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默唸一聲:「道法無極。」
聲音卻再次變小,等我於黑暗中突見光芒之時,卻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張開眼,看見一片光芒之內是一張巨大的陰陽雙魚圖,只是這陰陽雙魚圖現在已經被扭曲。
我心知,這便是我無法控制道法本源的原因。正在我想要動手調整之時,卻看見我的道法本源內,走出來一個高大的黑色人影,這人影身披一襲黑色鎧甲,手握巨大戰斧,血眼滿含殺意。
居然是刑天戰魂!
對於它出現在我的道法本源內,我著實吃驚,微微皺眉道:「居然是你,我道法本源如此古怪,便是你所為嗎?」
刑天卻冷冷一笑回答道:「我只是分出戰魂在你的道法本源內看守,真正對你的道法本源做手腳的是我的主人。不過你的悟性倒是不錯,居然自己尋到了這道法本源的深處。我在此看守,可以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路,意識被我斬殺,第二條路,原路返回。」
我哈哈一笑道:「你覺得我會選第一條嗎?」
第二十二章,仇恨是個無底洞
刑天曾經假意奉我為主,之後卻又背叛我,甚至將我手臂上第四個鬼紋空缺給封住。我對於它的背叛和它口中那個神秘的主人都非常好奇。
如今又見到刑天,竟然出現我的道法本源之中,不由得問道:「開打之前,容我問兩個問題,第一,你為何背叛我?第二,你的主人到底是誰?」
刑天扛起巨大的戰斧,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裡帶著一片疑雲,此刻的它竟然什麼都沒說。過了好一會兒後,它竟然直接揮動巨大戰斧衝了過來。
我本想動手,卻腦子一轉,既然現在要和刑天一戰,那麼我何不藉著這個機會,重塑我的道法本源呢?
閃過了刑天的攻擊後,我向著已經被扭曲的道法本源中飄了過去,此時的道法本源已經黑白顛倒,陰陽失衡,刑天身子折返回來,手中巨大的戰斧向著我橫向一掃,我卻雙手探入道法本源內,猛地一攪,整個道法本源開始旋轉起來,我伸手這麼一招,道法本源如同一塊絲綢一般被我拉起,巨大的戰斧劈在這一片道法本源之上,卻沒有撕開口子,而是被道法本源纏繞,刑天拉動戰斧,卻無法辦到。
懊惱之下對著我吼道:「端木森,你到底幹了什麼?」
我卻不回話,轉身飄到刑天的背後,一把抱住刑天的腰,然後狠狠一轉!這一轉,刑天連帶著它的盔甲和戰斧,拉扯著道法本源開始慢慢地拖動。
我速度加快,刑天想要反抗,我的雙手卻擒住它的雙手,越轉越快,道法本源不斷地扭曲,最後我和刑天速度已然達到了殘影的程度,這還是因為我是意識的原因,不是本體,就能夠做到很多超越本體的動作。
刑天卻被我轉暈了,等到它清醒過來的時候,我鬆開手,它和它手上的戰斧橫飛了出去,而在我的面前,一張完整的道法本源,陰陽雙魚圖展現在了我的面前,緩緩旋轉,散出無限道力。
刑天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握著戰斧說道:「怎麼回事?為什你拉著我轉了幾圈後,道法本源竟然就自我修復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飄在道法本源上空,衝著刑天微微搖頭道:「因為你沒有掌握過道法本源,所以你對道法本源知之甚少。作為道力的根本體現,道法本源一旦被攪亂到了不可定型的程度,就會自我修復。這一點過去我也是不知道的,可是在我看見你好扭曲的陰陽雙魚圖後,我忽然想到了我幻化出人形道法本源的那一刻。我腦中思考,如果道法本源被破壞到了無法定型會怎麼樣?今天,我賭了一把,不過倒是賭對了!道法本源自我修復,而我又在這裡,刑天,你還想破壞嗎?你有能力破壞嗎?」
我厲聲質問道,刑天緊握戰斧,似乎看起來還想和我一戰。不過卻在此時,有一個飄渺的聲音傳入我的心中,輕聲說道:「刑天,事不可為,速速回來。」
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就是刑天之主,刑天看了我數眼之後,化作一片烏光飛出了我的識海之內。而我轉頭看著道法本源,低聲說道:「能夠傳音進我的識海,而且還是突然響起,此人的實力,絕對不弱。甚至可能是聖人級別,難怪刑天會背叛我。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必須先跨過許佛面前的那條線!」
我從識海中飄出,此刻攤開我的左手,道力飄出,我心念一動,卻化作了黑白雙魚游弋在空中。只是,這一回出現的黑白雙魚,大體上一看,是和過去一樣的。但是我仔細一看,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不同點,那便是這一次幻化出來的黑白雙魚竟然長出了眼睛,黑魚之眼為純白之色,白魚之眼為純黑之色,看起來特別醒目。而且身上的魚鱗也更加清晰,簡直就和變成了真正的活人一般。
我從地上站起身來,對面的氣場依然強勁,然而黑白雙魚飄出之後,氣場瞬間消失,我快步向前走去,沒有一絲阻力能夠阻擋我的前進,當我一腳踩在許佛面前橫線後的一刻,許佛卻沒有一絲驚訝,而是冷冷一笑收起了全身氣勢,說道:「倒是領悟的不慢,這個人是你的了。不過你別以為我認可了你的逆天者資格,你成不了第二個羅焱,就沒資格和我一起逆天。」
許佛大袖一揮,捲起巨大的戰錘衝上天空,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英奇依然跪在地上,一臉震驚地看著我,過了一會兒緩過勁來,忽然抱住我的腳大哭起來,求我饒命。將其打昏後,找到軒轅子和阿呆,回到了下榻的賓館裡。
賓館內的女子見到仇人在眼前,又看見自己亡夫魂魄所煉之劍,頓時泣不成聲,跌坐在地上,眼中淚水真如晶瑩珍珠一般落在地上。
我們看著女子說道:「你可以動手了,因果報應之時,已經到了。」
女子雙手顫抖地握住了長劍,臉色煞白沒有一點顏色,雙眼中眼神恍惚,殺人這件事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都不容易。女子雖然心中滿懷恨意,可是真正拿起長劍,面對白英奇的時候,卻還是猶豫了,她想動手,可是卻邁不過心裡這道坎。
小騙子和福兒在另外一件房間裡,孩子不宜看見這種畫面。女子抬起頭看著我,又看了看軒轅子,彷彿在徵求我們的同意,似乎是希望我們中的一個人來為她做決定。但是我和軒轅子始終一言不發。此時白英奇也看出了女子的猶豫,立馬爬了過來,跪下不斷磕頭,大喊道:「我也是豬油蒙了心,我不該害死你的丈夫。給我一個機會,放我一條生路。我一定改過自新,做個好人。你丈夫也不希望你做一個殺人犯,放了我吧……」
女氣雙手握住長劍劍柄,高高舉起長劍,劍尖對準白英奇的後腦。她哭泣著說道:「我的丈夫待你如同兄弟一般,你卻殺了他,還用他的魂魄煉劍。你知道嗎?我總是在噩夢中看見我的丈夫,他對我說,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報仇。今天,無論你怎麼求情,我都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要報仇!」
白英奇此刻聽見女子決絕的話,求生心切的他猛地用頭一撞女子,女子踉蹌之下手上長劍脫手而出,自己摔倒在了地上。而撞倒了女子的白英奇轉身想跑,然而,被女子拋出的長劍卻鬼使神差地從空中落下,剛好刺入了白英奇的腦中,從百會穴刺入,將白英奇整個人都刺穿了!
白英奇頭頂鮮血噴出,嘴裡含糊著血沫,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我要成為人生人,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話還沒說完,已然嚥氣身亡,跌倒在了地上。女子看著死去的白英奇,雙眼怔怔地說道:「丈夫,是你嗎?一定是你想要報仇,所以控制長劍殺死了他對嗎?丈夫,大仇已經報了,我這就來找你,你在黃泉路上等等我,我們一起投胎,來世還做夫妻!」
聽見女子此話,我便知她一定是因為心中空虛,一時想不開,竟然要走絕路!可是等我和軒轅子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女子從腰後拔出一把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口,眼中帶淚,嘴角卻含笑地向後倒下,血泊之中,躺著兩具屍體。
報仇之人,和被報仇之人,終究都沒有一個好下場。仇恨就像是無底洞,一旦你被吸入其中,便永遠不可能爬出來,只會越陷越深,最後死在這個無底洞中。
安葬了兩人,超度了這群劍中亡魂後。我們解散了論劍大會,在收拾白英奇遺物之時,我卻有了一個驚奇的發現。
我在他的地下室裡找到了一個古怪的劍鞘,這劍鞘上刻畫著百獸之圖,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是上古時候的野獸,我都認不出來。劍鞘很長,也很大,入手卻不重。呈黑色,我往劍鞘裡面看的時候,卻是黑乎乎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這是什麼劍鞘,原來的劍呢?」
我疑惑地擺弄著劍鞘,自言自語道。一邊的軒轅子見狀從我手中拿過劍鞘這麼一看,頓時臉色一變,頗為震驚地說道:「獸魂劍鞘,白英奇居然還有這玩意兒,而且還鎖在了地下室裡,看來,他是不知道這獸魂劍鞘的神偉之處啊!這可是當年炎帝做給黃帝的劍鞘,也是天底下唯一能夠藏住軒轅神劍劍光劍氣的劍鞘啊!」
第二十三章,我希望世界和平
獸魂劍鞘算是一個額外的發現,不過這玩意兒怎麼用,還需要我拿到軒轅神劍之後才能知曉。入了深夜,我手上握著一張小紙條,這是在白英奇身上找到的,上面寫著一句話:黃帝未死,魂還在。
這個紙條是許佛寫的嗎?
我不確定,但是應該是他所寫,或許是不願意開口告訴我,有傷面子,反而用了這種方法,留下字條完成之前的賭約。
將紙條燒掉之後,我躺在床上,在此時的失眠是無法避免。若是明天順利,登上天鎖,到達古皇陵墓。那麼是否就代表了福兒的離去已經無法避免了呢?
我翻了個身,看著泛白的牆壁,福兒和毒龍真人睡在隔壁,我能夠想像福兒抱著布娃娃睡著的樣子。
注定的分離,如同已經知曉要離開的悲傷,溢滿了我的整個心靈。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弱小,也已經不是第一次感覺上天的不公平了。長夜漫漫,我卻希望這一夜永遠都不會過去,天永遠不要放晴。
到了零點的時候,忽然房門被敲響了,打開門,卻看見除了福兒在內的所有人都站在門口。小騙子手裡拿著一個蛋糕,對著我低聲說道:「師傅,我們特意準備了一個蛋糕給福兒踐行。而且,已經過了零點,今天是福兒的生日哦,就是在今天,她被於桀收養的。」
弒君子歎了口氣說道:「還是送送吧,可能明天一過,就再也見不到這孩子了。」
我們走回毒龍真人的房間,福兒還在睡覺,小臉蛋紅撲撲的很好看。果然是抱著布娃娃睡覺的,還低聲夢囈,我湊過去,想要將她叫醒,卻聽見她低聲說道:「小哥哥,大哥哥,都要快快樂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