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隨後,這些紋理在接通地面後仍然沒有消失,而是繼續順著裡面勾勒,延伸到房間的正中間,那裡,有個小小的、枯竭的池子。
這些都不是重點,最主要的是,在柱子的上面,用一個鐵鉤,鐵鉤上倒吊著一個人!
隨著我視野的靠近,那人的情況清晰的展現在我的面前:他精赤著全身,不著半點衣物,在他的小腿腿肚子上,鐵鉤橫穿而過,拉的血肉淋淋!
他人靠在鐵柱上,也不掙扎,似乎完全沒有意識一樣,而身上的鮮血就順著柱子上的溝壑往下漫流,然後漸漸彙集到屋子中間的那個小池子裡,此時,池子中已經能夠看見一層淺可見底的血水來!
我再仔細一看,立即吃了一驚,眼前這傢伙,可不正是那個涉嫌拐帶女孩的胖子麼?
他緊閉著眼,臉上一副痛苦的神情,除了他身上那還在緩緩往下流動的血水,其餘的一切,包括他這個人,都好似成為靜態的存在,沒有半點生命該有的跡象。
那只是驚鴻一瞥,又似乎在那個房間裡停留了很久,那種玄妙的狀態,根本無法用言語所能描述。
我只知道,在我的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然後,我就退了出來,鏡子還是鏡子,倒影還是倒影,我還是我。
一些似乎都沒有發生。
這時候,我聽到了一個聲音:「咦?這地上怎麼有些黑灰?」
我抬起頭來,見到兩個警員正從外面走進這裡,其中一個警員指著我的腳下,驚訝的問。
我低頭看去,不知何時,我手裡握著的那三張冥幣居然已經消失不見,而我的腳下,則有一些黑灰狀的片狀物體,就好似在剛剛的那一瞬間,這些冥幣就自動燃燒了一樣!
這是什麼時候燃燒的,為何我完全沒有感覺到?
甚至連一點滾燙炙熱都沒有察覺?
我的心中震驚莫名,臉上勉強維持著一個笑容,對那兩個警員笑了笑。
那兩個警員正是剛剛在早餐店做筆錄的兩人,是認識我的,見我微笑,兩人連忙賠笑,一人很快過去找到掃帚,將黑灰燼數掃入其中,倒入了垃圾桶,而另一人則笑著問:「韓醫生,你在這做什麼?」
我看了眼鏡子,呵呵笑著糊弄過去,沒有過多的解釋。
這個時候,鏡子裡的我,好像又變成了原來的我,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兩個警員是去找王九匯報情況的,我自然也跟在了後面,看看事情的進展情況。
正巧,在檔案室的門口,遇到了王九和林櫟萱。
那倆警員正要說話,王九擺了擺手,說:「走,去會議室,我們已經整理出來一些東西,大家一起看看,商討商討。」
這麼快就有了線索?不是才經過一小會兒的功夫麼?
還是說,一小會兒只是我的感覺,剛才其實已經過去了很長的時間?
不過此時不是想這事情的時候,我連忙跟上王九他們,進入會議室。
會議室裡,一台投影儀正透射著大屏幕,正做著幾個人在小聲討論著什麼,一見到我們進來,紛紛站了起來。
第173章 錯綜複雜
會議室裡,大家圍著長桌坐定,紛紛看著王九,等他發話。
王九咳嗽了一聲,看著剛剛錄完筆錄的那兩個警員,問他們:「你們先說說那邊的情況,調查到什麼沒?」
現在這些人裡大部分都是王九從公安廳直接調來的人,縣局的人很少,因為要清理朱安國同夥,所以好多以前跟前任局長走得很近的人,王九都暫時沒有讓他們參加。
那倆人點點頭,其中一人翻開手中的小本子,開始跟我們講述搜尋到的情況。
根據周圍那些跳廣場舞的大媽反映,胖子不是這裡的人,至少她們在這裡活動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那麼一號人。
而皮箱裡的小女孩,大家只是匆匆見過一眼,也基本不認識。
至於賓館的老闆,則有些愁眉苦臉了。
按照派出所的要求,其轄區範圍內的所有旅社、賓館、酒店,都必須使用真實姓名以及有效證件登記,在登記後才能入住,可是在賓館的前台登記薄裡,並沒有查詢到胖子的任何個人信息。
據旅店的老闆交代,這胖子每隔十天半個月的都要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常來常往的,大家也就熟悉了,除了第一次住店時登記過,後來就再也沒有對他進行登記。
可是在警員繼續往前查看後,依舊沒有找到老闆口中的「登記身份」。
據說,每次胖子住店的時候都是空著手,偶爾回去的時候會帶上一口箱子,旅店老闆謹記「顧客就是上帝」的原則,也從來沒有多問。
說到這裡,那個警員補充了一句:「我覺得那個旅館的老闆有些值得懷疑,很可能就是嫌疑犯的同夥!」
王九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後面的,也就是一些旁人的口供,基本上沒有太大的意義。
等到他們說完,其他人沒有什麼補充意見後,林櫟萱站了起來。
她這時候不知從哪裡找到一間警服穿上,看起來英姿颯爽的,給人一種莊嚴中透著美麗的感覺,顯得光彩逼人,幾乎讓我不敢直視。
她掃視了全場一眼,基本上大家被她的眼光一掃,都會自住的低下頭去,影響力十足。
她的目光掃到我的身上,瞬間柔和下來,臉頰微微一縮,露出習慣性的淺淺小酒窩,似乎有那麼一個微笑。
很快,她目光擴散開,望著前方的所有人,揚了揚手中的一疊文件:「根據我剛才的調閱,在這個縣城裡,類似的女孩失蹤事件,或者說綁架或者拐賣事件,從前年到現在,足足有十三起!」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本縣每年都幾乎有四起相同的案件,每隔三個月都會有個女孩失蹤或者死亡!」
「可能她們未必與本案有關,可我看到的是,這十三起案件裡,沒有哪怕一起,能夠被偵破,我只想問你們本地的警方一件事:這些年裡,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到底有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為被害人的家屬想想看?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是尸位素餐!」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沒有查詢到一點點的線索,案件的檔案記錄裡,全部都是一片空白,甚至有些連失蹤者的身份,都不能完全的調查出來!作為人民的公僕,難道你們不覺得這樣有些慚愧麼?」