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
想到這個,我隨即就把自己的想法否決了,因為事實上的桃花源,是根本無法存在的,我在一本科教的雜誌上看過。
一群與世隔絕的人,他們可以生存,但是他們面臨的最大問題不是物資,不是食鹽,而是繁衍問題。
因為是與世隔絕,所以這一部分人,在世世代代的通婚下來,血緣關係會越來越近——這個常識大家都知道吧?相當於他們都會是近親結婚,然後,慢慢的,全部的人,都會慢慢的消逝掉,直到滅亡。
那麼,這裡面的人,又是什麼情況呢?
趴在牆壁上,我雖然可以看清楚他們,但是因為距離的關係,我無法聽到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從他們的肢體動作上來看,他們似乎是在爭吵著什麼。吵的還相當的激烈,可是在劇烈的爭吵之後,裡面的三個人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又在輕聲的商量著什麼。
我看白瑾看的專注,也只能看著幾個人不停的做出什麼動作,像是在看一場無聲並且毫無營養的電影。
只是在這個時候,他們三個站定了,並且排列成一個三足鼎立的形狀,大家可以理解吧?這就意味著,從我的視角來看,可以看到一個人的正臉,一個人的側臉,還有一個人的背影。
就在看到臉的那一剎那,我打了一個激靈,甚至到現在,我都無法去形容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像是一幅畫,一幅畫死人的畫。
蒼白的臉上,配上猩紅的嘴唇,兩個眼睛,空洞的沒有焦點,如果真要拿現實的一個東西來對比這麼一張臉的話,那我絞盡腦汁,只能用一種東西來形容,而且似乎還很貼切。
殯儀館裡,畫過妝的死人臉。
蒼白,略帶一點浮腫。
或許很多人,還是無法理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臉,大家不妨可以去在絡上搜一下,鄧麗君女屍下葬時候的照片,事實上,我能想到這樣形容,也是因為曾在報紙上看過,那個在水晶棺裡的女人的臉,並且因為這個,做了很長時間的噩夢。
難道裡面的都是死人?!
我轉頭看了一眼白瑾,她正好也轉頭看我,雖然我在黑暗,只藉著月光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總是能看到她放在嘴唇邊示意我憋出生的手指。
很憋屈的,我只能衝她點點頭,繼續偷窺,可是心有了想法之後,我越看,越像是死屍在講話,難道哥們兒現在是在偷窺陰曹地府的小鬼交談?
這個想法過於荒誕,但是卻是讓我感覺如此的相像,所以這個時候,我都沒有心情在偷窺他們了,眼睛雖然在看,心裡卻一直在想解釋來安慰自己。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我後來就心裡暗想道:或許,這就是一群生活在山洞裡的人,常年見不到陽光,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病態的蒼白的臉?
等我從失神醒過來,發現裡面的三個人,已經開始走了,看他們走的背影,讓我更加的疑惑。瞬間就推翻了我剛才的假設。
因為那三個人移動的姿勢,很是怪異。
他們的腿,是直的,這一句不是廢話,之所以說是直的,是因為他們走路的時候,膝蓋不會彎曲,反而是用一個很怪異的角度來移動雙腿走路。
還好,不是如同林正英殭屍片裡的那樣,蹦著走。
更怪異的還在後面,他們三個,在走的時候,是排成一排,這樣以我這邊的角度,就看到三個背影,但是其一個人的雙手,是被在後面的。
當我看到他的手的時候,我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沒錯,還是一樣,不敢抽自己耳光,怕響聲驚動他們,只能咬破自己的舌尖,口腔裡一陣陣的血腥味提醒我自己,我不是在做夢,也沒有看錯。
那個人的手背在後面,其一只手,做了一個手勢。
是OK的手勢。
這下我就不是恐怖,而是目瞪口呆的驚訝!這是個巧合?!是那個人剛好,有那麼一個毛病,手指自然而然的形成了這麼一個OK的手勢?可是如若不然,我實在是想不通,在這麼荒涼的地方,還是在這個山洞裡面,這個人竟然他娘的會打手勢?
好吧,這不奇怪,打手勢誰都會。可是,他大爺的,他竟然會英語?!
我在吃驚的時候,那個背對著我的身影,非常忽然的,快的,轉了一下頭,對他身後,很詭異的笑了一下。
我差點失聲叫了出來!被發現了!
因為看那個角度,那個表情,那個笑臉,很明顯是對著在石壁外偷窺的人發出來的!這就對了,他早就發現了我們。而且,那個手勢不是巧合,而是他有意為之!
這還真的是一個會英語的人!雖然是簡單的一個OK!
我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個想法,也不知道,這個人的英語,過了六級沒有?
可是他在快的回頭了之後,又轉身若無其事的繼續用那種怪異的姿勢,伴著另外兩個,走了。
直到看不清楚他們的身影,我長舒一口氣,偷窺這可真是門技術活,何況是在偷窺幾個長的像死人一樣的人,更何況,這死人還有化!
死人不可怕,就怕死人有化!
第九十六章又見大哥
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喘氣,不知不覺之間,我竟然出了一身的白毛冷汗,白瑾走過來,拿出手帕幫我擦了擦額頭,笑道:嚇到了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倆,其實認識到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她給我擦汗的這個動作,做的很是自然,像是生活了多年的夫妻一般。
而我更是自然的捏住她的臉蛋,假裝冷著臉,道:你笑個屁,敢嘲笑我,我看你是欠揍了,對了,這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長這幅德行?其一個好像他娘的還會英語?
白瑾收起手帕,把額前的頭髮籠到耳後,歎口氣道:其實這裡面的,全是死人。
什麼?!死人?!還真的是死人?!我被她這句話整的差點跳起來,驚訝道: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死人詐屍哥們兒可以相信,死人做出什麼事兒我都可以相信,但是死人可以交談?可以吵架?可以做手勢,可是知道英OK?!
我OK你一臉狗屎!
白瑾輕聲的道:你別緊張,說他們是死人,其實不恰當,我也沒辦法跟你說,反正你知道他們不是活人就行了,他們,只是這個山洞裡面類似寄生蟲一般的存在。
我也沒力氣跟她爭辯,而且,知道的沒個女人多也讓哥們兒很沒面子,我就道:行,我信他們是死人,可是最後那個死人回頭的那一笑,很明顯是衝我們來的吧?我們跟他有那份交情?更何況,他還會打OK的手勢?
說到這裡,我還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手勢給她看,問道: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到,或者說我看錯了,我告訴你,哥們兒的舌頭現在還疼呢?
白瑾一下又笑了,道:你傻,難道你沒看出來,那個人跟另外兩個人不一樣麼?
不一樣?我仔細想了一下,似乎沒什麼不同,都是死人臉,都是怪異的走路,或許唯一的不一樣,就是他在臨走的時候的那詭異一笑,還有那個讓我蛋疼糾結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