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

我說:「那是誰?」
令狐山低低地說:「也許是地心嬰孩吧,我不確定。」
我倒吸了口涼氣。
令狐山繼續說:「我們只知道,只能走對,不能走錯。另外,就算我知道哪條通道是對的,你們也無法通過……」
我說:「怎麼說?」
令狐山說:「只有我們類人才可以,因為那些通道太深了,沒有你們人類需要的氧氣。」
季風看了看令狐山,瞪大了眼睛:「你不需要氧氣?」
令狐山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一下緘口了。看來,他很忌諱讓季風察覺出他的不同。
季風又說:「就是說,我們只能死在這裡了?」
我忽然想起來,湖邊那三個氣瓶,其中兩個是複製的。
我說:「我們一定要試試!我們先回到湖邊,那裡有氣瓶!然後,你帶我們去太陽墓,再想辦法找到那條通道!」
令狐山好像聽見了什麼,突然趴在了地上,動作十分敏捷。
我看著他,小聲說:「地下有人?」
令狐山沒說話。
我和季風都盯著他,他突然站起來,走出了帳篷,我和季風也跟出去了。
我們圍著帳篷轉圈,再次看見了那個赤身裸體的小孩,正站在余純順的墓碑前,衝著墓碑咯咯咯地笑……

第117章 小孩在幫助我們……
季風說:「這小孩又來了……」
我說:「他不是小孩。」
季風說:「你說淖爾……不是小孩?」
我說:「他也不一定是淖爾,我說過的,他們有很多,長相都差不多。」
季風說:「我們離開吧。」
我說:「遇到他出現不容易,我得跟他談談。」
季風說:「談談就近入學問題?」
季風很有幽默感,但是她很少跟我開玩笑。
我看了看她說:「我想收養他。」
然後,我就朝那個小孩走過去了。走出幾步,我又回過頭來,對季風說:「我問你個問題,我來羅布泊之前,你給我打了個團隊名單,那些名字上都帶著黑框,那是你加的?」
季風搖了搖頭。
我就不再說什麼了,繼續走向了那個小孩。
那個小孩肯定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但是他並不回頭,他朝墓碑上爬去,好像想去摸余純順的頭像,可是一次次掉下來,很笨拙的樣子。
我走到他的背後,叫了聲:「淖爾,你好啊……」
他回頭看了看我,繼續朝墓碑上爬。
我不管他理不理我,繼續說:「我去過那個湖底,看到了很多小孩,你們都是複製的嗎?」
「複製」一詞似乎刺中了他的某根神經,他一下從墓碑上摔下來。
我討好地說:「小心點兒。」
他繼續爬。
就這樣,他爬他的,我說我的:「我們曾經收留過一個小孩,不知道那個是不是你,他開過口,當時我們問他住在哪兒,他說『思學』,我們以為是死穴,在古墓裡,後來發現,你們跟古墓那些人並不是一回事,你們就住在湖裡嗎?」
他繼續爬。
我說:「你不想說就算了。你今年幾歲了?讓我猜猜……25歲?……600歲?……3歲?」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定是「3歲」這個猜測逗笑了他。
他笑著回過頭來,並不看我,而是望向了季風和令狐山。
我繼續說:「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只想離開這個地方,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他終於看我了。
接著,他從墓碑上爬下來,含糊不清地嘀咕了兩個音節:「媽……媽……」
然後,他就爬走了。鹽殼地那麼硬,他沒有衣服,手掌和膝蓋好像並不疼。
爬出一段路,他回頭看了看我,重複道:「媽……媽……」說完,繼續朝前爬。
難道他在演示什麼?
我緊緊盯著他。
他再沒有回頭,爬得越來越遠,終於下了一個坡,不見了。
《羅布泊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