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我站起身來,脫掉了滿是血漿的外套,卻看見一絲絲青色的絲線從王佳凌的身體內飄了出來,我伸出手去抓這些絲線,可是指尖剛剛觸碰到絲線,就全部都消散在了我的面前。
我皺緊了眉頭,這個來自日本邪教的教主,會控蟲之術,還會這種奇奇怪怪的法術,王佳凌的死,絕對是他所為。
國字號第五組很快就來了,剩下的事情交給弒君子他們處理,我則坐上汽車,直奔白雲觀而去。到了白雲觀,開門的童子睡眼朦朧地問我是誰,我卻推開門,直闖了進去,童子在我背後喊道:「你,你這人怎麼亂闖啊?你到底是誰啊?」
心急如焚的我,站在白雲觀中,放聲大喊道:「在下端木森,軒轅家族家主,求見上一次為我們解籤的神秘道人!」
聲音化作音浪緩緩傳開,白雲觀內立刻就熱鬧了起來,很多道士都探出頭來,不過沒一會兒,之前見過的那個鶴髮童顏的老道士就走了出來,看起來衣冠整潔,手臂上搭著一把拂塵,面帶三分微笑地說道:「端木家主,幾日不見,貧道的話是否應驗了呢?」
我皺著眉頭,點點頭說道:「的確應驗了,大師,還請裡面詳談。」
老道士領著我走進瞭解簽處,坐下之後,有童子給我們兩個上了茶,這童子看了看我,卻不敢看對面的老道士,低著頭,雙眼望著地板,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老道士捋了捋鬍須,聽完我的話後,他想了想後說道:「其實我輩這些凡夫俗子,命裡都有劫數,劫數或輕或重,人也都有一死,端木家主又何必如此執著呢?或許這也是那位小姐的命運,為何一定要違背天機呢?」
我搖了搖頭,開口道:「大師身上雖無靈覺,但是想來是隱藏起來了,在我們的圈子裡之人,其實一個個不都是揣摩天意而行。不過我不同,我本就是逆天之人,只是不願看見身邊的朋友被所謂的天機,命運所害。所以,我只是來求大師能夠指點,這邪教教主,身在何處?在日本還是在中國?」
大師微微一笑,掐指一算之後,輕聲說道:「我已算出,不過,不能告訴你,你需要用一樣東西來換。」
我一愣,從口袋裡摸出了支票本,說道:「要多少錢,您自己寫,我絕對不會反悔。若是想要寶貝,但凡能弄到的,我沒有二話。若是想要權勢地位,軒轅家族,能滿足你的,我也沒有二話。」
大師卻哈哈一笑,回答道:「我不要這些俗物,法寶,金錢,權勢,不是我所求。你將你的左手手心攤開。」
我一愣,攤開了自己的左手手心,他卻一指點在了我的事業線上,隨後輕輕一抹,我驚訝地看見他指尖有金芒閃爍,竟然將我左手手心裡的事業線給抹去了,我一絲痛感都沒有,甚至連一點感覺都沒有,眼看著自己左手手心裡的事業線徹底消失,片刻之後,我的左手掌紋,已然沒了兩根線,和常人有天大的區別。
大師說道:「這就是我要的,你已經給了,若是你反悔,我也無法將你的掌紋還給你。這日本邪教的教主已經到了北京,就在北京大廈之中,你去尋便是了。」
說完,他站起身來,竟然不顧外面的鵝毛大雪,腳底下有一片白色的仙雲托著,緩緩飄了起來,向著外面飄去,如同神仙一般。
我抬起頭大聲問道:「前輩到底是誰?可否告知名號?」
上一次我問他,他沒有說,但是這一次,他說了,開口道:「袁天罡,將來終有一日,你我會在方諸山上相見,到了那時,一切謎團,都會解開。」
他的話說的很懸,但是袁天罡這個名字我還是聽說過的,唐代的大能之輩,推背圖就是袁天罡和李淳風共同所著,被稱為中華第一神算書,關於推背圖的解密,直到今天都沒有徹底解開。
他剛剛告訴我,終有一日我和他會在方諸山相見,難道他已然是老子那邊的人?所以才會出現在這白雲觀中?
不過這些都不是目前我要考慮的,首先還是要拿下這該死的日本邪教教主,拿到救木樑純子的解藥。衝出了白雲觀後,坐上汽車,打了個電話給四合院裡,叫了援兵,並且通知了妖姬先一步封鎖了整個北京大廈。
等我到的時候,已經有了不小的陣仗,一個看起來像是北京大廈物業經理的男人,帶著幾個保安堵在門口,大喊大叫著:「你們不能進去,不管你們是什麼部門的,北京大廈都不能亂闖!」
我一愣,招呼了一下阿呆,隨後快步走到了這個物業經理的面前,一腳將他蹬飛了出去,他趴在地上吃驚地喊道:「你,你幹什麼?你怎麼打人啊?」
我撂下一句:「把這大廈給老子買了!」
隨後在物業經理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帶著阿呆衝進了北京大廈內……
第二百二十八章,阿呆被抓
北京大廈,每個樓層都已經站滿了國字號第五組的成員,只有頂層沒有,我乘著電梯上了頂層之後,剛一出電梯的門就有兩個身穿黑衣,類似保鏢的人擋住了我的去路。
「先生,今天頂層已經被我們老闆包了,請你離開。」
這兩個說話的保鏢,全都是胖子,梳著髮髻,一看就像是日本的相撲選手,胖的不行,不過威懾力也足。我往後退了一步,這兩個保鏢以為我要下樓,阿呆卻從我的背後出手,雙手捏住兩個保鏢的腦袋,狠狠一撞,兩個保鏢瞬間暈倒,昏迷了過去。
我冷哼了一聲,走了出去,走廊上站著一溜的保鏢,看見我們這邊發生了情況,一個個全都戒備起來,有兩個甚至從腰間拔出了長刀,惡狠狠地望著我們,說話間就全部湧了過來,如同人潮一般,蜂擁,我卻沒有停下腳步,阿呆雙目怒睜,一張嘴,噴出熊熊烈焰,這些經過它煉化的屍火,發揮出了驚人的作用,對面的一群保鏢還沒衝到我的面前,就全都在屍火的灼燒下,化作了灰燼。
我輕歎一聲:「阿呆,下次出手輕一點。」
阿呆點了點頭,跟在我的身後,一路走到了走廊盡頭的宴會廳門口,我一腳將宴會廳大門踹開,裡面的音樂聲頓時停了下來,放眼望去,裡面坐著不少人,應該有幾十個,全都穿著黑色的西裝,而在眾人之前,坐著一個身穿白色武道服的男子,一看就是個小日本,因為留著一撮很有標誌性的小鬍子。我冷冷地說道:「各位,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宴會。我呢,是中國軒轅家族的家主,來找你們教派的教主,談點事情。所以,如果不想死的話,現在就給老子滾出去!」
但是去沒有一個行動,此時兩道黑影閃過我的身邊,落在了大門旁邊,將大門給關了起來,我仔細一看,竟然是兩隻黑色的蜘蛛,個頭倒是不小,足有籃球的大小,顯然是妖怪之流。
而在場的所有人,在大門關上的一刻,全部都脫掉了外套,露出了真身,剛剛還掩飾的很好的妖氣,此時徹底暴露,竟然整個宴會廳內全部都是妖怪,這幾十個妖怪,每一個看起來實力都不弱,而這個日本邪教的教主,還跪在榻榻米上喝著酒,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
妖怪現身,我臉色一沉,拍了拍阿呆的肩膀說道:「錯怪你了,原來都是掩藏起來的妖怪啊。那就放手全殺了吧。」
阿呆點點頭,一聲怒吼,身上開始湧出大量的屍氣!而對面的邪教教主,則舉起手裡的筷子指了指我們後說道:「殺了這兩個中國人。」
當然,說的是日文,不過我好歹也在日本待過,這簡單的話還是聽的懂的。對面,數十頭妖怪狂奔而來,聲勢浩大,然而,數量多也沒用,等衝到我面前的時候,就已經被阿呆給攔了下來,屍氣帶著極強的腐蝕性,落在了這幾十頭妖怪的身上。
妖怪們一片嗚呼之聲,阿呆趁機噴出屍火,不再留手的阿呆,這屍火的威力也不是強了一點點,屍火兩邊一噴,頓時對面一片嗚呼之聲,等屍火消散,地面上留下的全都是妖怪的屍體,焦臭味很是刺鼻。
從頭到尾我就沒動過手,走到了邪教教主對面,他抬起頭看著我,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一張沒有使用過的桌子飄到了我的面前,還有一套餐具和幾個餐點。
「我會說中文,端木家主,還請坐下,長夜漫漫,我們有的是時間。」
這教主的中文說的並不好,很僵硬,不過勉強還是能聽懂的。我卻冷著臉說道:「有什麼好談的?將解藥交出來,不然的話,我讓你魂飛魄散!」
對面的邪教教主卻哈哈一笑說道:「端木家主未免有一些心急了,不過也難怪,像你這樣的男人,總是很心急的。木樑純子身上所中的乃是我親手調配的混合毒藥,就算是您手下的用毒大師來破解,也需要至少兩天時間。不過木樑純子的毒發時間,還剩下十個小時,所以,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話,解藥我是不會給你的。當然,你也不用強行脅迫我,你應該明白,大和民族是不會被威脅的。」
我眼睛微微瞇成一條縫,最後坐了下來,看著他問道:「你到底要和我談什麼?」
這邪教教主,一抬手,明明和我之間隔著將近十米的距離,但是我桌子上的酒壺還是飄了起來,隨後慢慢地往我的酒杯裡斟酒。
光這一手就不簡單,到完酒後,他輕聲說道:「還請品嚐一下,我們家族特製的美酒,當然,您請放心,我沒有在裡面下毒,當然您也不怕我們下毒。」
我舉起酒杯,一口飲盡杯中之酒,隨後質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又是喝酒,又是談事,我沒工夫和你墨跡,你最好快一點說出你的企圖,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我已經按捺不住對其的殺意,對方很顯然也感覺到了,不過卻微微一笑說道:「端木家主,我承認您的本事在我之上,我今天設宴也不過是想和您見個面而已。我並不是人類,若是妖族,原本我是酒吞童子手下的一名妖族大將,不過酒吞童子在幾年前被你殺了,我們妖族從此群龍無首。我算是其中的一股勢力,木樑純子是殺害我原來主公的元兇。我要殺她,也不過是向死去的酒吞童子盡職罷了,不過,如果您能答應我們的要求,解藥我可以給你。」
又是談條件,我嘴角微微一抽,冷笑道:「什麼條件,你說來聽聽。」
對方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很簡單,端木閣下,我希望等到您的支持,幫助我平定日本的妖界,幫助我成為日本最強大的妖怪,到時候我可以向您效忠,日本妖界,也將成為您的下屬。」
竟然是來投靠我的,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伸出手去,冷冷地說道:「既然想要得到我的支持,就不要使用這種骯髒的手段。先將解藥給我,合作的事情,我們慢慢再談!」
對面的邪教教主卻搖了搖頭,看這樣子,是準備比我就範。本來就忍著怒氣的我,一把將案桌給掀翻在地,一伸手拔出了背後的長劍,指著他說道:「解藥給我拿來!」
《陰陽代理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