地有一滴汗流下來,終於,閉月宮的大門在一聲巨響後徹底被打碎了,我看見一大片白色的仙氣彷彿是傾瀉而下的狂野水流衝了出來,接著觸碰到了陰陽雙魚圖內,陰陽雙魚圖根本就沒辦法抵抗,一張接著一張被打碎,接著整個閉月宮全部都被衝垮了,仙氣開始發生驚人的爆炸,我看見弒君子抱著一個女人從裡面衝了出來,他已經全身是傷了,落在我的身後之後,我大喊道:「往外退,這裡我來頂著,快走!」
仙氣如同連鎖炸彈一般一個接著一個爆開,掀起的不是火光,而是白色的狂風,我看見萬年沒有風乾的天庭宮殿和雕塑,在此時竟然被這狂風給輕易地劈成了碎片。
上百張陰陽雙魚圖就好像是上百張薄紙一般不斷地粉碎,我皺緊了眉頭,左手一抬,黑白雙魚幻化而出,飄在我的兩邊,我放聲大吼道:「你們不用抵抗,給我將這仙氣困住再說!控制在一條通道內!」
黑白雙魚游了出去,道法本源很快就在空氣裡慢慢地形成另一條黑白兩色的通道,就好像是洩洪一般,將洪流全部都引導進了一條長長的道力所匯聚而成的管道內,仙氣還是在爆炸,而且爆炸的威力極度驚人,且爆炸的次數越來越多,覆蓋的天庭全部都被毀了,威力無法匹敵!
弒君子站在我身後,竟然還沒走,我一轉頭,看見這傢伙的雙腳都受了傷,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竟然傷的這麼重,此時根本就走不了,雙腳在緩慢的再生和自愈。
仙氣的爆炸越來越逼近我,整個混沌山峰都在震動,就好像是發生了激烈的地震一般。最後一張陰陽雙魚圖碎裂的時候,我面前金芒填補了上去,造天之力之前面對仙帝和黑淵的攻擊都能夠輕鬆化解,此時卻化解不了這爆裂的仙氣,只是勉強將這仙氣給抵抗住了。
我右手上的壓力驚人的大,我整個人頂住整片壓下來的仙氣洪流,腳上的鞋子被我蹬穿,直接腳掌踩在了地上,用頭頂住了面前的金芒,金芒就好像是被拉伸到了極限的橡皮筋,也開始出現快要斷裂的跡象,果然,仙氣爆炸的威力真不是吹的,難怪白骨一定不讓弒君子驚人閉月宮,看來還是有道理的,可是此時的我已經騎虎難下,沒有回頭路了。
我身上已經癒合的傷口又在重壓之下開裂,大量的鮮血流下來,在地面上匯聚成紅色的血池,我咬著牙,就好像是快要到達極限了,弒君子大吼道:「頂不住就想辦法自保!」
我卻咬著牙低吼道:「頂不住也要頂,我是要逆天的男人,如果連這區區仙氣爆炸都無法對抗,如何逆天,今日,就算粉骨碎身,我也不會讓這仙氣衝進人間!」
我看見地面上的血液開始冒泡,就好像是沸騰起來了一般,金色的巨人在我背後出現,我吼道:「過來頂住這仙氣!」
金色巨人一把撐住了面前的金芒,我趁機往後跳了一步,雙手按在地上自己的鮮血內,果然,從我身上流出來的鮮血如同沸騰了一般,開始燃燒了起來,我用自己的鮮血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道家法咒,在一邊看著的弒君子吃驚地說道:「這,這是太清一脈的無極之咒,講究無窮變化。可是不是聖人,無法驅動,而且這無極之咒應該已經消失很多年了。端木森,你用自己的血來畫這無極之咒,想幹什麼?」
我雙眼露出一片堅定,望著面前巨大的紅色太清法咒說道:「我以此咒喚來,混沌山上殘留的元始天尊道力,以聖人之力,對抗仙氣爆炸,我就不信,治不了它!這才是我血脈真正牛逼的地方,少典血脈,人類最強血脈,可不是吹出來的!」
然而,金色的巨人此時也在仙氣的衝擊下快要頂不住了,身子開始慢慢消散,而且暗淡的金色光芒也在慢慢地斷裂,仙氣開始外洩,甚至連兩邊的黑白道力都在不斷地破碎,我施展的法術都已經到達了極限。
「你已經到極限了,來不及了,端木森想辦法保命吧!」
弒君子對著我喊道,卻看見我雙眼盯著地上的太清無極之咒,說道:「極限?少典血脈,造天之力,皆是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